“哗!”一盆凉水当头淋下!
万象龙打了个冷颤幽幽醒来!脑子里残留着昨晚光着身子从主任家窗户跳下去的模糊记忆。靠!雨还没停吗?
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光着身子,双手不能动,再一看顿时蒙了!谁呀?干嘛捆着我?完了!一定是主任家那口子!市林业局的副局长!以后在单位没法混了!
“你醒了?”一把低沉的声音响起。
万象龙甩了甩头,有点胀,这才看到面前一把太师椅上坐着的年轻人。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不是那位头顶冒绿的副局长啊?咦?长发,一身水绿袍子,古装,拍戏啊?他看了下周遭,跟电视里差不多布置,这是哪?
水绿袍子哥脸色阴沉,冷冷道:“好好看看!做了鬼就看不到这人间景象了!”
一句话将在怀疑人生迷茫的万象龙惊醒,懵声道:“这是哪里?你是谁?咱们这是唱的哪一出?”
水绿袍子哥冷笑道:“不知死活的奴才!老子的床你也敢爬!”
万象龙脱口道:“你是林副局长?”
水绿袍子哥眉毛一皱一挑,站起身走到万象龙跟前一脚撩过来,骂道:“局你娘!少跟我装疯卖傻!老子是谁不认识吗?”边说边一把抓住万象龙的头发,把他的脸扯向自己,狞狰道:“你看清楚咯,我就是驸马爷张世宽!”
一脚似是把万象龙踹醒了般,狂潮般的记忆汹涌而来,强势灌入大脑并快速转动,根本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
卫朝宗,宁晷二皇子萧长焱随身书童一枚,昊阳城天字号大纨绔的小帮闲,仗着一副好身板脸蛋和皇子的狐假虎威,在昊阳城长于调戏良家、欺压良善。
据母亲卫英娘说,自己父亲早亡,后随她寄居二皇子宁王府,七年前母亲病故,自此孑然一身。
三年前摇身一变成为宁王伴读,开始了作威作福的人生……想到这,卫朝宗又打了个冷颤,貌似不仅是伴读这么简单,二皇子口味不一般,雌雄通吃。
再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狞狰脸孔,卫朝宗记忆开始恢复,没错!确实是驸马爷张世宽!
我穿越了……!
这是万象龙第二个念头,紧接着开始怀疑起人生,自己的还有别人的。
他前世是一个五线城市的建委小科员,“生前”刚刚送走全国文明城市测评实地考察团,然后爬上了科室主任谢珊珊的床,然后他老公回来了,然后光着身子从三楼一跃而下……
张世宽松开他的头发,甩了甩手,狠狠道:“你老实回答几个问题,我给你一个痛快。”
卫朝宗脑子飞速转动,嘴上道:“你问吧。”
真特马死性不改啊!“生前”给人戴帽,光着身子逃跑,“死后翻生”还给人戴帽,又光着身子让人绑的跟个傻叉粽子似的,难不成真有轮回一说?不过这回玩大发了,偷的是公主不说,还让人捉奸在床……咦?不对!
张世宽坐回椅子,“你到底有没有碰过公主?有的话几回了?我告诉你,不要想着耍滑头,否则你想死我都让你死不了!宁晷律:与主有私,杖毙!”
卫朝宗想笑,偏又笑不出来,男人被绿最关心的永远都是这样的问题,碰过没?几回了?不过他非常确定自己没有碰过公主,一次都没有!那为什么自己会被捉了个现行?
“回驸马爷话,没有!一次都没有!”这种事除非没法抵赖,否则标准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打死不承认,头上冒绿光的也希望这只是一场发现及时的误会。
果然,张世宽脸色稍缓,沉声道:“那你怎么解释,赤条条的躺在公主床上?来!给我讲个合情又合理的故事,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
卫朝宗暗中叹了口气,脑子渐渐回魂,可有些事他不能说啊,说了才真是一个死。拖!既然来到了这个世道,总不能睁开眼就是死吧?不是说父母祭天法力无边吗?运气不会那么差吧?
“是这样,”他极力措辞,让张世宽心里舒坦点,“今天一早跟宁王过府来找公主商量事,喝了几杯酒,迷迷糊糊就到了后堂,天地良心,驸马爷要相信我,不信我也要信公主吧?我也不知道那是公主的寝房,只想找个地方睡一觉。”
张世宽沉吟不语,显然天人交战,信还是不信?
卫朝宗继续道:“小的就是宁王府一家奴,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打公主的主意,昊阳城谁不知道驸马爷是陛下亲选的?和公主恩爱人尽皆知。”这话说的亏心啊!
“驸马爷要是还不相信,可以请宁王过来,他一定能够证明小的清白。”
张世宽甩过一个不屑的眼神,“你的清白?”
若不是双手被困,卫朝宗恨不能掌自己嘴,“小的错了,是证明公主的清白!”
张世宽站起来,又毫无征兆的赏了他一脚,“公主清白用得着你这个奴才证明?你他娘的!平日里就听说你在昊阳城祸害良家无数,老子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卫朝宗被一脚踹翻,大惊之下浑然不觉得疼,替天行道为民除害这八个字说法可多了。也不知道张世宽指的是哪一种?给个痛快?还是一刀切了?
“更可恼的你他娘的酒品太差了!喝老子的酒还爬老子的床!”
卫朝宗心底升起一丝希望,至少驸马爷相信了他讲的故事。
“爬老子的床你还赤条条的?”
卫朝宗呢喃道:“是我错了,小的有裸睡的习惯……再也不敢了!”
张世宽抬脚作势,口中骂道:“再也不敢?怎么下次还爬?穿着衣服爬?”
开局就是非人模式啊……卫朝宗看着张世宽那一脚没踢过来,稍稍松口气,也仅是稍稍而已。
按宁晷律,就算没有了与主有私的嫌疑,不用被杖毙,失礼大不敬肯定是跑不脱了,不死也得脱层皮啊,重则充军,轻则削籍为奴。现在虽然是个下人,名义上是宁王府家奴,实则不算真正的“奴”,可一旦坐实罪名,那就是无身无籍的奴才,从此断了入品入流入仕的一切途径,除非有重大立功表现。
一想到立功表现卫朝宗就想哭,“生前”若不是主任谢珊珊一句“来我家,给你一个立功表现的机会”哪里会赤条条的跑到公主床上?让人绑的跟个螃蟹一样,红烧、清蒸还是剁椒油淋只能悉听尊便。
张世宽来回渡步,“你说我是杀了你?还是阉了你?或者把你充军到西北边军去?”
地上可真凉,刚入夏,光着身上还被泼了一身水,可听到张世宽像是跟自己商量似的,卫朝宗心里更凉。
张世宽停下脚步,瞪眼道:“怎么?想搬救兵?告诉你,今天谁也救不了你。别说二皇子了,就是陛下亲来,你也只有挨剐的命。”
卫朝宗腆着脸道:“谁不知道驸马爷和公主恩爱珍重,可圣人说家丑不可外扬……”
“一个醉鬼上错床哪来的家丑?”
卫朝宗小心翼翼道:“话虽如此,可没家丑驸马爷以什么罪名把小的发配到边军?再说了,就算驸马爷找到个合适的理由,总有人嚼舌根子,风言风语的乱传,那时候不是家丑也变成是了。”
张世宽注视卫朝宗,点头道:“嗯,有道理!你提醒我了,为了本驸马的面子,为了公主的清白,当然也为了皇上的颜面,我只能杀了你了。我想就算宁王和陛下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于我吧!”
卫朝宗两眼一翻,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他原本不是这意思啊。
张世宽懒得和他浪费口舌了,冲门外道:“来人!”
两个下人推门进来,五大三粗,一脸横肉。
“找根绳子把他勒死!然后扔后院湖里,记得身上绑上石头,别让他死了还恶心人。”说完转身就走。
<p/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