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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安将客栈的情况说了一遍,扶苏也颇为意外,没想到李宏还有这本事,他还以为李宏会用换个掌柜的这样的手段,没想到不声不响之间就有了效果。
“晚上把娄县令请过来,我有事找他商量。”
扶苏自己找不到计策的事情,只好找人商量,娄先身上有他的烙印,找过来出谋划策也不算他过分。
除了娄先,李宏和郭林也被叫来给扶苏出谋划策。郭林跟扶苏认识的时间最长,可是知道娄先的身份之后,却有些畏畏缩缩,让扶苏皱眉不已。
扶苏将自己希望争取打造马蹄铁,保下工坊工匠的打算说了出来,等着三人给自己出主意。
郭林听了事情的始末,又想起墨家不知所踪的事情,脸上露出担忧神色,着急想要开口,但娄先还没有说话,他只好忍耐着。
李宏这才知道扶苏急着买下铁匠铺是为了在睿成县就近打造马蹄铁,他刚跟扶苏接触,也没有急着开口,众人都看向娄先。
娄先沉吟一番,不解道:“军队用的东西一向由将作少府的工匠打造,公子为什么对马蹄铁如此在意?”
扶苏一阵纠结,总不能说自己担心嬴政抢了他的人吧,这时候虽然没有天地君亲师,但是还讲究“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作为嬴政的儿子,嬴政要他些工匠算什么大事。
再说嬴政将墨者征召走修建王陵的事,也不好开口说。
娄先见扶苏一脸为难,也没有继续追问,开口道:“这件事,最妥当的做法还是请大王裁断,公子不插手为好。”
娄先说完看向扶苏,见扶苏一脸失望,没有应声,叹了一声,就继续道:“我听闻马鞍和马镫也是公子的发明,公子也是因此才被封为睿国君,不知可有此事!”
扶苏点点头,这事情在咸阳不是什么新闻,早就跟着封赐的诏书传开了。
“马蹄铁跟这两样东西相比如何?”娄先开口问道。
“效果应该有些不如。”扶苏没有领过骑兵,不知道保护马蹄对骑兵的重要性,大大低估了马蹄铁的作用。
“那公子当日献上马镫和马鞍时,大王可曾索要工匠?”娄先又问道。
扶苏想了一下,当时是和杨建一起进行户口统计,自己的骑术不行,才想出了马鞍、马镫和马蹄铁,马镫和马鞍被知道之后一直没有什么动静,直到在赵国的战场上才发挥了奇效,中间嬴政确实没有跟他讨要过工匠,但却差点灭了墨家。
扶苏还是摇摇头,嬴政要墨者,那是修陵,跟马鞍和马镫没有关系。
“那跟马鞍和马镫相比,马蹄铁打造起来会更难吗?”娄先又问道。
“应该是马蹄铁更简单吧?”扶苏也有些不太确定,他将东西设计出来就交给了墨家,然后在工坊制造了一些,其中工艺高低、复杂程度,他是一无所知。
“既然这样,大王为什么会找公子要工匠呢?”娄先愣了一下,以为马蹄铁会有多难,一般人打造不出来,才仔仔细细的询问了一遍,要知道是这样,直接问马蹄铁难不难就好了。
扶苏听了娄先的反问,只觉得豁然开朗,自己身在局中,太在乎自己收拢的工匠了,根本没有想自己这些工匠嬴政是不是看得上眼。
“是我糊涂了。”扶苏尴尬一笑。
扶苏郑重其事的找人商量如何应付马蹄铁的打造,结果被娄先几句话给解决了,显得有些虎头蛇尾,但几人谁也没有多说,娄先告辞离开之后,李宏和郭林也都随着离去。
孟安给扶苏磨墨,西陵给扶苏铺纸,扶苏斟酌一番给嬴政写了封信,解释了一番马蹄铁的作用,说了为了节省时间,希望能在睿成县就地打造的建议。
第二天一早,扶苏找到娄先,希望通过官方的通道将信件传到咸阳,娄先当然没有意见,随即就吩咐人将信件送往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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