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车轮炮?这么多!给我会州一半,可以打到兴庆府去!”
“这是睡袋?不是新军都已经装备了吗?该不是太子殿下要装备全部西军?”
“huǒ yào弹……哈哈哈,我的最爱!这玩意儿比车轮炮还管用!”
“我的个老娘呀,这以后总不限制吃饼干了?话说,这压缩饼干比我家婆娘做的饭菜都香甜。就是都监一直不让吃,说是为备战!”
……
还真是长见识了。
看着随车的轨道兵装运,从车轮炮(就是虎蹲炮加了车轮,并在前面添加了挡板。军卒习惯叫车轮炮,连赵曦这个命名者都挡不住这种称呼的蔓延。)
从车轮炮到火qiāng,从睡袋到饼干,从huǒ yào弹到huǒ yào,一辆辆马车进库,一辆辆空车出来,早已空下的秦州站库房,很快就填满了。
“剩下的会给咱们吗?”
“不知道,一会儿问问都监。”
“现在叫指挥……”
哈哈哈,都监成指挥了,自己就是都指挥使……
武将们是跟着马车转的,就那样带着山文甲,哗啦哗啦的也不嫌烦,一趟一趟的跟着看卸货。
而文臣们,虽然也很想看热闹,可文人的那点矜持,只能硬憋着。
“殿下,诸多物质,此战莫不是……”
余靖年龄大些,相对忌讳少一点。加上他早年在广南跟太子殿下有过交道,也熟悉太子殿下的风格,所以就开口问了一句大家都想问的话……难不成真的拟订要打到兴庆府吗?
“余公,物质并不多。分类以后只是刚刚够这次征战的一段时间使用。”
“车轮炮、火qiāng、huǒ yào、huǒ yào弹,再到盔甲、睡袋、军粮以及用于疗伤的酒精、麻布等。真正平均到各个分类,不多。”
“另外,几年前,就在南征时……孙节、吴奎何在?”
孙节和吴奎能在哪?跟着轨道兵看热闹呗。
从南征那时候起,他们就羡慕护卫营的装备了。如今……虽然国朝在装备新军时,所有的都指挥使都配发了全套装备,可护卫营可没有把将领也一并训练,至于都指挥使以上的将领,喜欢陪着训练,那是自觉。
尽管孙节和吴奎属于自觉的人,可见到今天的场面,还是相当震撼的。
没想到前线总指挥太子殿下,会遣人找他俩……在众多武将羡慕的目光中,两人呆怵怵的过来了,也把武将们一并引过来了。
“孙节,吴奎,南征时,我赵曦曾当着狄帅,以及诸位将领的面说过:五年,我会为国朝军卒配齐护卫营的装备。”
“如今不足五年,还算是没有失言!未来的国朝禁军,这些都将是基本配置。当然,那时的军伍,现在的新军是基本标准!”
赵曦说的很轻松,像扯几句闲话一样,而这几句话,对于孙节吴奎,乃至在场的所有武将而言,却是另一番滋味。
别说是太子殿下,未来的帝国继承人,现在前线总指挥,就是普通的文臣,那怕是军伍里的走马承受,有谁何曾在意对他们军汉的承诺,还是时隔多年的承诺。
太子殿下不仅记得,还专门在整个西军文武面前专门提起……这是何等的荣耀,关键是这对整个武将体系,又是何等的激励!
这些话,对文官而言,太子殿下这相当于激励将领,振奋军心……
赵曦一如既往,依然是雷厉风行的习惯。这边装卸货还在进行,已经询问合适的地点了……果然这是要宣讲了。
秦州府衙的前院,被军卒围拢了几道岗。院里是整齐的矮凳摆放着,挺有一方滋味。就是这府衙台阶当成主席台,有些不伦不类的。
还真的是对赵曦非常熟悉,就连主席台为是放置了条案……希望不是谁家敬祖宗的香火条案。
条案的后面是几张椅子,太师椅,正宗的护卫营工坊出品。
赵曦、韩绛、吕公弼等文臣,一直到郭逵、种谔、折继祖等武将,人数挺多,几近把衙门的大门挤满了。
“讲一下……”
“唰…唰……”
没办法,这就是新军的特点,跟护卫营一模一样的做法,这些日常已经深入骨髓了,纯粹的条件反射。
在听到讲一下时,自主的就会立正。
他们就是三五个人,也会做同样的动作,并没有觉得不合适,反倒有一种自豪感。
更何况,除了部分守卫在轨道以外,整个新军的指挥使以上全部就在会场,甚至包括整个会场的安保执勤,全部是新军。
愣……都是愣,不管文臣,还是没有接受训练的武将,都有点愣。
什么是令行禁止,这就是令行禁止。
可能有人会想起护卫营大门前的那四个字:忠诚、服从。而如今,曾经都只是看做一句口号的标语,如今已经是事实。
“请稍息……”
这感觉真的很熟悉,赵曦不由的庄重了许多。
“或许大家不理解在这个时候召集大伙的行为,但我想说的是,这一次很重要。”
“相信大家已经看到了矮凳上给大家准备的那些纸,我不专门宣读了,只告诉大家,这就是这次征战的所有必须执行的条款。没有任何人例外,不论文武!凡违反者,杀无赦!”
有嘈杂声,赵曦顿了顿,看了看……静下来了。因为负责守卫的新军,又有一声立正所发出的“唰唰”声。
也就是说,现在,前线总指挥就可以执行战场纪律了。
“第二点,说一下各路指挥的职权。可以明确的告诉大家,没一路的指挥,针对自己战区的战事,都有临机决断之权。”
又有嘈杂声,只是这一次很明显还没等新军立正,就悄悄的了。
很好,纪律严明,是胜战的先决条件。
“或者说规模以上的指挥官,都可以自主决定自己所处战场的战术。也就是说在座各位,谁都可以自主决定小规模与西贼战斗与否。”
“但有一点必须说明,对于战事,必须有理智而客观的评估。因为,最终造成的结果,将是由下达命令的指挥官承担。”
“可能有人认为这与以往没区别,但我要说的是,有区别,最大的区别就是,所有的战功没人贪墨,所有责任也没人分担。谁下达命令,谁就是功过的享用和承受者。”
“任何一个独立开展战斗的单位,一旦战损超过三成,不好意思,最终的决战不得参加,甚至未来所有的战事,都存在剥夺指挥权的可能。”
我成了仁宗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