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犇的爽快答应,让折可柔还有点不适应。
怎么说呢,自护卫营来麟府训练新军,别说是爽快的配合了,就是训练那些军械,都好像是要避开折家人,每次都会把人带出府城的。
更别说配合着打一场了,就是想来个相互交流,都没敢开过口。
这是自我的心态使然。
其实,护卫营军卒真没这个意思,若折家提出交流,一样会爽快答应。
不说有折可行的面子在,就是护卫营惯起来的那种傲娇,也一样会答应。
只是,麟府体制的原因,以及折家人的心态,让他们总觉得新军是避着他们……其实,qiāng炮这些火器,哪能在州城里玩?
至于现在……护卫营是早就得到命令了:在这一次的战时,新军各归所属,并容许使用火器。
火器,对辽夏,一直是处于高度保密的。
所谓营寨,特别是对于西夏一方的营寨,那就是个样子货。
西夏人习惯于骑马驰骋,而不擅长守城,营寨对他们而言,无非就是个哨点。平时易货,战时驻兵。
设置这营寨的位置……这一片区域,全是沟沟壑壑的,哪有什么设置营寨的关隘险地?
西夏人又不像大宋这边一样,设置营寨都是有规划的。什么七星连环呀,什么三足鼎立了,都有出处和说法,都能相互照应。
西夏人不习惯困在营寨,更习惯策马奔腾……
所以,打这样一个营寨,对于折可柔而言,也真不是什么难事。
招呼新军,就是想真正见识一下新军的作战方式,也好提早有个准备……
“折指挥使,准备怎样打?”
“请牛指挥使明言……”
这就是交流少的原因,感觉不熟悉,有什么都藏着掖着,都在试探。
护卫营军卒受赵曦影响太大,很不喜欢这种说一半留一半的做法。
既然邀请新军参战,应该是有了具体战术了,这时候又说这客气话?
“折指挥使,打下营寨不难,想要全歼……你看这样成不?”
“新军攻营寨,折指挥使选择在西贼逃窜的方向埋伏,咱们争取做到不逃走一个。”
“这样能避免咱们打响第一qiāng,影响整个双方的主力攻击方向。”
“等打下这营寨后,指挥使可以择人装扮成西夏人,继续守卫这个营寨,并接受西夏方面的给养。如何?”
牛犇不客气,干脆把自己想怎么打给说了。
护卫营军略的课很多,太子殿下还经常讲一些乱七八糟的,子虚乌有的战事。
一般的护卫营军卒,说起战术来,都是头头是道。
关键是,像这种打据点,坑逃兵的做法,好像在南征时用过。
牛犇重点考虑的是:不能因为这边先打起来,把太子殿下所有的谋划给搞乱了……那样,即便是打下十个营寨,也无济于事,反倒是无功有过。
折可柔很惊讶,他只是客气一下而已,偏偏人家一点也不客气。
问题是,整个战术安排,相当有水准…~就是想全歼有点托大。
西夏人不是国朝军卒,他们靠的是战马,不是腿,想逃了,咱们一点办法没有。别说是战马少,就是一个指挥的骑兵,跟西夏人比起来,骑术要差一大截…~人家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的。
对于折可柔,他所想的只是打下营寨,至于能歼灭多少西夏人……没想过,能斩首三五十级,那已经是天大的功劳了。
没想到这护卫营的一开口就是全歼……
“牛指挥使,全歼难度太大,咱们守营者皆为步卒,没有骑兵。若西贼要逃,咱们即便是追击,最终只会是被反杀。”
这样的先例不是没有,应该是很多,护卫营不应该不清楚……
事是他挑起来的,若真是因为这一个营寨,不管是损伤折家军,还是损失新军,都不是他一个都指挥使能扛得下的。
所以,他必须得先讲明了。
人家有太子殿下那根粗树根,他折可柔可没有。
“折指挥使,是埋伏,不是追击。我自然清楚步卒不可追击骑兵……至于能不能全歼,打了才知道。”
火器对于骑兵的作用,特别是西夏战马还没有针对性训练之前,所能产生的作用,他折可柔不知道,可牛犇是见识过的。
都是战马,西夏战马未必就比滇mǎ qiáng。就连大象都扛不住,还就不信这西夏战马就有多厉害。
得!话是说到了,至于人家不听,那他折可柔没办法。
只要不让追击,不损伤军卒,有这一次,让护卫营军卒也知道一下西夏骑兵的厉害,也算一回事。
只不过,原本想配合攻击,现在就成了新军主攻,而他们配合设伏了。
对于这片的熟悉程度,牛犇比不上地头蛇的折可柔,所有埋伏的点和军卒,全部由折可柔安排,牛犇只等着埋伏到位了,直接把鸟窝惊了就行……接下来就是逮鸟了。
两门车轮炮,不多,麟府这边就两门。
一千多新军军卒,就那样排着整齐的队伍,推着那两门车轮炮,一步一步的接近营寨……
“牛指挥使,马上到弓箭射程了。”
牛犇停了一下,把右手伸到眼前,几根手指屈伸了几下……
“还得再往前走……”
车轮炮就那么远的射程,这距离根本打不到寨门。
“牛指挥使……”
“无妨……huǒ yào弹和发射组留下,其余人继续往前。”
西夏人的弓箭已经射出来了,只是…~这时候折可柔也明白为什么牛犇会说无妨了。
叮叮当当的箭矢,就那么打在新军军卒的盔甲上,连个印迹都留不下……折可柔也停下了自己躲避和格挡箭矢的动作,他也是着新军盔甲的。
人家这装备……唉,真心不能比呀。
这时候,西夏人已经打开了寨门,将近三百匹战马陆陆续续的出了寨门,开始整队了……
这距离,也就是战马一个冲刺,瞬间即到……被这牛犇害死呀,这情况根本连逃都没机会逃了。
从打开寨门时,折可柔就劝了,可人家不听……也罢,陪着呗。
“标高三十,一基数……发射!”
折可柔已经准备着拼死力战了,却听到牛犇乍一声喊了几句他不明白的话。
然后……
我成了仁宗之子
我成了仁宗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