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以后,战前军事会议在罗科索夫斯基的临时指挥部里召开。℡>
建筑物周围的积雪早已被清理干净,街道两侧每隔五米,就有两名端着冲锋枪的战士。路口还设有路障和沙袋工事,来开会的指挥员乘坐的车辆,只能开到街口停下。
一名司令部的少校,站在沙袋工事旁边,看到有指挥员从车里下来,便上前询问对方的名字、军衔以及所在的部队,以确认对方是否在参加会议的人员名单上。榜上有名的,少校自然会放行;没有名字的,军衔再高,也依旧会被拦下。
费久宁斯基经常来方面军司令部,里面的军官对他都非常熟悉了,但看到他下车时,少校还是公事公办地对他进行了询问,并查看了手里的花名册,确认他是参加会议的人员后,才将他和他的部下放行。
步兵第八军军长佩尔恩中将,跟费久宁斯基来方面军司令部的次数也不算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严密的盘查。他有些不悦地对费久宁斯基说:“司令员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执勤的军官明明认识我们,还要进行如此严密的检查,难道怕我们是德国人的奸细不成?”
费久宁斯基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部下,表情严肃地回答说:“佩尔恩将军,盘查如此严密,就证明今天的军事会议,是非常重要的。刚刚那位少校做得对,他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
听到费久宁斯基都这么说,佩尔恩只能乖乖地闭上嘴,跟在他的身后,沿着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街道,朝司令部走去。
来到司令部的走廊里,费久宁斯基看到已经有不少人先到了。除了少数的几名校级军官外,其余指挥员的肩部上都是闪烁的将星。一名中尉军官站在一个小屋子门前,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指挥员同志们,请将脱掉的外衣,存放到这里来……”
费久宁斯基和佩尔恩脱掉身上的军大衣,交给了中尉。中尉将两人的大衣,交给屋内一名年轻的女兵。女兵接过军大衣后,从抽屉里拿出两组号牌,一个牌子挂在军大衣上,另外一个牌子则交给费久宁斯基他们作为凭证。
存放好了军大衣,费久宁斯基便在人群中找寻熟悉的面孔。很快就看到格里申将军,连忙走过去,和对方握手,寒暄几句后,问道:“格里申将军,你知道今天的会议,会讨论什么事情吗?”
“不太清楚。”格里申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我估计是准备对德军展开进攻了。”虽然人们都在低声交谈,但整个走廊上充满了嗡嗡嗡的轰鸣声,以至于格里申为了让费久宁斯基听清楚自己在说什么,都不得不提高嗓门。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走廊尽头的会议室们打开了,参谋长博戈柳博夫从里面走了出来。随着他的出现,走廊里正在闲聊的指挥员们都安静了下来,用目光望向他,想听听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指挥员同志们,”博戈柳博夫见人来得差不多了,便大声地宣布的说:“会议马上就要开始,请大家都进来吧。”
他的话音刚落,站在走廊上的指挥员们,就纷纷朝门口涌去。只有那几名校级军官,还站在原地没动窝,他们打算让比自己军衔高的人都进去后,自己再跟着进去。
费久宁斯基走进了会议室后,径直走向了长条的会议桌,在桌子的左侧走了一个位置坐下,而格里萨则坐在了他的旁边。接着,另外几位集团军司令员,也纷纷在会议桌旁坐下。而那些军级和师级的指挥员,则在后排的椅子上就坐。
等大家都好之后,会议室另外一侧紧闭的小门打开了,罗科索夫斯基和副司令员特鲁布尼科夫、军事委员苏博京一起,从里面走了出来。罗科索夫斯基来到会议桌的主位坐下,两名副手则分别坐在了他的左右两侧。
罗科索夫斯基抬头望着站在一旁的博戈柳博夫,问道:“参谋长同志,人都到齐了吗?”
会议室里的座位,是博戈柳博夫亲自布置的。有多少人参加会议,他就摆了多少把椅子。此刻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问题,他连忙快速地朝室内扫了一眼,见整个会议室里都座无虚席,连忙回答道:“都到齐了,元帅同志。”
罗科索夫斯基听后点了点头,站起身,对在座的指挥员说道:“你们好,指挥员同志们,今天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来,是为了给各集团军布置作战任务。下面,让参谋长博戈柳博夫同志,给大家布置任务。”
博戈柳博夫等罗科索夫斯基说完后,便转身面向与会的指挥员,声音洪亮的说:“指挥员同志们,我们和德国人进行了三年多艰苦卓越的斗争,在付出了无数的牺牲后,终于把他们赶出了我们的国境线。现在,我们向他们讨还血债的最后时机,来到了!”
博戈柳博夫的话音刚落,会场里就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甚至还有个别指挥员在高呼“乌拉!乌拉!!”一时间,会场内气氛热烈异常。
对于诸位指挥员们的反应,博戈柳博夫早就有准备,因此他没有打断大家的欢呼,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直到会议室里重新安静下来,他才接着说:“指挥员同志们,最高统帅部大本营给我们下达的命令,是在本月14日开展东普鲁士战役。参加战役的部队有:我们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大将的白俄罗斯第三方面军、巴格拉米扬大将的波罗的海沿岸第一方面军,以及红旗波罗的海舰队……
东普鲁士战役具有重大军事政治意义,我军攻占了东普鲁士后,将摧毁法西斯德国的东方前哨,解放波兰北部部分地区。而德国丢掉了东普鲁士后,将丧失了一个重要的国家经济区。……攻占东普鲁士后,红旗波罗的海舰队舰艇的驻泊条件,将得到改善,可以把战斗力量转移到了波罗的海西南部,破坏德军在海上的交通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