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采女,您等等奴才!”
刚刚恢复些体力的甄南瘦的跟只猴子似的,使尽全力追着满王府上蹿下跳的墨梓凝。
同样困在困龙庭里差点送命,可是墨梓凝居然才休息了两天便活蹦乱跳,见不到赵瑾年,便到处翻找始终不曾露面的麟王。
听到甄南气喘吁吁的呼喊,走到九曲回廊边上的墨梓凝驻足,回头向着甄南的方向大叫,“你快点,我不认识路。”
也就你能把不认识路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甄南一边腹诽,一边加快脚步冲向墨梓凝。
眼见甄南猴子一样窜向她,纤细消瘦的墨梓凝怕被撞飞,连忙抱紧旁边一根廊柱,“你慢点!别撞到本采女。”
甄南跑得太快又被台阶绊到,整个人惨叫着飞起,直直向墨梓凝扑去。
“啊!”墨梓凝和甄南同时惨叫。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凌空抓住甄南,顺势一丢,可怜‘小猴子’哎呦一声,被丢去了旁边树上,大头朝下卡在树杈上手刨脚蹬也无人搭救。
墨梓凝正闭着眼睛抱住廊柱默默祈祷甄南轻点撞,却好半天没受到想象中的撞击,反而有清香迎面,轻柔的吻落在唇上暖而微甜,墨梓凝骤然睁开双眸,赵瑾年令人沉醉的脸近在咫尺,而她表情惊愕的脸却倒映在了赵瑾年黑若琉璃珠似的眸子里。
“瑾年哥哥?”墨梓凝如坠梦中。
“生气了吗?”赵瑾年气息灼热地扑打在墨梓凝脸上,温润的声音痒痒地直闯入心底,忽然间这些日子里对赵瑾年的恨与怨烟消云散。
墨梓凝发现面对赵瑾年她永远是这样没出息,无论赵瑾年对她做过什么,只要一句温柔的话,一个甜蜜的吻便能全部化解。
这辈子算是交代给这个家伙了,墨梓凝想着摇摇头,“本来很生气的,恨瑾年哥哥如此残忍对我,怨我这么真心对你,你却如此算计于我,可是既然你问了,说明你心里还是在意我的,所以原谅你好了。”
赵瑾年眉眼淡然,对于墨梓凝的说词无动于衷,只是唇角微微翘起,也看不出是笑还是讥诮,缓缓拉开了俩个人的距离站直了身子,目光转向树杈上不住挣扎求救的甄南,道,“听说你在找麟王。”
当然要找那个混蛋麟王了,他是这座王府的主人,她不能找主谋算账,难道还会放过帮凶吗?墨梓凝颔首,“是呀,找他算账。”
“把朕的帐也算到麟王头上?”赵瑾年莞尔一笑,眼底里竟然染了些许笑意,墨梓凝顿时心神恍惚,差点丢了魂。
“嗯,瑾年哥哥还真是了解我。”
“朕就是欣赏你这事事都直言的爽快劲儿……”赵瑾年牵起墨梓凝的手道,“走,朕带你去见麟王。”
“带我去见麟王?”墨梓凝难掩惊讶,“我可是找遍了麟王府也没瞧见他。”
“有一个地方你没去过……”
“哪里?”墨梓凝吓到就要把手抽回去,却被赵瑾年死死抓住。
“真聪明,走。”
“不要!”墨梓凝拼命挣扎,“我不去,皇上,饶了臣妾吧!”
“这功夫记起你是臣妾了?”赵瑾年好笑地弯腰把墨梓凝打横抱起,竟这样把人抱去了闲坐阁。
被赵瑾年抱了一路,墨梓凝双脚才一落地,便晕头转向打着晃的往赵瑾年怀里钻。
“怎么,你也会害羞?”赵瑾年揶揄。
墨梓凝窝在赵瑾年怀里好半天脸上的红云才消退下去,嘴上却道,“臣妾是在借机占皇上便宜。”
赵瑾年哂笑,把墨梓凝从怀里拎出来。
墨梓凝被赵瑾年扳住双肩面向窗外,一眼望见杂草丛生的困龙庭,顿时抖如筛糠。
赵瑾年弯腰抱起失神的墨梓凝放到窗台上,上半身依偎在他怀里,两条腿垂落在窗外,仅靠他一只手臂圈住纤腰聊作固定,附耳幽幽道,“你不是找麟王吗?”
墨梓凝紧闭双眼,感觉到脚下一空,低头向下看去,立即吓得哇哇大叫,“不,我不找了,我要回去。”
“回哪儿去?”赵瑾年戏谑地把墨梓凝困在怀里,坚决不让她往回爬。
“我要掉下去了,瑾年哥哥,我都答应不生你气了,你干嘛还要这么对我?呜呜呜……”
墨梓凝没出息地哭出了声,赵瑾年不为所动。
“朕让你看……”
“看,看什么?”墨梓凝拿手抹泪,就是不敢睁眼,“太高了,我害怕!”
“哼,终于让朕揪到你的小尾巴了,你竟然怕高,好,真不错。”
听到赵瑾年的话,墨梓凝寒意陡升,“我不怕。”
“哦?”赵瑾年故作不知,“好,既然你不怕,那把眼睛睁开。”
墨梓凝强撑着一口气瞪圆了眼睛,浑身止不住的瑟瑟发抖,“我睁开眼睛了,我怕。”
“既然睁开了,快看看你到处找不见的麟王在干什么……”
困龙庭内两道身影,一个傻呆呆坐在枯井边上,一个疯了般又跳又骂。
“赵瑾年,你根本不配做哥哥,把我困在这里,不就是记恨我当年把你锁在这里,让你自生自灭吗?你这个烂人,早知道你这般狠毒,就不应该每隔三日给你送顿饭吃,饿死你最好了!”
“王爷,您能别骂了吗?”沉默多时的李文初虚弱地劝阻麟王,“好歹现在咱们一天有一顿稀饭,若这话传到皇上耳朵里,再把一天一顿改成三日一顿,咱们不是更难熬了吗?”
“要不然就好熬了?”麟王继续大骂,才骂了几句,便把干涩的嗓子叫出了血,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看得李文初直摇头。
“王爷,在下想问王爷个问题。”
整个困龙庭内就只有他和李文初,为了不至于守着个死人苟活,麟王忍下骂人的冲动,声音嘶哑地道,“问什么?”
“当年麟王关了皇上多久?”
李文初这话一问出口,麟王立即明白过来,“两个月零一十六天,你的意思是皇上打算把本王也关这些天?”
李文初挑眉,露出个‘你说呢?’的表情。
“赵瑾年,你给我出来,你要是记恨我,只管给我个痛快,岂可如此折磨我?”
不管麟王如何叫嚷,困龙庭内外依旧一片寂静,没有人理会他的呼号,困龙庭困住的又何止是一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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