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瑾年哥哥病了,而且是最不好医治的心病,症结在哪里她不知道,大夫也无从下手,除了静养别无他法。
稀里糊涂地坐上了七情局副局主的位子,墨梓凝觉得也没什么不好,吩咐下去在附近找间环境清幽,适合静养的院子,效率却是出奇的高,不出几个时辰,居然拿出三套院子供她选择。
“不得,你来挑挑看……”
墨梓凝的糙性格别说挑院子,就是让她住鸡窝狗窝她也照样能吃的香睡得下,所以如此艰巨的任务还是交由心细如发的不得来决定比较好。
捧着三张临时画出来的院落草图,又问了院子附近情况,不得最后挑中了一间距离集市不远,周围住家又不是很多的院子。
不得把三张图纸交还给墨梓凝,指着放在最上面的图纸道,“就这里吧。”
扫了眼图纸上是个三进三出,在此地算是个大宅子的院子,墨梓凝点头,“好,那就这里吧……”
拿着图纸进去赵瑾年的房间,墨梓凝才一进门,就发现倒在床上的赵瑾年正转头看向她,整个人看起来虚弱里透着些不耐。
“爷,你看看这三套院子,你喜欢哪个?”
在医馆里休养了两天,赵瑾年的精神依旧不大好,多半时间都在昏睡,醒来经常命不得在一旁伺候,不许墨梓凝靠近……
见墨梓凝拿着图纸来问他,赵瑾年难得态度好转地就着她手里看过。
“这间……”
居然和不得一样,墨梓凝有些纳闷,“爷怎么和不得挑的一样,这院子有什么好的?”
“清净。”
等到住进去墨梓凝才明白何为清净,三进三出的院子,她住东厢房,赵瑾年住后寝,有不得看守,想要见上赵瑾年一面势比登天。
“不得,这就是你和爷说的清净?”
很诚恳地点点头,不得抱臂门神一样拦住墨梓凝去路。
“爷还病着呢,端茶倒水熬药喂饭,哪样能缺得了人,你只顾在这里看着我,谁照顾爷?”
“当然是我呀……”
???墨梓凝再次闻到了情敌的味道,只是这次她一点醋也吃不起来,或者是因为这一路来,接连两位情敌,不是客死异乡就是远赴他乡的下场让她莫名有了底气。
转身看向来人,墨梓凝吃了一惊,居然是皇后姬氏,她不是应该坐镇后宫的吗?怎么也跑出来了?
看到身着男装的墨梓凝,姬氏面无表情,招呼也不打地路过,吩咐不得道,“带本……我去见皇……见爷。”
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墨梓凝在旁边忍笑,受了姬氏一记白眼。
恭敬为姬氏带路,不得回身拦住举步打算跟随的墨梓凝,“墨观察使止步。”
看来赵瑾年这是存心不想见她,墨梓凝只好乖乖止步。
前院里有株老槐花树,上面悬有秋千,墨梓凝百无聊赖地过去树下荡秋千。
蓝天白云阳光明媚,前日的暴雨如注泥泞里拼命推车仿佛黄粱一梦,墨梓凝很想把现在遭受的冷待也当作梦来对待,可是脑子里不停地闪现着姬氏与赵瑾年的温存画面,让她没办法不抓狂。
“不行,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当怨妇,我得去见赵瑾年,皇后和采女都是爷的人,凭什么姬氏可以陪在他身边,我就不能?”
墨梓凝嘀嘀咕咕从秋千上跳下来就走。
“墨观察使……”
有人在叫她,墨梓凝转身看过去,没人?
很不想相信这世上有鬼,但有人叫她名字又见不到人,怎么想也不像是人干的事。
“墨观察使,我在这里。”
这里?墨梓凝瞪大了眼睛,花坛里鲜花盛开,什么也没有。
“哎……”叹息声透着幽怨,“你过来。”
说实话墨梓凝不想过去,万一中了妖精的埋伏被抓走了怎么办?就是这声音有点似曾相识。
但如果真是妖精还需要引诱她过去吗?墨梓凝想了想觉得十分可笑,自己简直都快被气傻了。
走过花坛,墨梓凝发现竟然是戴着手铐脚链的程相语,瘦骨嶙峋地躺在花坛边上,头歪向自己刚才所在的地方,从花丛中间看向自己。
怪不得自己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呢,这上哪儿能注意到?
程相语老老实实躺在花坛边上,连把头转回来都做不到,只能斜着眼睛用眼角余光看向墨梓凝。
“你怎么了,被点穴了?”墨梓凝看他姿势太别扭,伸手扶着程相语的头转过来。
“不是,是活活饿的。”
“饿的?”墨梓凝没大听明白,“怎么饿的?还有,是谁把你铐起来的?”
“还能有谁,你家爷呗……”程相语眼神幽怨,中气明显不足。
“为什么?”墨梓凝十分震惊。
“你们离开平安城大约多少天了?”
心算了下,墨梓凝回道,“大约七天了。”
“那就对了……”程相语道,“我被你家爷困在密室里三天,差点脱水死掉,为了防止我逃跑,这七天里除了怕我饿死,给过两碗稀粥外,除了水什么也不给吃……”
“爷从不虐待人。”
“你那意思我是动物呗?”
墨梓凝挠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家爷想抓住我,又不打算伤到我,所以用了这个阴招,墨梓凝,你还以为你家爷多中正纯良呢。”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墨梓凝不相信,但苦主就在面前,由不得她不信。
“因为我是文淑妃的亲弟弟,是他仇人的亲人……至于他为什么要兵不血刃地抓住我,我也想不明白,也不想想明白。”
“那你想怎样?”墨梓凝问。
“想你带我走,我会告诉你,七情局和你的关系,你又为何会成为七情局的副局主。”
成为了七情局的副局主看样子没什么坏处,至少救了赵瑾年于危难之中,所以这个诱饵对她没什么用处。
程相语见墨梓凝始终不应声,也明白了她的想法。
“这样,我把文淑妃和你家爷的过节讲给你听,还有你家爷为何有恃无恐的胆敢离开北都,前往涅城寻找宝藏下落,而且他为何身边只留下这几个人,不管面临怎样的困境都无援手出现。”
这次的诱饵有点大,墨梓凝心动了,“好吧,但这些你都告诉了我之外,我问其他问题,只要你知道的,也要全告诉我。”
“好,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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