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了?”众人跟着彪子在大山里走了半天,却发现又回到了原点,不禁惊叫了起来。
“你看,有人过来了!”此时听到了吴甲常在叫。
众人随之兴奋的笑了起来,太好了,有本地人带路,就能很快绕到鬼子后面去了,说不定今天还赶得及跟鬼子干上一场呢。
“两位,打猎呢?”彪子看到他俩扛着猎枪,迎上去边问。
“是呀,你们是什么人?”
两个中年人十分警惕的望向彪子,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枪,不禁就把手中的猎枪枪口对向了彪子。
“你们?”两个猎人不但十分不友好,而且看上去样子十分的凶。彪子不禁打量了一下对方,是一老一少,老的有六十多岁,年轻的才十六七岁。看样子,他们应该是父子吧?
“两位别误会了,我们是桂军,你们没听到么?外面的兵正在浴血苦战,我们打算绕到鬼子后面,再偷袭他们。”
“那快去呀!”那老猎人不奈烦的叫。
“只是,我们找不到出去的路,更别说杀鬼子了。”彪子望向他:“大兄弟,你能带一下么?”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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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上的鬼子看到这个中国守军身影如此敏捷,不禁张大了嘴,愣了愣。
但扑倒在地,受了伤的鬼子却能清楚的看到一个黑军衣的军人正抓着刀从树杆后面绕了出来,接着一个急冲。
彪子的行进轨迹是一个优美的蛇型,深灰色的匕首飘动飞舞着,将一个个受伤鬼子的脖颈切开。
几乎所有的人形生物,脖子都是要害,特别是彪子解剖过那个被自己杀死的鬼子,看到了通过脖颈的众多血管神经后,更是坚信这点。
几秒内,彪子已经解决了那几名受伤的鬼子,转身又向大树冲去!
四名鬼子已从树后绕出,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刚冒了个头,就与彪子迎面撞在了一起!
彪子反握着匕首,把手贴在自己腹部,刃锋向外,而那鬼子刚好跳了起来,于是匕首完全刺进了他的胸膛!
彪子强劲的冲势带着鬼子飞起,随后两个人一起重重地撞在树干上。
彪子身前的肌肉猛烈弹出,短促剧烈的冲压使得身前的土着胸骨发出一阵密集的喀嚓声,他挣扎了片刻,口中猛然喷出大片的血沫,身体缓缓软了下去。
彪子的身体早已迅速倒飞,冲入最后三名鬼子当中,匕首化作一条灰色光带,环绕半周,旋即从人丛中冲出,在数米外站定。
三名鬼子先后栽倒在地,全都是咽喉被深深割断。
他们实在太矮,鬼子想攻击其它要害也不容易。
全部鬼子倒下后,彪子一个踉跄,也差点摔倒在地。他腰间的绷带上开始渗出大片的鲜血,而且动作也明显开始变得僵硬。彪子努力弯下腰,用几乎不能弯曲的手指从小腿上拔出一把尖刀,扔在了地上,然后勉力站直身体,靠在树干上,不停地喘息着。
足足过了十分钟,彪子身体上的麻木才渐渐消退,而他半个腰际几乎都已被鲜血染红!
彪子打开腰间的绷带,看了看身上的创口。这是尖刀留下的创口,刺进了足有十公分,此时血已不再流了,但是因失血过多而苍白得吓人的伤口还未完全闭合,幽深的三角型创口显得极为可怕。
彪子咬了咬牙,用绷带将创口重新扎紧,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走向陈兰。
她仍僵硬地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但是看向彪子的目光中已充满了狂喜。
彪子在她身边蹲下,解开了她的衣服,最后在她身下下方找到一个细小的刺刀创口。
彪子在创口周围按了按,手上忽然猛一用力,创口中立刻喷出一股黑血,血中夹着一截小小的断箭箭头。
彪子在她身上翻了翻,找出一个小小的医药包,里面包含着一枝特效的解毒针剂。这是特训处的简易战地医药包,几乎所有的学员都会备上一个。
注射过针剂足足五分钟,陈兰的手足颤抖起来,慢慢恢复了行动能力,但是行动依旧生硬迟缓。
“谢谢你,你又救了我。”能够说话后,陈兰第一句话就这样说。
彪子平冷的脸色有些缓和,不过这个时候他的面容已掩藏在绷带后,陈兰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我不是想救你,只是要杀了这些鬼子而已。”依然是彪子风格的回答。
陈兰笑了笑,缓慢地走到彪子的身边,拾起地上的一柄扎枪,折去枪柄,变成了一把匕首,然后说:“我退出这场战斗。不过我能够保护自己安全地离开,你不用担心我的。其实能够坚持到这个时候的人,哪个都不弱,不是吗?”
彪子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摇了摇头。在他的计算中,如果完全失去了武器的陈兰再遇到三个以上的鬼子,她生还的把握不超过三成。只有把她送到远离这座森林的地方,才是安全的。
当然,也不算是绝对安全,最多也就是一半一半的把握而已。但是那样已经是不错了,彪子不可能为她做得更多。
陈兰走得很慢,右腿仍是完全僵硬的,看起来身上的毒性仍未完全消褪。
这样的状态,别说三个鬼子,就是一个鬼子也能把她轻易的放倒。
彪子默默地走了上来,将陈兰背起,向森林外走去。
彪子的步伐沉稳坚定,速度虽然快,却是非常平稳,一点也没有震动到陈兰的伤口。她索性用双臂环住了彪子的脖子,甜甜地笑了起来。她的右手中,还握着自卫的武器,那杆扎枪的枪尖。
“谢谢……”陈兰动了动身体,又轻轻在彪子耳边说了一句。
她的身体开始变热,饱满的胸部紧紧压在彪子的后背上。
彪子忽然停住了脚步,右手下探,牢牢抓住了她右手的手腕!“你?”
陈兰手腕此刻充满了力量,坚硬如磐石,完全不象外表那样纤细优美。她紧握着扎枪的枪尖,不住与彪子抗衡着,力图使枪尖刺得深些,再深些。
虽然彪子的力量还是完全超过了她,让她完全动弹不得,可是在彪子抓住她手腕之前,枪尖已刺入了他右腹近十公分!
陈兰连运了两次力都没能更深地刺入,于是一团身,在彪子背上一蹬,整个人向后跃出,在空中一个翻身,轻巧地落在了地上,哪还有活动不便的迹象?
她的双腿非常有力,蹬得彪子向前跌了几步,才能站稳。
彪子转过身来,看了看几米外的陈兰,再低头看看腹部,伸手握住露在外面的枪尖,一边把它慢慢地拔出,一边问:“为什么?”他语气平淡得象是在问别人的事。
陈兰用手拢了拢额前的乱发,锐利的目光盯着彪子的伤口,看到绷带上不断扩大的血晕,才笑了起来,说:“不错,你是救了我两次。而且这一次如果没有你,我肯定会被这些鬼子抓去吃了。我也不想这样,你是个很好的人,也会是个很好的情人,而且我不怀疑,如果你从这次训练营毕业,将来有一天你会在军队中干得很出色。但是,那只是如果,这个情景不会出现的。你的命现在十分值钱,有人为这个出了很高的价钱和一个军统的正式名额。”
“就为了这些?”彪子一边问,一边调整着自己腰间的绷带,将受创的伤口扎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