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贾雨村自认自己是正人君子,有仇必报。
林翡贾政能助他而弃他于不顾,是害他,此仇,他必报。
故而贾雨村在北疆恨恨的想道林翡,那日你如此傲气,可有想过此番来。
林翡倒是从未想过这一点。
心中不安过后,林翡便将京中各方关系详细列出,小心推演,终究没将这不安推出来。
而时间还是要走。
荣国府也算才平静了数日,偏偏没多久就又传出贾宝玉焚书一事。
原来是贾宝玉自从断了出路后,荣国府中仍有贾母宠溺,只是更无人管他了。
贾政厌他使贾氏蒙羞,也不再带他出去。
贾宝玉也乐的给丫鬟们充当杂役,每日过的极为消闲。
偏偏宝钗等人见他如此,少不得劝慰一二,却不想贾宝玉便以自己读了书也不能科举,给堵了回去。
而再欲劝,贾宝玉就生了气,说宝钗等人是清白女儿,也学的钓名沽誉,入了国贼禄鬼之流。
直气的宝钗等人也不愿再劝他,全让他自个儿乐去了。
贾宝玉也更觉自在,原先还只将除四书五经外的书全烧了,而后又思及自己不能科举,四书五经更是留之无用,何况自己又从来不爱看。
索性连四书五经也都烧了。
每日也唯有思念一下黛玉,时不时觉得黛玉只在跟前,虽然未曾见过,却也觉得十分亲昵熟悉。
不经意间也口出颦儿二字。
颦颦二字本就是黛玉初入荣国府时贾宝玉所说的。
只是当初黛玉与林翡在府中借住之时,林翡厌极了这两个字,便是贾宝玉也不会在林翡跟前谈及,故而少人知道。
但这二字却并非无人知晓,贾宝玉多次提及,怎么会始终无人知道。
而今林翡不在,贾宝玉更毫无顾忌,又每每对黛玉魂牵梦绕,便不时脱口而出这两个字来,一而再再而三的,早晚被人听到。
待这话传到林家之后,荟明直接就给林翡送上二则消息。
一是贾宝玉焚四书五经,将官吏称为国贼禄鬼,引起辱先贤旧事,再次恶了文官集团,这几日常听人骂荣国府家教不堪。
二是荣国府中下人嘴碎,谣传贾宝玉对黛玉思劳成疾,每每痴念黛玉的小字。
林翡“……”
贾宝玉,隔三差五你不闹出个大的你都不开心是不是。
林翡想着眉头紧皱。
他可不相信这事都传到他耳朵里了,荣国府还无人知道。
说白了就是荣国府的下人猖狂,主子不管教,就要骑到主子的头上。
林翡想着少不得叫荟明给贾政下了拜帖,不日就登门‘拜访’。
此事也瞒不过旁人,王熙凤管家,也更瞒不过他。
贾琏还觉得林翡是醒悟了,要再次与荣国府结好,还欲制备酒席,才说了就被凤姐儿给拦住了。
“什么酒席,你当他说来做什么的?还不是二房的人管不得,终究怒了人家。”
贾琏??
凤姐儿只是冷笑,道
“虽说是一家,都是我管,可二房那里岂能我管他们,是凭他们支使我才是,他们那里都丫鬟婆子都是王夫人想起来就管管,你还知道她们都嘴。”
凤姐说着脸上冷意更甚,只说道
“宝玉不分人前人后的,对思念黛玉之情毫不避讳,满腔爱意谁看不出来,那些人见主子不避讳,自己说话也不避讳。宝玉是男子,的确无碍,可谁家的女孩经得住她们说去。”
凤姐儿说着抽身要走,走到半路又回头说道
“你别掺和,他厌了二房就厌了,实在是二房太不知检点,你去了倒叫他也厌了你。”
贾琏默了,待几日后,贾政派人来叫他,贾琏虽然准备前去,但思及凤姐儿平日能胜他十倍,便推病不去了。
而林翡见了贾政,也果然谈的是贾宝玉口不择言,府中下人胡言乱语之事。
林翡被此事气的够呛,见了贾政也没有多客气的,只说道
“女儿家的名誉何其重要,偏偏你们将黛玉的名声随意践踏,舅父大人,之前你们口口声声都说我兄妹可怜,怎么败坏黛玉名声的却偏偏是你们,你们是想要了黛玉的命吗?”
贾政无言,偏偏林翡信息搜集的全,谁说的什么话都在一张纸上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一记耳光打的响亮。
让贾政欲辩解都不知从何辩解,让贾政的满腔怒火也都冲着纸上的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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