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了,浓浓的雾气自街角扑面而来,彻彻底底的将街面不远处的建筑完全的隐盖,寒气逼近房间内。
涟衣起身看着不远处季布消失的方向,她的面目上看不出是喜是忧,只是在眼瞳的深处有着隐隐的担忧,她伸出洁白的手指将窗户关上。
涟衣回身看着一旁放着的梨木制成的木盒,以及那木盒子上放着的价值连城的翡翠。
他总是这样……
涟衣叹口气,轻轻地将木盒打开,将翡翠放入木盒子中,她的动作很随意,完全没有将这价值万金的翡翠放在眼里,因为在这个木盒中全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她必须好好将这木盒藏好不然若是让某些人知道了这般随意的对待会不会抓狂。
“他来过了吧!”
一道轻微的女音传入涟衣的耳中,伴随着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一道亮丽的身影出现在这房间内。,她的身上穿着明黄的衣裙,腰间配着白饰,头上扎着明黄的朱钗,看上去艳丽无比充满媚意。
她便是这醉梦楼有名的花魁,花影,这醉梦楼的生意几乎是靠着她才在这东郡闯出了巨大的名声,甚至在其它的地方也能够知晓这醉梦楼。
“你流泪了。”
花影来到涟衣的身旁。
“我没事?”涟衣拿起身旁的手帕将脸颊上的泪珠擦拭干净转过头来说道。
“怎么会没事?他每一次来你便要伤心一次这些我可不会不管,你专门为他留的门窗以为我不知道吗?”
花影来到涟衣的身旁,让她坐下,自己则是来到梳妆台上静静地为她打理着已经有些散乱的发髻。
“乱世之中我们这些女人呀就像是水中的幽浮一样风一来便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你就应该找个好男人宠着自己。”
“姐姐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我却并不这样认为。”
花影的手忽然停了下来,她看了看铜镜中的涟衣道,“弄好了。”
远处忽然的传来了马蹄声,伴随着一些人的怒吼声。
“怎们回事?”
花影答道,“或许又是官府搜查叛逆,没有一个日子消停的我出去看看。”
花影向着醉梦楼前方而去,一名小厮在这个时候匆匆忙忙的上来。
“怎么回事?”
“不好了申府的申庆带着人来将我们醉梦楼给围住了,说是要搜查什么季布。”
“季布。”花影低语。
涟衣心中忽的一紧来到花影的身边担忧的说道,“没什么事吧!”
“有我呢?”花影递出了一个放心的神色。
“你待在这我们走。”
在醉梦楼的门前,申府的护卫将整个醉梦楼围得水泄不通,红焰的火把将旁边的雾气驱散,醉梦楼前处在一片明亮之中。
醉梦楼的人马与申府的人马静静地对立着。
“快点将人交出来要不然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申老爷,不知道深夜到我这醉梦楼来有何事?”
这醉梦楼乃是有名的消金窟,背后的势力也极大要不是被逼急了,申庆也不会这样不管不顾。
“我看见季布向着你们醉梦楼的方向来了,他偷了我的东西,所以……。”
“所以你便要搜查我醉梦楼,真是可笑。”花影笑着露出迷人的笑容眼中却是不容拒绝,“你的意思是我醉梦楼私藏盗贼,若是没有证据可不能这么讲。”
“有没有私藏犯人只有搜过才知道。”
申庆说着他身后的护卫拿着刀剑准备硬闯进去,醉梦楼虽然背后有势力然而他们的人数较少,而且这般的匆忙起来,除了几个留在醉梦楼里打杂的小厮以外再没有他人他们又怎么会是全副武装的申府护卫的对手。
花影显然也十分知道这点她本来便是一个商人这种亏本的事情可不会去做,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他虽然不知道季布是什么时候来的交给了涟衣什么东西?然而显然这东西是申庆的要是被这些人搜出了什么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她紧紧地抓着手中的东西,若是真的拼了起来也只有这件东西可用了。
正说着在外面鳞甲相击的声音自街角处传来。
数对身着黑色甲胄的秦兵快速的过来,将这里包围了。
申庆看着在旁边亲兵搀扶下的白屠过来,他忙的迎上去,“将军这里便是醉梦楼他们的样子实在可以我怀疑季布就在里面。”
“哦是这样醉梦楼。”白屠忽的清醒了一些,他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花影,花影的美貌自然是不必多说,平常醉梦楼的消费可是极高即便是他来醉梦楼也没有几次,更别说见到像是花影这醉梦楼有名的花魁了,他细细的打量着身前的花影眼瞳中散露着欲望。
“这位便是花影姑娘了。”
“将军醉梦楼绝没有私藏罪犯还望将军多加包含。”
白屠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平常想要见花影可是比登天还难,难得今天有这样的一次机会可以这样的和美人相聚想着之后的云雨,白屠感觉浑身都热了起来。
他咳了两声郑色说道,“本官乃是捉拿盗贼季布,他乃是帝国钦点的要犯,搜查醉梦楼乃是要事,岂敢耽搁若是醉梦楼无辜本官自会给醉梦楼一个交代现在却是不行。”
“是吗?”花影柔声说了一句。
“当然。”白屠道。
却突然感觉自己的手掌碰到了一处滑嫩之处,难道……他想着果然看见了花影如碧藕般的手掌伸向自己,花影的手忽然缩了回去。
在白屠的手中却是突然多了一块黝黑的令牌。
白屠盯着过去看了看,不禁额上的汗水增加了许多即便是拿着令牌的手也颤抖起来。
这是上将军的令牌。
“现在将军还想要搜查醉梦楼吗?”
“不不,当然不了。”
白屠说着忙将令牌放回了花影的手中。
白屠现在只想离开醉梦楼这个温柔乡,他向后面咆哮道,“走走。”
“将军你。”申庆急了忙上前来他不知道前后白屠的变化为何会这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