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淄除了孙成这位近卫统领之外,另外的一只强兵便只剩下,王离,如今王家势力如日中天,除了北方长城以及极南方的百越之外,便只剩下王离掌控中军,而其百战穿甲兵更是除了黄金火骑兵之外步战最为强悍的部队。
临淄外的中军之中,无数的将官士卒披缟戴素,无数的白幡升在军中的四周远远看上去仿佛被笼罩在一片茫茫之中,场面有些沉静,更是伴随着偶尔的哭泣之声。
在最为中间嬴政的灵柩被摆放其中,其中嬴政的尸身经过阴阳家秘术的处理能够保证不腐,即便是已经过了许多天依旧没有任何腐败之像。
无数的将官跪倒在泥地之中,在最为前面为的正是王离,只是此时的王离身上的银甲已经被随行的亲兵解下,便是连他的佩剑也被一旁的亲兵捧在手中。
在灵柩旁同样身穿素衣的胡亥面带悲痛之色。
王离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头,随后起身,为将者忠君报国,乃是他的本分,就在他平叛之中陛下便离奇的死去,这怎样让人看便怎么生疑,而且章邯便也不再,章邯是提供给他情报的虽然只是影密卫的统领,论起在军中的威望以及底蕴远没有蒙家以及王家雄厚,只是章邯却是受他的敬重,也许是同为兵家的缘故,这倒不是他的私心,便是在朝堂之上相争多年的蒙恬也照样受他的敬重。
亲兵重新为他披甲,在他的手臂上重新绑上了机弩,现在的王离可谓是全副武装,所有的将官此时都不解的看着自己将军不知道将军是何意。
便是连护卫在灵柩旁的护卫都不免变得紧张,王离是上将军是从血山尸海中走出来的身上的威势让人不敢直视,王离径直向着不远处的胡亥而去。
便在这时一名同样身穿将官服的将军拦在了他的身前,那人是孙成是近卫统领,他的右手紧紧的按着腰间的剑柄大声的呵斥,或许是因为害怕,他与王离终究不是一个级别。
“王离你想要干什么?”
王离沉静道:“孙将军何必紧张王离只是想要见一下陛下的遗诏。”
“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陛下遗诏之中的内容写的清清楚楚,陛下指任的帝国继承者乃是胡亥殿下,莫非王将军还有什么疑问。”
“有些事情总要亲自见过才知道。”
“大胆。”
一道尖利的声音响起,那人穿着一身宫中近侍的服饰想必是咸阳宫中之人,而且王离能够很明显的注意到那人说话的时候眼角却是看向了一旁的胡亥,在这里胡亥无疑是最为尊贵之人。
数名罗网之人拔剑而起,在营外长剑出鞘,所有的剑锋都直直向着王离而来,场中王离的护卫同样没有任何的惧意,虽然他们的人数远远少于他人,然而他们的剑锋更甚,而且只要出预警位于营外的大军便会攻进来。
场中的局势剑拔弩张,然而身为当事人的王离却是云淡风轻,看着那些剑刃,看着紧绷的弓弦,带着笑意的看着那名近侍,随后出乎所有的人的预料他狠狠地一脚将那名近侍踹倒在地,他是帝国的上将军,而眼前的近侍不过是一名太监罢了,什么时候太监也能够在他的身边耀武扬威了。
那名近侍不可能不知道双方之间差距极大的地位关系,他之所以这样便是因为他身后站着十八世子殿下,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只是在某些人的眼中狗永远都是狗便如同现在这名近侍一样。
王离是上将军武功极强,那名近侍连着倒退几步,鲜血顺着他的衣角流淌下来,眼看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便是其旁边的同伴此时也不敢上前将自己的同伴扶起,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主子的意思。
场间的几人脸色骇然而变,这算是打脸了而且打的是胡亥的脸。
身为正主的胡亥看着那名侍从脸上满是厌恶之色,“将他拖出去。”
几名护卫将那名内侍如同死狗一般的拖了出去。
胡亥转过身来脸上看不出来任何的变化,“王将军这又是何必,既然将军想要看遗诏,那便看吧!”
胡亥殿下能够如此的直接甚至是有些爽快便是连王离都没有预料到,然而他毕竟是久经风雨之人。
他接过遗诏有些郑重,看着遗诏上的内容,看着胡亥的名字脸色微变,王家乃是与蒙家同样深受陛下信任的大家,所以对于陛下的字迹往里也算了解,看着上面的笔迹,以及遗诏的新旧程度,王离几乎能够确定这便是真正的遗诏。
胡亥此时没有一点担心,起初当他看见这封遗诏之时便是他也不可置信,因为若是他没有见过真正的诏书便是他也要被骗过去,而且做工如此之精细,他很相信这封遗诏能够将王离的心拉过来让他效忠于自己因为帝国需要王家这颗在军中的大树。
看过遗诏王离重新将其放回那名护卫手中。
“如何将军现在可还有疑问?”
“恕王离鲁莽。”
“将军客气。”
王离掀起自己的长袍躬身行礼,“王离愿为殿下孝犬马之劳。”
“很好,相信你不会后悔这个决定,王家将在我秦国更进一步。”
王离没有理会胡亥的话语,在这一点时间里他想到了很多,想到了咸阳之中的王氏一族,若是他开口拒绝怕是王家马上便要大祸临头,他也是无奈之举。
对于王离能够如此明智,胡亥大概还是满意的,他现在心情很好所以他可以破例不在乎王离先前对于他的无理举动,正如赵高所说的那样王离虽然有军中将领的通病,但是除却这些以外,他们这些军中的将军尤其是手握军权的将军,大部分都在咸阳城中安有家室,当初王翦率领六十万秦军出征,便是向嬴政索取大量的土地钱财不然即便是嬴政也不放心将举国的军队交到王翦手中。
还好王离做了明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