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多日的降雪以及多雾的天气,天空罕见的放晴,点点光亮透过薄薄的云成,洒向这片草原。【零↑九△小↓說△網】
这本是一个极好的天气,但是此时王贲的心里却觉得有一丝不安,更让他不解的是他不知道这丝不安来自何处。
他看着远处三三两两的侦骑,待近时他甚至能够看到这些侦骑身后所插的锋利箭矢。
他们遇埋伏了!王贲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有队伍自骑兵中出来,接过他们,然后以极快的速度退了回去。
“敌军距我十里!”有侦骑来报。
“敌军距我八里!”
“敌军距我五里!”
“敌军距我三里!”
不断的命令在王贲的耳边响起,到最后他甚至已经不用侦骑的来报,因为他已经能够清楚的看到前方骑兵的影子,身着蓝色军服的燕国精禁卫骑兵。
他身后的黄金火骑兵看着远处那身着蓝色盔甲的燕国骑兵,胸中散发着浓浓的战意,在进攻燕国的过程中他们曾多次与这些燕国精锐骑兵作战,胜多败少!
难道这些燕国骑兵已经厌倦了逃亡的日子想要与你我等决一死战。【零↑九△小↓說△網】
“报将军我军右翼出现了大规模的骑兵部队!”
“怎么可能!”
王贲驱马,向右翼看去,只见不高的山道上影影绰绰出现了不少骑兵的影子。
戎狄人!
从现在开始一切的谜题都得到了解答,他不知道燕丹是怎么说服戎狄人与自己作战的,现在他也顾不了这么多,现在唯有死战而已!
黄金火骑兵并没有丝毫的胆怯,反而是发出了汹涌的战意,这支帝国最为精锐的骑兵部队,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胆怯,即便是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
王贲冷笑,“燕丹想要一口吞下帝国的黄金火骑兵,胃口不小,难道不怕嗑了他的牙吗?”
“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他身旁的副将说。
“你率领右翼的部队组成浮屠阵,今日我要让他们全部覆灭于此!”王贲大声说着抽出自己身上的配刀。
率领着自己本部的人马向着燕国的禁卫骑兵而去。
而在黄金火骑兵的右翼部队则是做出了一种十分奇怪的举动,这些骑兵纷纷下马,抽出了自己马鞍上的长矛,组成如同枪林般的阵势。【零↑九△小↓說△網】
在更远处的戎狄队伍中以氏族为单位组成了大大小小十几个方阵。
绎辰氏中,无数的骑兵三三两两的排在一起,看着自己身边的队伍再看着远处无数排列整齐一丝不苟的秦军,绎辰纲的眼中流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他好不容易凭借着自己的威望,让这些绎辰骑兵摆出了一个较为整齐的进攻方阵。
这些绎辰氏的骑兵身上穿着简易的盔甲,有的还披着兽皮,看上去有点不伦不类,只是他们也考虑不了这般多了,因为他们从来都不是靠装备取胜的。
“父亲!”手握长刀的绎辰拓来到绎辰纲的面前,他的目光看望着远处那些下马的秦人不知道他们究竟要干些什么,难道他们以为凭借这些步兵便能阻挡自己的骑兵吗!
绎辰纲嗤笑一声说,“不过是濒临垂死的挣扎罢了!”
“叫上绎辰氏的族人我们出发!”绎辰纲大手一挥。
轰轰的战鼓敲响了起来,无数战马奔腾的声音仿佛大河咆哮一般的声响,向着前方滚滚而来。
黄金火骑兵本来便是秦军中最为精锐的部队,每一人都身材高大,享受着军中最为好的伙食,当然攻城拔寨亦是其中高手,每一人都能够力举三十斤重的精铁长矛,无论是步战还是马战都是其中的好手。
待!前方的副将大声命令道。
令箭!放。
一支燃烧着的火箭向着戎狄骑兵而去,深深扎入地上,随后冒出了浓浓的黑烟,在浮屠阵正中央的望楼上,一名兵士大声的说道:“三百步!”
弓弩!放!
那名副将挥剑,无数的黑色羽箭向着前方的戎狄阵中而去。
位于前方的戎狄骑兵像枯草一般被纷纷收割,无数的鲜血洒落在地,无数的战马在嘶鸣。
绊马索!无数挂着锋利尖簇的黑色绊马索被丢出了阵中,于是这些秦兵阵前的草地上被无数的绊马索覆盖。
无数戎狄人的骑兵被这些绊马索触倒在地,然后被身后而来的战马踏成肉沫。
戎狄人的骑兵攻势再次被减弱。
最后双方终于撞击在一起,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无数盔甲相击的声音响彻在这边片不知名的草原中。
长达三米的精铜长矛轻而易举的穿透了戎狄人的胸膛,一支一支的长矛被从盔甲中伸出,矛上红印的鲜血格外猩红,这完全就是一堵由钢铁铸就的城墙,在这片城墙下面无数受伤未死的戎狄人在痛苦的哀嚎,而在这些秦兵的背后手握长刀的秦兵,冷漠的看着自己身前的戎狄人,冲出阵中,毫不留情的将其斩杀,然后又以极快的速度退回盔甲的保护之中,显得极为熟捻。
“父亲快停下。”绎辰拓急忙道。
绎辰纲看着远方无数山戎男儿死去,只是将手中的马刀握的更紧了些,他看着与自己并立的绎辰拓;“已经停不下来了!,若是现在停下只会让我们的伤亡更多,也更加混乱。”
另外几个部族的骑兵也加入了这场围杀之中,一些游弋在浮屠阵外围的山戎人则是拿出自己手中的强攻不停的向着阵中的秦军而去。
有受伤的秦兵,中失倒地者马上就回有人接替过他的位置,继续抵御。
那名身着黑衣甲胄的副将,在亲兵的护卫下登上了位于浮屠阵中的望楼上,地下的战阵一览无遗,无数的生命在这条圆形的直线上消逝,这浮屠阵更像是一只噬人的巨兽,然而自望楼上看去,这些戎狄人就像是大海上奔涌的激流一般拼命的向着他们冲去,他们只是这大海上的一座一叶孤舟,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被打沉在这片由骑兵组成的大海里,然而他们又如一根身扎于地的钉子,无数的骑兵被这根钉子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