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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谢耶夫惊讶的看着卡西莫夫,在他的印象中总统从来都是一个意志坚定的男人,但是如今却在隆隆的炮火声中变得失魂落魄,他心里立刻萌生出一丝不祥之兆。
“放弃莫斯科是可耻的行为!”费奥多希夫的反应更为直接,“我们之前一直宣称这座城市坚不可摧,还劝说市民们不要撤离,但是现在我们却要抛弃他们,我敢说消息一旦传开,政府就将彻底失去公民们的信任!”
“再考虑一下吧!”斯米尔诺夫喊道:“我们还有反击的力量,拼一下也许还有改变局势的可能!”
“把军队都拼光了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卡西莫夫焦虑不安的看着阁僚们,“现在不是1941年,德国人的力量已经远远超过了我们好几倍,留下来战斗只能出现毫无意义的牺牲,所以我们必须撤到后方安全的地点来重新整顿力量。”
眼看卡西莫夫已经做出了决定,内阁成员们便将愤怒发泄到了卡波奇卡头上:“这下您终于如愿以偿了!好吧,那么您就留在莫斯科好了,等到德国人进城时,您最好赶紧送上面包和盐,省得他们把您扔进集中营!”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俄罗斯,”卡波奇卡淡然道:“所以历史会对我做出公正的评判。”
阁僚们气呼呼的转身离去,房间里只剩下卡西莫夫和卡波奇卡,但是当两人四目相对,卡西莫夫却显得有些尴尬:“弗拉基米尔・纳乌莫维奇,这次您要执行的任务并不简单,甚至还会被人误解成卖国贼,但是不管怎样,我都希望您能够为我们重新整顿力量争取更多的时间。”
“我会想办法拖延住德军的脚步,但是您必须给我一项秘密授权,允许我在合适的时候与德军签署和平协议。”卡波奇卡说。
“签署协议是需要经过杜马审议后达到一定票数才能通过的,如果我没有经过杜马这一关就擅自授权给您的话,就等于违反了宪法。”卡西莫夫为难道。
“杜马是绝对不会同意您这样做的,但是我需要这份授权书来拖住德国人的脚步,否则局势就会变得更加糟糕,而且就算事后杜马议员们对您提出质疑时,您也完全可以把这件事情推到我头上来。”卡波奇卡说。
“这样做不太好吧……”
“没有时间了,您必须赶紧做出决定!”
卡西莫夫犹豫了半天,还是在卡波奇卡早就准备好的授权书上签了字,然后便在隆隆的炮声中匆忙离开了克里姆林宫。由于撤退的决定是秘密做出的,绝大多数克里姆林宫的工作人员甚至还在进行着抵抗的准备。
时间到了2018年1月13日的凌晨,莫斯科的市民们渐渐嗅出了一丝不安的味道――原先忙于在街头巷尾构筑防御工事的军人们突然都不见了,总是灯火辉煌的克里姆林宫也变得黑黢黢的,德国人的枪炮声越来越近,但是却听不到俄**队的反击。一时间政府已经逃跑的消息开始在人群中疯狂传播,莫斯科市民顿时人心慌乱,社会秩序失控,无数市民争先恐后的向城东方向逃去,结果出城的道路被堵的水泄不通,有人还趁机偷窃打劫,搞得人群中哭喊声和咒骂声连成一片。
上午9点整,卡波奇卡终于以临时看守内阁总理的身份发表讲话,他首先宣布莫斯科为不设防城市,接着又呼吁德国与俄国应立即进行停战谈判,最后还声明俄罗斯绝不接受任何带有侮辱性的协议条款,否则就将战斗到底。他的语气虽然激烈,但是对于已经没有多少底牌可打的俄政府来说,这不过是一张遮羞布而已。
德军中央集团军群司令克希兰德元帅第一时间收到了俄军撤离莫斯科的消息,在大喜之余,他一面迅速将情况报告给了后方,一面又与北方集团军群司令克劳斯取得了联系。两人于当日中午在莫斯科郊外会合后,便带领一支轻装部队率先进入了莫斯科。
此时的莫斯科已经完全被失败主义笼罩,当两位德国元帅的车队进入市区时,有些市民在恐惧中竟然行了举手礼,还有人手里捧着刚买来的德俄词典,结结巴巴的和征服者打着招呼。克希兰德用平静的目光注视着这一切,心中多少有些感慨――他的曾祖父曾经作为战俘被押到莫斯科当街展览,而如今他终于成为了莫斯科的征服者,当多年的耻辱被一扫而光时,他却对昔日的对手产生了一丝怜悯。
“您瞧,”克希兰德将手指向了街边楼房上悬挂着的一幅残破宣传画,那上面是二战时俄军英勇追击德军的历史画面:“如果斯大林还活着的话,那么我们还能进入这座城市吗?”
“历史是不容假设的,别忘了当年的莫斯科属于苏联,而今日的莫斯科属于俄罗斯,城市的名字虽然没有变,但是它的灵魂却早已发生了变化。”克劳斯说。
“是啊,布尔什维克的时代已经落幕,俄罗斯纵然强大,却也无法再唤起类似于苏联时代的斗志,如今有些乌克兰人和格鲁吉亚人甚至把我们视为解放者,这无疑是在发泄对俄罗斯的不满。”克希兰德说。
“也不要小瞧了俄国人,他们还没有完全失败,所以我们应该时刻保持警惕,否则拿破仑的命运随时可能降临到我们头上。”克劳斯说。
“这已经不可能了,”克希兰德摇着头说:“俄国人已经失去了斗志,否则他们也不会就这么丢下莫斯科跑了。”
“这只是暂时的,”克劳斯说:“巴特梅根将军的南方集团军群还在斯大林格勒与俄国人展开着激烈的战斗,还有远东地区也没有被我们征服,俄国人在那里还有很强的军事力量,而且远东地区更靠近中国,任何没有经过认真思考的军事行动都可有可能把这个东方巨人拖入这场战争。”
“我们其实没有必要完全消灭俄国人,必要时还应该让卡西莫夫保存一点力量和地盘,成为我们与中国人之间的缓冲地带,然后我们才能腾出精力来慢慢消化战争的成果。”克希兰德说。
“消化完成果以后怎么办?”克劳斯问。
“当然是想办法维持和平的生活啊,”克希兰德说,“我们已经赢得了足够多的胜利,所以应该好好的为后代们考虑一下未来的生活,如果一天到晚总是打仗的话,再强大的帝国也会有消亡的一天。”
“难得您和我想到了一起,不过说老实话,您这样想是不是也是因为受到了埃尔文的影响?”克劳斯笑道。
“我很赞赏齐格菲尔德元帅的坦诚与直率,因为他的观点其实代表了很多人平时不敢说的话,既然我们已经击败了美国人和俄国人,并且恢复了传统的势力范围,那么就犯不着再继续发动战争了。”克希兰德说。
“但愿那一天早点到来。”克劳斯感叹道。
“上个月我的小儿子为我添了一个孙子,为此我已经在科恩买了一块地皮,准备盖一套大房子,战争结束后全家都迁到那里去住。”克希兰德说。
“房子盖好后别忘了给我发份请柬,”克劳斯笑道:“让我也一起感受您的快乐。”
“对于一个军人来说,能够在儿孙的陪伴下安度晚年简直就是最完美的结局……”
“准备战斗!”克希兰德的感叹还没来得及结束,警卫部队就突然发出了战斗警报!
“这是怎么回事?”克希兰德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俄国人不是已经宣布莫斯科为不设防城市吗?”
“我们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随行军官紧张的回答道:“但是警戒部队在红场上发现有大批俄军,为了安全起见,请您和罗森巴赫元帅暂时留在这里。”
“简直荒唐!”克希兰德顿时大怒:“我从来没有在敌人面前后撤的习惯,给我带路,我要去看看这些俄国人到底想干什么!”
随行军官不敢多话,只好引领着克希兰德与克劳斯来到了红场,不过在距离远处的俄军队伍还有将近三四千米的距离时,随行军官却说什么也不肯再让两位元帅靠近了。克希兰德无奈的举目望去,只看到数个俄军方阵整齐而又孤独的排列在红场一角,怪异的是他们似乎并没有进行战斗的准备,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任凭肆虐的北风吹过自己的身体。
德军警戒部队开始小心翼翼的靠近俄军方阵,他们弯着腰,手指全都放在扳机上,走在前面的军官紧张的满头是汗,嘴里还用俄语大声喊着:“投降吧!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我们保证优待俘虏!”
不知道是不是德军的喊话起了作用,红场上的喇叭里突然传出了一首激昂的乐曲,德军官兵们被吓了一跳,几乎全都趴在了地上。
起来,
巨大的国家,
做决死斗争,
要消灭法西斯恶势力,
消灭万恶匪群,
敌我是两个极端,
一切背道而驰,
我们要光明和自由,
他们要黑暗统治,
让最高尚的愤怒像波浪滚滚翻腾,
进行人民的战争,
神圣的战争!
伴随着激昂的乐曲,俄军方阵开始了缓缓移动,走在最前面是五六名身着阅兵礼服的军官,他们的步伐缓慢而又坚定,高举的战旗迎风飘舞,在红场上传递着一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力量。
“真是活见鬼!”克希兰德身边的一名军官突然惊呼道:“怎么都是一群老头?”</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