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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齐格菲尔德的脸庞上因为路德维希的这句话迅速蒙上了一层黯淡的色彩,片刻后,他咬住嘴唇点了点头。
“你母亲非常想念你,生怕你在外面受委屈,她甚至因此常常做噩梦,身体也变得越来越差,你父亲为了帮助她恢复健康想了不少办法,但是却始终没有奏效,所以我就想,如果你可以给她写封信的话,那么肯定会对她的健康起到很大的帮助……”
“您要我写什么?”小齐格菲尔德突然打断了路德维希的诱导:“在医学院里丰富多彩的生活吗?”
“这件事情是卡尔告诉你的吗?”路德维希问道。
“是谁告诉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并不赞成我父亲的做法!”小齐格菲尔德激动的喊道:“我上军校有什么不好?为了替他赎罪,我没日没夜的辛苦用功,可是他却在我母亲面前编造出这样的谎言!真是想起来都让人感到耻辱!”
路德维希心中突然萌生出一丝寒意,尽管在外出视察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是却依然没有料到小齐格菲尔德与齐楚雄之间的隔阂竟然会如此之深。
“看来现在还不到让他理解齐的时候。”路德维希心中暗自神伤,嘴上却迅速换了话题:“埃尔文,我知道你是个诚实的孩子,但是你也应该考虑到你母亲的心情,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接受你仍然在军校的事实,现在她的身体状况已经非常糟糕了,如果还得不到你的消息,万一发生了意外,我想你会难过一辈子的。”
小齐格菲尔德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竟然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我懂了,弗兰茨叔叔……我这就给妈妈写封信……”
路德维希点了点头,便目视小齐格菲尔德趴在办公桌上给张梦琪写了一封信。片刻后,他接过信仔细阅览了一番,便将信纸叠好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埃尔文,如果有人问起来我和你都说了些什么,你就实话实说,千万不要做任何掩饰,明白吗?”
“我知道了。”小齐格菲尔德轻轻咬了一下嘴唇:“我可以走了吗?”
“去吧。”路德维希颔首道。
“再见,请您替我向卡尔问好。”
小齐格菲尔德离开了办公室,路德维希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两天后。
卡尔骑着一匹白马在学院操场上来回驰骋,跑道附近聚满了观看的人群,而成为众人关注焦点的感觉也令卡尔感到非常愉快,他又开始卖弄起自己的盛装舞步技术。无论是否发自内心,总之操场四周不时爆发出阵阵热烈的掌声。
路德维希的车队悄无声息的停靠在操场附近,他走下车,一眼就看到了儿子的身影。“这是怎么回事?”他皱着眉头对身边的工作人员问道:“我不是早就说过不许把这匹马留在学院吗?为什么没有人执行我的命令?”
“对不起,总理阁下。”工作人员难为情的说:“我们把您的命令转给了校方,但是他们说卡尔舍不得让马走,所以他们也感到很为难。”
“胡闹!”路德维希生气的说:“这里是军事院校,不是马戏团!所以一切都得按规矩来!”
眼尖的卡尔这时已经发现了父亲的踪迹,他迫不及待的催动着胯下的坐骑朝父亲这边冲来:“爸爸!”他兴奋的跳下马,一头扎进父亲的怀里:“您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呢?”
“卡尔,你为什么不对我敬礼?难道你不知道这是违反军纪的行为吗?”尽管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过儿子,但是路德维希却依旧板着脸,没有一点久别重逢的喜悦。
“爸爸,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刻板了?”卡尔满不在乎的说:“我们是父子,做哪些样子给谁看?再说了,就算我没有遵守军纪,这里也没人敢惩罚我……”
“住口!”路德维希突然愤怒的打断道:“你连最起码的军纪都不愿意遵守,还有什么资格当军人!”
卡尔愕然注视着父亲,但是当他发现父亲并不像是在和自己开玩笑时,他便一声不吭的低下了头。
“这匹马是怎么回事?”路德维希并不打算就这样结束对儿子的训斥:“我下令把它送走,可是你为什么不执行命令!”
“爸爸!”卡尔猛地抬起了头:“求求你让波拿巴留下吧,它没有影响到任何人,而且我真的离不开它……”
“你是来这里求学的!不是来享乐的!”路德维希怒吼道:“而且你这样做想过别人会怎么看你吗?身为帝国总理的儿子,却带头不遵守军纪,这会让更多的人效仿你的做法,从而败坏我们的纪律!”
“您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是我在这里实在是闷得无聊,我看这样吧,要是您能够让我进入曼施坦因军事学院的话,我就答应您把波拿巴送走。”
“你还敢和我提条件!”路德维希的肺都快气炸了:“瞧瞧你那副德行,有什么资格进入那所学院!”
“我怎么了?”卡尔不服气的说:“我的成绩不比任何人差,而且不怕吃苦,谁都夸我有天赋,将来一定可以成就一番大事业!再说了,就连埃尔文那样的人都能进入曼施坦因军事学院,凭什么我就不行?”
“卡尔!”路德维希指着儿子的脸怒吼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埃尔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还用说吗?他是个囚犯的儿子,而且还不是日耳曼人……”
“啪!”卡尔的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就挨了一记耳光!
“我的脸都要被你给丢尽了!”路德维希脸庞涨得通红:“埃尔文一直惦记着你,生怕你因为没有被曼施泰因军事学院录取而变的意志消沉,可是你呢?竟然能说出这种不顾友情的话,真是气死我了!”
卡尔捂着生疼的脸颊愣了半天,突然扯着嗓子喊道:“我才不要听他那些假惺惺的问候!说这些话不就是在看我的笑话吗?等着瞧吧,我一定会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强者!”话音刚落,他便翻身上马,迅速消失在路德维希的视线里。
路德维希的心被深深的刺痛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儿子会说出这种话,“这是为什么?”他在心里痛苦的问着自己:“为什么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孩子会有这种截然不同的表现,上帝啊,难道他们就不能像我和齐一样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吗?”
路德维希这边还在感伤,而卡尔已经冲到了学院一处无人的角落里,他跳下马,蹲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但是悲伤的眼泪还是冲破了理智的防线,顺着脸颊流淌到冰冷的地面上:“对不起,埃尔文……”他捂着脸哭泣道:“我不是有意要说那些话的,我只是太想证明自己不比任何人差,请你一定不要生气,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卡尔的忏悔仍在继续,但是他却忽略了一个事实,因为人有时候说出来的话其实就是内心真实思想的体现,无非是他们自己还没有发现罢了……
结束了就任帝国总理后的第一次外出视察,路德维希回到了雅利安城,办公桌案头早已放满了很多公文,他连看都不看就吩咐身边的工作人员将这些公文送到霍夫曼那里去,并且叮嘱他们一定要让霍夫曼在每份公文后面签上办理意见,然后自己才能接手处理。
工作人员将公文送到了霍夫曼的官邸,当夜幕降临时,他们在带回公文的同时,也带来了霍夫曼邀请路德维希共进晚餐的建议。路德维希欣然赴宴,两人在霍夫曼的官邸一边用餐,一边讲着此次外出视察的收获。
“弗兰茨,我听说您这次到曼施坦因军事学院与埃尔文单独交谈了一阵子,我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不知道您是否可以满足我的好奇心。”霍夫曼在晚宴进行到一半时,终于捅破了一层窗户纸。
“瞧我这脑子。”路德维希轻轻拍了一下脑门,立刻将自己那天和小齐格菲尔德的交谈内容告诉了霍夫曼,末了还把那封信也交给了霍夫曼:“您瞧,这是埃尔文为了安抚自己母亲的心情而特意写的一封信。”
霍夫曼接过这封信看了几眼,便又递给了路德维希:“您就只和他说了这些吗?”
“是的。”路德维希又说:“当时我很犹豫是否要和他见面,因为这样做很可能会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是我又不想看到张梦琪那种痛苦的模样,所以我就决定和埃尔文见上一面,顺便动员他给自己的母亲写封信。”
“您就没有想过要告诉他当年那些事情的真相吗?”霍夫曼微微一笑,道:“这样一来,或许他就不必再写这封信了。”</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