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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特莱纳的怒吼令罗蒙面色苍白,他像是一只受了惊的野兔那样慌忙躲到了霍夫曼身后,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使自己感到安全。
施特莱纳狠狠的瞪了罗蒙一眼,便欲转身离去,但是霍夫曼却拦在了他面前,“我的统帅,请您等一下。”
“马克西米利安,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施特莱纳问道。
“是的,”霍夫曼说,“这场审判才刚刚开了个头,您何必急着走呢?请您再耐心的等上一小会,看我怎么揭穿齐楚雄和他的同伙们的伪装。”
施特莱纳看了看挡在自己面前的霍夫曼,又望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齐楚雄,在一番长时间的沉默之后,他终于一声不吭的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谢谢。”霍夫曼对施特莱纳躬身一礼,嘴角随即浮起一丝诡异的微笑。而当这种标志性的微笑映入齐楚雄的眼帘时,他的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因为他深知霍夫曼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虽然自己眼下暂时占了上风,但是狡猾的德国人只要抓住一点小小的破绽,就依然可以轻易地扭转局面。也就是说,自己的计划能否获得最终的胜利,就要看接下来的对决了。
但是正当齐楚雄已经准备迎接霍夫曼的质问时,对手却出人意料的转移了攻击的方向,居然将目标对准了艾伯特和叶戈廖夫。
“艾伯特上尉,叶戈廖夫中校。”霍夫曼踱着不紧不慢的方步走到两人面前,“我想请问你们一个问题,齐楚雄潜伏到统帅阁下身边这件事情是你们两个一手策划的吗?”
“他早就已经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艾伯特说,“既然他决定为你们效劳,那我们也没有必要去拦着他。”
“这就是您的答案吗?”霍夫曼继续问道:“听起来您心里现在依然把我们看成是敌人对吗?”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叶戈廖夫接过了话题,“我们为什么会替你们工作,这里面的原因你应该最清楚!”
“我喜欢您的坦率,尊敬的中校先生。”霍夫曼微微一笑,接着道:“那么想必你们对阿金霍夫突然潜入霍尔海姆军营一事隐瞒不报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了。”
“唉……”叶戈廖夫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当时以为他还是从前的那个格里高利・伊万诺维奇,所以就没有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可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你们派来的。”
“告诉我,中校先生,自从那次相遇之后,您和阿金霍夫还有齐楚雄在暗中见过面吗?”
“没有!”叶戈廖夫做出了斩钉截铁的回答,“休斯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和齐楚雄之间早就没有了任何关系,所以我们绝不会和他在私下里见面。”
“可是为什么您说的这些话和我掌握的事实却恰好相反呢?”霍夫曼追问道:“在齐楚雄伤愈复出后,他、您还有艾伯特上尉三个人曾经在翁特林根集中营里举行过秘密会谈,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我想您一定是搞错了。”艾伯特不动声色道:“我们是在那里见过一面,但是见面的地点却是在翁特林根集中营俱乐部的餐厅里,当时迪克特上校也在场,您完全可以通过他来证明这一点。”
“这件事情我当然很清楚。”霍夫曼说,“而且我还知道就在那天晚上,齐楚雄通过一条地道进入了你们的房间,你们之间的谈话当时并不愉快,甚至还发生了一场争执。”
叶戈廖夫脸色先是一变,但是很快他就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哼!真不知道是谁编造出了这种无耻的谣言,有本事就让他出来和我们当面对质!”
“是啊,如果没有证据,您当然不愿意承认这些事情。”霍夫曼微微一笑,突然转过身看着阿金霍夫,“上尉先生,请您告诉我,齐楚雄和这两个人在暗中见过面吗?”
“没有。”阿金霍夫说:“他们从来都没有在暗中见过面。”
“是吗?”霍夫曼盯着他的眼睛继续问道:“那您为什么告诉我们说,不久前齐楚雄在霍森贝格军营里曾经和叶戈廖夫中校见过一面呢?”
“那还不是为了满足罗蒙旅队长的要求吗?”阿金霍夫没好气的说,“他整天都在逼着我拿出齐医生密谋暴动的证据,还说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他就会立刻杀死我的女儿,我实在没有办法,就编造了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情……”
“这么说来,您所提供的关于齐楚雄在暗中建立抵抗组织,密谋推翻帝国政府一事其实根本就不存在对吗?”
“是的。”阿金霍夫回答说:“其实罗蒙旅队长也知道这件事情,他曾经亲口对我下过这样一道命令,那就是一定要找到齐医生密谋推翻帝国政府的证据,如果实在找不到,哪怕是编造证据也要把齐医生给干掉!”
“你胡说!”罗蒙在一旁气急败坏的喊道:“我从来都没有对你下过这种命令!”
“亚历山大,请您冷静一点。”霍夫曼摆手示意罗蒙不要着急,“只要您没有做过这些事情,那么就无需感到紧张。”
罗蒙狠狠瞪了一眼阿金霍夫,便不得不压住火气坐在了一旁。
“上尉先生,我现在有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要问您,”霍夫曼问道:“那就是您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突然和齐楚雄走到了一起,是您从他那里得到了什么好处,还是想和他一道从事某种见不得人的阴谋?”
“不,您错了。”阿金霍夫说,“齐医生没给过我任何好处,而且我们也没有打算从事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我之所以会说出事情的真相,完全是因为他始终把我看成是一个人。”
“这么说,您认为自己在我们这边并没有受到应有的尊重了?”
“难道这些还用我解释吗?”阿金霍夫喊道:“从特文布鲁克集中营开始,为了我的妻子,我抛弃了自尊和军人的气节,甘愿为你们服务,可是我的付出换来的却是你们的鄙视!你们把我看成是一条癞皮狗,用肮脏的语言和卑鄙的伎俩侮辱我、逼迫我!即便是我帮助你们消灭了一个又一个抵抗组织,可是我又得到了什么?我的妻子自杀了,我的女儿成了你们手中的人质,至于我嘛……我敢说如果齐医生真的被你们害死了,那么要不了多久我也会被杀死,而你们这样做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绝不能让你们自己人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
“这些话是您自己想明白的,还是齐楚雄告诉您的?”
“当然是我自己想明白的!”阿金霍夫讲到此处不觉流下了热泪,“我刚到齐医生身边时,还以为他和我一样,也是个下流的叛徒,但是很快我就发现自己错了,因为他身上始终闪烁着人性的光芒,无论是曾经的布尔什维克军官,还是在枪口下捡了一条命的犹太父子,他对我们每个人都一视同仁,从来不会因为所谓的血统而鄙视我们,自从被俘以来,我还是第一次感到自己活得像个人。而且他总是告诉我们说,统帅阁下是个心地宽厚的人,只要我们能够忠诚于他,那么就再也不用害怕过去的事情会重演,也就是那时起,我第一次有了要和他一起为统帅阁下效劳的愿望,但是可恶的罗蒙却接二连三的要我拿出齐医生犯罪的证据,我在被逼无奈之下,只好违心编造了一些根本就不存在的事情,就拿罗伯特来说吧,他本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但是为了应付差事,我却把他说成是抵抗组织的领导人,博拉斯尼耶夫也一样,自从他在恩特菲尔德受到了齐医生的保护后,就发誓要为统帅阁下效劳,这几年恩特菲尔德军工厂产量的增长速度一直保持在百分之二十,但是废品率却降低到了百分之一!还有弗兰克和约翰,他们在齐医生的感召下,没日没夜的守在训练场上,为帝国训练出了一支强大的海军陆战队!这些事实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齐医生为统帅阁下的事业日夜操劳之际,你们这些人却在背后盘算着该怎么陷害他,真是想起来都让人感到心寒!”
阿金霍夫的倾诉令施特莱纳感到一阵窘迫,他心想如果阿金霍夫说的都是事实,那么自己就必须严惩罗蒙,否则必将坏了自己通过“种族和解”来实现纳粹帝国早日复苏的大计。
“您的哭诉倒是有几分道理,但是我却有个疑问?”霍夫曼依旧是一副冷漠的表情,“既然您早就发现齐楚雄没有从事危害帝国的行为,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而非要等到现在才说呢?”
“这是因为格里高利・伊万诺维奇一直在担心他的女儿会受到伤害,所以他始终不敢对我说出事情的真相。”齐楚雄替阿金霍夫回答了霍夫曼的质问,“而且在梅克不幸遇害后,他的这种担心就更为强烈了。”
“你说什么!”施特莱纳顿时大吃一惊,“梅克死了!”</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