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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猝不及防的路德维希不顾一切的猛地踩下刹车!
“吱……!”随着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吉普车身后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刹车痕迹,二十米、十五米、十米……
吉普车终于在离宪兵只有不到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路德维希死死的抓住方向盘,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如果不是他下意识的做出反应,那可怜的宪兵肯定没命了!
“弗兰茨!麻烦你下次停车前先说一声,我可不想成为一场车祸的受害者!”齐楚雄气鼓鼓的说道,由于刚才路德维希踩刹车时用力过猛,他差点一头撞到挡风玻璃上!
路德维希气呼呼的说:“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做吗!都怪这些该死的链狗!居然把流动岗哨设在道路拐弯的地方!”
“链狗?”齐楚雄急忙定睛一看,只见山路的转弯处停着几辆摩托车,几个身着防水大衣,手持mp40*,脖子上挂着硕大金属挂牌的德国宪兵正虎视眈眈的瞪着他们。
“扑哧!”他忍不住笑了出来,作为一个在德国生活了很多年的人,他当然知道路德维希话里的意思。
在德军宪兵的标准装备里,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们胸前那块硕大的金属挂牌,它由轻质金属压制而成,背部缝有一块铁灰色布料,以减少对军装的磨损。按照德军条例规定,宪兵在值勤时都必须佩带该挂牌,以表示自己“执法者”的特殊身份。要说这种金属挂牌设计者的本意倒是不错,可是他显然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种金属挂牌用于戴在脖子上的挂链远远看去非常像拴狗用的链子,以至于德军官兵在背地里把宪兵戏称为“链狗”。
“他妈的!你脑子有毛病啊!山路上还敢把车开这么快!”那个捡了一条命的德军宪兵刚一回过神,就开始破口大骂。
“你敢骂人!”路德维希恼火的推开车门,准备和站在车前的宪兵理论,可是当他和那个宪兵目光相接的一刹那,两人居然都愣在当场,而且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个宪兵的举动,他居然在短暂的犹豫后,扭头就跑!
“胆小鬼,你给我站住!”路德维希一个箭步追上去揪住宪兵的衣领,他脸上露出一种罕见的咬牙切齿状,“你这个骗子,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吧!”
“弗兰茨这是怎么了?不就是差点出车祸吗?他至于对一个宪兵如此大动肝火吗!”齐楚雄纳闷的从吉普车里伸出头,可当他看清楚那个宪兵的长相时,差一点没笑掉大牙!
原来这个倒霉的宪兵不是别人,正是当初那个编造谎言,从路德维希手中“虎口逃生”的汉克中士!
“上帝啊,今天真是倒霉透顶!”汉克心里甭提有多郁闷了,他今天奉命在道路上设置流动岗哨,可没想到拦下的第一辆车里坐的居然是路德维希!一想到当初为了逃避路德维希拿自己做针灸实验品时所编造的谎言,他心里就一阵发怵。可是眼下跑是跑不掉了,无奈之下,他只好拼命挤出一副笑脸,转过身说:“中尉,见到您我很高兴。”
“我也很高兴!因为我总算是抓到了你!”路德维希一想起当初被汉克欺骗时的场景,气就不打一处来,“我听说你宣称这辈子除非有人拿枪指着你的头,否则你绝不会再来找我看病!说!有这回事吗?”
汉克慌忙摆着手说:“中尉,我那都是开玩笑的话,您可千万别当真。”
“开玩笑?你认为我会相信你这种无聊的解释吗!”
“您别生气,我当时只是想……”
“你只是想赶快摆脱我对吧!”路德维希火冒三丈,他不由分说的揪住汉克就往吉普车边走去,“你以为我是傻子吗,告诉你,今天算你倒霉,走!上车!”
汉克心惊胆战的问道:“中尉!您要带我去干什么呀?”
“当然是治病!我要让你知道胡说八道的下场是什么!”
“啊!”汉克额头上冷汗直冒,他绝望的挣扎着说:“中尉,我现在正在执勤,不能和您离开……”
“你少废话!一个中士竟敢欺骗一个中尉!你想上军事法庭吗!赶快给我上车!”路德维希连推带搡的把汉克塞进吉普车后排,“咣!”他狠狠的关上车门,随即驾车扬长而去。
和汉克一起执勤的宪兵们个个呆若木鸡,好长时间之后,有人才用同情的口气说道:“可怜的汉克,你们说他会被扎成刺猬吗?”
路德维希阴沉着脸继续驾驶吉普车向山上开去,汉克耷拉着脑袋坐在汽车后排,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齐楚雄好笑的看着这对德国人,心想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他本来有心劝说路德维希几句,可是转念一想,眼下路德维希正在气头上,恐怕现在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再说,这件事情和自己多少也有些“责任”,谁叫当初自己没有手把手的指导他该如何进行正确的针灸呢。
“等他气消了以后再说吧。”齐楚雄把目光投向前方崎岖不平的山路。
路德维希眼下驾驶的这种horch-901是一种四轮驱动,专供高级指挥官乘坐的野战指挥车。它的越野性能很好,能够有效应对各种战场环境,但是这种车在德军官兵中的名声却不太好,主要原因是因为一个人。
在纳粹德军的三大名将——曼施泰因、古德里安、隆美尔中,年纪最轻的隆美尔元帅很喜欢乘坐horch-901,但是他的运气也很糟糕,1944年在法国前线,他就是乘坐一辆horch-901,在公路上遇到盟军“喷火”战斗机低飞扫射而身负重伤,之后不久又因为被牵扯进“720”事件,被希特勒赐死。此后,隆美尔的爱驾horch-901就被笼罩上了一层恐怖的光环,德军官兵认为这种吉普车会给他们带来不祥之兆,纷纷对它敬而远之。
时间不长,吉普车就驶上平坦空旷的山顶,一座被铁丝电网包围的集中营随即出现在他眼前,铁丝网的后面是一片宽敞的空地,集中营的四周每隔50米左右就有一个瞭望塔,上面站着荷枪实弹的德国士兵;再往里看去是一排排低矮的房屋,这些房屋所使用的建筑材料是一些棱角尚未磨平的黑色岩石,而用来填补岩石之间缝隙的水泥糊的也不够严实,远远望去,房屋墙壁上那一道道裂缝就像是一张张正在哭泣的嘴。
在集中营入口的大门处站着一群身穿黑色军装的看守,他们是党卫队里最臭名昭著的骷髅部队,平时的职责就是监管集中营,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农民,接受的文化教育不高,对他们而言,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变着花样折磨犯人,并且看着那些人在他们面前哀嚎求饶。
路德维希熄火停车,他望着铁丝网后面那一排排低矮的房屋,心中暗自神伤。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集中营,但是他每次来到这里时,心里都会感到非常压抑,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历史曾经涌现出无数伟大哲学家,在人类思想史上留下不朽篇章的民族,竟然会用如此原始野蛮的行为对待那些被视为劣等民族的人,难道这就是上帝赋予日耳曼民族最神圣的使命吗?
“唉。”他叹了口气,推开车门,准备去和站在集中营门口的看守们打声招呼,可是他刚一下车,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头!</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