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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你别做傻事。”斯特凡妮情不自禁的抓住了丈夫的胳膊:“自从副统帅阁下遇难之后,很多人都把这件事情的责任算到了埃尔文父子身上,这种强烈的仇恨甚至让我父亲都不敢轻易作出重新调查埃尔文一案的决定,而你又怎么可能改变现实呢?”
“路是人走出来的,所以只有试过才知道到底行不行。”卡尔没有丝毫的退缩:“我打算纠集埃尔文过去的支持者一起去艾德斯瓦尔宫绝食静坐,除非元首同意重新调查此案,否则我们就坚持到底!”
“你怎么这么糊涂!”斯特凡妮急了:“如果仅靠绝食就能解决问题,那么有人恐怕早就这样做了!而且你作为他的女婿如果做出这种事情,那反倒会把他置于更加尴尬的境地!”
“我不管!”卡尔高声喊道:“为了你,反正我是豁出去了!”
“卡尔,你到底什么意思?”斯特凡妮愣住了。
“自从我们结婚以来,每当有人提起埃尔文的名字,尽管你总是刻意保持沉默,但是你的眼神中却依然会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淡淡的哀伤,而这一切从来没有逃脱过我的眼睛,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他的影子,我不怪你,因为很少有哪个男人可以做到像埃尔文一样完美,但是我不愿意看到你悲伤的模样,所以我必须去做这件事情,哪怕我会因此牺牲掉自己的前程也在所不惜……”
“对不起,卡尔!”斯特凡妮突然紧紧抱住了丈夫:“求求你不要去做傻事,只要你答应我,从今天起我再也不会到这里来了!”
“这和你没有关系!”卡尔流下了眼泪:“埃尔文不是我的情敌,而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我不站出来为他说句公道话,那么别人大概都会以为我是因为你的缘故才巴不得他早点完蛋!”
“不,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斯特凡妮哭泣着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对我更好,所以我的心和我的灵魂已经百分之百的属于你,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那么我情愿死在你的面前。”
“斯特凡妮!”卡尔伸手堵住了妻子的嘴:“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从今天起让我们重新掀开一页好吗?”
斯特凡妮含着眼泪点了头。
“走吧,老是哭哭啼啼的会让孩子们笑话的。”卡尔牵着斯特凡妮的手向墓地外走去。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请求呢?”斯特凡妮怯生生的说。
“我答应你,在时机没有成熟之前暂时不去做这些事情,但是我愿意对你发誓,总有一天我会为埃尔文洗清冤屈的……”
……
虽然时间刚刚来到十月,但是鄂尔多斯的空气里却明显多出了一丝寒意,居民们夜间外出时身上总会多穿两件衣服,但是对于长年居住在南极的齐格菲尔德来说,这样的温度还不足以令他将身体蜷成一团,只是这样一来,街头巷尾的人们便会对一个穿着短袖衬衣四处闲逛的年轻男子投去一缕惊讶的目光。
心凉了,身体自然也就感觉不到温度。在这个秋风瑟瑟的季节里,齐格菲尔德想到了很多――被迫割裂亲情纽带的父母、帮助自己从困境中站起来的克劳斯、与自己同甘共苦的伊万、德米雷尔、还有那个奸诈的、总是不讨人喜欢的戴维,但是当卡尔的面孔出现在他脑海时,爱与恨的纠缠便再次蹂躏他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斯特凡妮在做什么?大概是躺在卡尔的怀里卿卿我我吧……他夺走了原本应该属于我的一切,这足以说明他的心中已经忘记了我们过去的友情,对于这样的人我不该有怜悯,也不该有困惑,我应该像冬天一样冷酷无情,我应该亲手扭断他的脖子,让他在痛苦中挣扎着死去……”
“你不该这样想的。”冥冥中突然传来了一位老者的叹息。
“父亲!”齐格菲尔德瞪大了眼睛,但是短短的一秒钟后,他却咬牙切齿的低吼道:“他必须受到惩罚,否则这世上就没有公平和正义可言!”
“不,你错了,因为杀戮只会带来更多的仇恨,所以你要学着用爱去改变这个世界……”
“真正应该改变的人是您才对!”齐格菲尔德冷笑道:“对一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犯还要施以仁慈,这种愚蠢的事情大概只有您这种人才能做得出来!”
“埃尔文,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所以卡尔的行为虽然伤害了你,但是真正应该受到惩罚的人却不是他。”
“不是他又会是谁?”
“用你的心去寻找答案吧,但是你要记住,当一颗善良的心被人利用时,往往会连累更多无辜的生命。”
齐格菲尔德突然打了个冷战,但是耳边却再也听不到父亲的叹息。
“这是一场梦吗?但是为什么那样真实,就好像他真的站在我身边一样。”年轻的流浪者茫然注视着十字路口几对经过自己身边的年轻情侣,耳边满是甜蜜的笑声。
“是啊,杀戮只会带来更多的仇恨,但是如果放过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那同样会让更多的人受到他的伤害!”齐格菲尔德望着漆黑的天空,心里却将冥冥中的那声叹息抛到了脑后。
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刹车声,紧接着一位过马路的老人便在地上连着打了好几个滚,而肇事车在短暂的停留后,却加大油门扬长而去。
齐格菲尔德被这一幕惊呆了,他顾不上再去整理凌乱的思绪,几个大步便冲到了老人身边。“老先生,!老先生!您振作一点,快醒醒啊!”
浑身是血的老人勉强睁开眼看了他一眼,便又陷入了更深的昏迷。
“有人吗!”齐格菲尔德环顾四周,发现十字路口空无一人,而他身上恰好也没有携带任何通讯工具,情急之下他将老人拖到了路边,一面做着紧急施救,一面焦急的等待着有人经过。
两三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十字路口,齐格菲尔德急忙冲上去拍打着车门:“司机先生,这里有位老人被撞伤了,请你和我一起送他去医院!”
令齐格菲尔德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出租车司机只看了躺在路边的老人一眼,脑袋便像波浪鼓似的摇个不停:“这人我可救不了,你还是去找警察吧。”
“为什么?”
“谁知道这人是不是你撞的,这万一去了医院你找个借口溜走了,这老头醒过来一口咬定人是我撞的,那我岂不是要倒大霉了!”
“你怎么能这样想!”齐格菲尔德生气的喊道:“好歹是条人命,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这人真不是你撞的?”司机将信将疑道。
“当然不是我撞的!”
“那你为什么这样好心?”
“要是你看到有人被车撞了,还能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吗?”
司机犹豫了一下,便掏出了手机:“兄弟,看你是个实在人,我帮你报个警,但是这人我确实不能拉,而且这人要真不是你撞的,那你也最好别踩这趟浑水,不然倒霉的事情还在后面呢。”说罢,他不等齐格菲尔德做出反应,便加大油门扬长而去。
“喂!你回来!”齐格菲尔德对着出租车的屁股喊了半天,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五分钟后,一辆警车呼啸而至,后面还跟着一辆救护车,齐格菲尔德多少松了一口气,心想那个出租车司机还算有点良心,但是老人刚被抬上车,几名警察就把他围了起来。
“你是干什么的?家住在什么地方?刚才那老头和你是什么关系,报警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齐格菲尔德被对方一连串的质问给搞懵了,好半天后才生气的说:“你们这么问到底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我是肇事者吗?”
“你是不是肇事者跟我们走一趟就明白了!”一名警察二话不说就把齐格菲尔德推上了警车。
来到了交警队,一名五十多岁的警察对齐格菲尔德的证件仔细审查一番后不由皱起了眉头:“你是从国外回来的?”
“我是在国外长大,不过现在已经取得了永久定居权。”齐格菲尔德说。
“很好,既然你有在国外生活过的经历,那么我们之间的对话应该会很容易。”老警察摘下了老花镜,表情冷的像一块冰:“你认识伤者吗?”
“不认识?”齐格菲尔德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救他?”
“我当时看见他被一辆黑色轿车撞倒在地,就急忙跑过去施救,难道这也有错吗?”齐格菲尔德反问道。
“肇事车辆的号码你看清楚了吗?”
“没有,”齐格菲尔德说:“那辆车撞了人之后就跑了,当时车速很快,我根本看不清楚……”
“所以你就拦下一辆出租车,试图让司机帮你把伤者拉到医院,但是司机没敢答应你对吗?”
“是的,不过他至少还给你们打了一通电话,否则那位老先生的情况只会更糟糕。”
老警察静静地凝视着齐格菲尔德,后者虽然被他看的很不舒服,但是却耐着性子没有发作。
“小伙子,以我个人的感觉来看,你应该没有说谎。”老警察打破了沉默,但是随后说的话却令齐格菲尔德立刻火冒三丈:“但是你到底是不是肇事者,还需要等伤者醒过来以后才能确定。”</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