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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老样子。”齐格菲尔德一提起这件事情就满腹牢骚:“虽然我一再劝说他讲出当年遭遇迫害的真相,但是他要么躲着我,要么就谈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反正就是不愿意提起那件事情。”
“那么你有没有对他讲过维泽克已经被捕的事情?”比尔又问。
“当然讲过,可是他却说自己的那些事情早就成为了过去,所以他也不想再去追究某些人的罪行了,而且他竟然还劝我不要再管这件事情。”
“这就奇怪了,既然他明明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帮助他,可是为什么还要拒绝呢?”比尔不解道。
“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心中有很多的顾虑。”齐格菲尔德叹气道:“他经常说我是个好人,但是却不能消灭这世上所有的苦难,所以生活就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才能让自己活得开心一点。”
“看来他还是害怕维泽克有一天会卷土重来,所以才不敢让你帮助他伸张正义,不过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那就绝对要管到底。”比尔说。
“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但是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要让他自己把当年的真相说出来,否则如果无人指控的话,维泽克照样可以减少一条罪名。”齐格菲尔德说。
“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试一下?”比尔问道。
“什么主意?”齐格菲尔德急忙问道。
“请他喝酒。”
“这算什么好主意。”齐格菲尔德顿时哭笑不得。
“这你就不懂了,”比尔一本正经道:“我在特种部队接受训练时,教官经常告诫我们不要酗酒,因为据他讲有很多人平时非常遵守保密规定,但是只要一喝醉了酒,就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嘴,所以不少军事情报就是这样被泄露出去的。”
“你是要让我们两个扮一回间谍!”齐格菲尔德乐了:“这倒也是个好主意,我看这样吧,我来安排时间和地点,你去请他,到时候咱们两个配合好,一定要让他把真相说出来。”
三天后的傍晚
比尔一溜烟的跑到了司令部餐厅后厨,雷纳德正和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炊事兵坐在一起聊天,两人见到比尔急忙起身行礼。“勃兰特中尉,您来有什么事情吗?”老炊事兵问道。
“给我搞几**酒,再弄点罐头,哦,对了,最好再准备点烤肠,那可是齐格菲尔德将军最喜欢吃的东西。”比尔吩咐道。
“您这是要出去野营吗?”雷纳德笑着问。
“这个问题暂时保密。”比尔狡猾的一笑:“不过一会儿您就会明白的。”
“我?”雷纳德不觉有些吃惊。
“没错,就是您。”比尔不由分说便拉着雷纳德离开了厨房:“将军先生今天心情不错,所以邀请您一道去喝两杯……”
比尔驾驶着一辆吉普车快速行驶在一条蜿蜒的公路上。齐格菲尔德与雷纳德一同坐在后排,前者不停地试图打开后者的话匣子,然而雷纳德却始终保持着沉默。
吉普车在一个三岔路口离开了公路,停在了一处地下石林附近。齐格菲尔德亲自扶着雷纳德走进了石林,比尔左手拿着一盏应急灯,右手提着满满一袋子食物在石林里找到了一处空地,与齐格菲尔德一道在地上摊开一块花格子餐布,把袋子里的食物和酒全部都拿了出来。
“好了,我们现在可以安心的享受一顿丰盛的野炊了。”三个人席地而坐后,比尔如同变戏法般从口袋里拿出了三个酒杯,齐格菲尔德亲自为雷纳德倒了一杯酒:“来,为您的健康干杯。”
雷纳德端起酒杯轻轻呷了一口,齐格菲尔德见状却晃起了脑袋:“这怎么行呢?咱们是军人,这前三杯酒可是必须喝光的。”
雷纳德眉头微皱,但是比尔却在一旁加入了劝酒的行列,不过十分钟的功夫,三个人便将两**白兰地喝了个底朝天。眼看雷纳德隐隐有了几分醉意,齐格菲尔德便对比尔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的叹了口气:“听说维泽克被捕后,军事法庭一直在搜集他犯罪的证据,但是很多人却摄于他过去的霸道,不敢站出来进行控诉,情况要是一直这样持续下去的话,恐怕有很多冤情是得不到伸张的。”
“那些人也太小心了,既然维泽克已经倒了台,他们就应该勇敢的说出自己遭受迫害的真相,否则谁来为他们的不幸遭遇买单呢?”齐格菲尔德悄悄打量着雷纳德,希望自己的话能够引发他的共鸣,但是结果却令他和比尔感到很失望,因为雷纳德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雷纳德中士,我真不明白您为什么不愿意站出来!”比尔沉不住气了,“现在只要您说出事情的经过,那么伤害您的人必然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这难道不是您希望看到的事情吗?”
“中尉先生,就算我说出当年的真相,我的这条腿也要不回来了,所以何必再去给自己找这个麻烦呢。”雷纳德淡淡的说。
“我不认为您的这种想法是正确的,”齐格菲尔德在一旁急切地劝说道:“如果每一个受到伤害的人都像您一样选择忍气吞声的活下去,那么作恶多端的人就会变得更加猖狂,因为他知道没人敢站出来对他进行惩罚,而这样的后果到头来只会让更多的人遭遇不幸,所以我们绝不能放任邪恶肆虐,一定要让暴徒们知道作恶的下场!”
“将军先生,这没有用的。”雷纳德完全是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因为你除掉了一个暴徒,还会有另外一个暴徒跳出来,最后你就会发现这本来就是一个暴徒的世界,甚至就连自己也是一名暴徒,到那时你就会明白我的无奈了。”
“我不赞成您的观点,因为帝国政府过去虽然做了一些过头的事情,但是现在一切都开始变得大为不同,维泽克已经被捕,即将面临军事法庭的审判,而克劳柏森总理还承诺一定会改善非日耳曼族裔公民的待遇,而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还有伊万、德米雷尔、梅内特、柯尔特、比尔……他们现在都获得了重用,而这在以前可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所以我认为您的顾虑根本没有必要,现在,我只要您亲口告诉我,当年伤害您的人到底是不是维泽克?”
齐格菲尔德说完这番话便紧盯着雷纳德,而后者却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如果您认为是他的话,那就算是吧。”
“中士,说出一个肯定的答案对您来说就这么困难吗?”比尔顿时提高了嗓门:“我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将军先生早就已经下了决心,无论遇到多少困难都要为你伸张正义,而我们现在缺少的仅仅只是您的一句实话!”
“对不起,中尉先生。”雷纳德被酒精熏红的脸庞在应急灯的映射下勾勒出一道道沧桑的线条:“我知道您和将军先生是真心实意的想帮助我,可是我曾经发誓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再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所以请你们不要逼我违背誓言好吗?”
“中士,”齐格菲尔德平静的注视着雷纳德:“我知道您不想违背自己的誓言,所以我不会逼着您告诉我们答案,但是我希望您能够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我知道您心里为此藏了太多的委屈,所以只要我还是第六集团军司令,那么我就绝不允许自己的部下们遭受同样的欺辱。”
雷纳德闻言沉默良久后,突然抓起身边的白兰地连着灌了好几大口,接着便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的心中如同惊涛拍岸,不停的涌动着一股想要说出真相的冲动,然而他却惊恐的看到齐格菲尔德身后的夜幕中渐渐出现了一道如同黑洞般可怕的眼神,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恐怖的夜晚:“他来了!快救救我!”他抱着自己的脑袋失声喊道:“上帝啊!别让他过来!”
“中士!您这是怎么了?”齐格菲尔德试图让雷纳德的情绪冷静下来,然而后者就像是疯了一样在石林中发出了恐惧的吼叫:“安格莉卡!请你原谅我吧,我不能再把事情的真相隐瞒下去了……”
“呯!”一声凄厉的枪响突然终止了雷纳德的吼叫,他愕然低下头,看到鲜血正从自己胸前喷涌而出,顷刻间便染红了军装,他伸出手想要堵住伤口,但是却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混蛋!”比尔急忙转身扑向枪声响起的地方,转眼间就消失在齐格菲尔德的视线里。
“中士!振作点!你不会有事的!”齐格菲尔德焦急的拍打着雷纳德的脸庞,好不容易才让后者缓缓睁开了眼睛。“将军先生……谢谢您对我的关怀……但是我会把自己的秘密带进坟墓里,因为这不仅仅是我对那姑娘的承诺……更因为您根本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雷纳德中士!”眼看对方已是气若游丝,齐格菲尔德不由焦急的在他耳边喊道:“请您告诉我,伤害您的人到底是不是维泽克!”
“他既是他……又不是他……”雷纳德脑袋一歪,突然停止了呼吸!</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