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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泽克的脸庞顿时憋得像个紫茄子,可是他却不敢发起反抗,反倒是舒伯特用非常轻松的步态走进了牢房,还将一样东西放在了他面前:“喏,这就是你想要的赦免令。”
“!”维泽克立刻贪婪的拿起赦免令,他看得非常认真,甚至连每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肯错过,当他确信自己已经安全上岸时,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整个人也不由自主的瘫坐在床上。
“哼!”舒伯特突然冷冷一笑:“你不打算对我说点什么吗?”
“感谢您对我的帮助,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维泽克勉强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心里大概恨不得立刻把我碎尸万段吧?”舒伯特讽刺的问。
“不,我感谢您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会对您充满仇恨呢……”维泽克试图打消舒伯特对自己的质疑,然而后者却根本不吃这一套:“听着,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我非常清楚,所以你用不着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可怜像!我要的只是百分之百的服从,如果你敢违背我的命令,那么我现在既然可以把你从监狱里弄出去,那么下一秒钟我同样可以让你立刻走上刑场!”
无论维泽克心里有多么的恼火,此时此刻他都不敢对舒伯特说个不字:“是,是,我愿意永远做您最忠实的奴仆!”他摆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看上去连条狗都不如。
舒伯特的面具后面闪过了一道嘲讽的目光,“两天后你就会被送往阿尔特纳,那里已经为你建好了一栋山间别墅,恩斯特将会成为你唯一的同伴,而你抵达阿尔特纳后的第一件任务就是要想办法和齐格菲尔德建立起交情,就算你暂时做不到这一点,至少也要经常让他到你的别墅里做客,而且无论他是否愿意,你都要尽可能的和他谈论一些关于第三帝国是否应该继续存在的敏感话题。”
“!”维泽克心头一惊,“您这是要打算往他头上安罪名吗?”
“不该你管的事情就不要多问。”舒伯特冷冰冰的回了一句。
维泽克碰了个钉子,但是生性狡猾的他却又不死心:“请问,您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让路德维希同意赦免了我?”
“这件事情你应该去感谢阿尔伯特,因为是他向路德维希提出了赦免你的建议。”舒伯特说。
“什么?”维泽克顿时恼火的喊道:“他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表明自己的宽容大度吗?但是我是绝对不可能向栽赃陷害者低头的!”
舒伯特的眼神中再次露出了嘲讽的目光,如果维泽克有心的话,他一定会惊讶的发现这种目光对他来说简直再熟悉不过了……
现在,让我们将视线拉回到阿尔特纳,斯特凡妮孤独的徘徊在河滩上,不时袭过的寒风将她的小声啜泣卷向远方,带来一阵悲伤的思绪。然而对于一直守在远处的卡尔来说,这一幕却恰恰是他最想要的结果――即便是上帝也没有想到斯特凡妮会来的这么巧,正好看到齐格菲尔德再一次与特蕾希娅做出亲密的举动,接下来只要他伺机而动,说不定就能让斯特凡妮再次回到他的身边。
寒风中再次传来了斯特凡妮的低声啜泣,卡尔仿佛听到了号令,立刻大踏步的走到了她的身边:“斯特凡妮,你就别再难过了,别忘了特蕾希娅自己也说了她和埃尔文之间真的不存在任何暧昧的关系,所以你还是别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
“你们都想来安慰我,可是埃尔文他自己做了什么!”斯特凡妮哭泣着说:“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不是傻瓜,干嘛要用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理由来欺骗自己!”
“这不是欺骗,而是事实。”卡尔让自己看起来非常耐心:“埃尔文不是那种会移情别恋的人,所以你肯定是误会了他,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等到彻底冷静下来以后再去和他好好谈谈吧。”
斯特凡妮停止了哭泣,她默默盯着卡尔,美丽的双眸中透露出一丝怪异的挣扎,然而就在卡尔感到忐忑不安之际,她却突然间蹦出来一句话:“卡尔,你这样对待我不会后悔吗?”
“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卡尔反问。
“我只是在想,这对你来说也许是个机会……”斯特凡妮并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但是卡尔心中却掀起了一阵狂喜的浪潮:“斯特凡妮,尽管我承认你在我心中始终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但是我绝不会破坏你和埃尔文之间的幸福,因为对于我来说,只要你能够幸福,那就是我最大的快乐。”
斯特凡妮似乎是被感动了,眼角也再次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卡尔,这些日子多陪陪我吧,我实在是不愿意在寂寞中消耗自己的青春……”
就在斯特凡妮对卡尔吐露出这句近乎于表白的话语时,阿尔伯特也提着一大堆东西回到了官邸,坐卧不安的伊莎贝拉一见到他便迎了过来:“你不是说这几天不回来了吗?”
“本来我是要陪同罗森巴赫将军一起去视察埃尔文那里的演习准备情况,但是他把出发时间定在了两天后,所以趁着还有些时间,我就去了一趟百货商场。”阿尔伯特笑眯眯的把手中的袋子放在了妻子面前:“来,快打开看看。”
伊莎贝拉困惑的打开了袋子,发现里面不仅装满了自己和女儿平时最喜欢吃的点心,而且还有不少套漂亮的衣服,她不由因此对丈夫投去了一缕疑惑的目光。
“怎么样,还喜欢吗?”阿尔伯特笑眯眯的看着她。
“还行吧。”伊莎贝拉心不在焉的放下了袋子:“阿尔伯特,我们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
“不用急,我们有的是时间进行交流。”阿尔伯特把伊莎贝拉推向了卧室:“快去把我给你买的新衣服都换上,我真想赶快看到你穿上它们的样子。”
伊莎贝拉仿佛被人施了魔咒一般失去了抵抗能力,她回到卧室,随意挑了一件黑色裘皮大衣换上后,便回到了阿尔伯特面前,后者就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凝视着她,然而几分钟过后,阿尔伯特的眼眶里却噙满了泪水,那种悲伤的表情竟然如同生离死别。
“你怎么了?是不是从罗森巴赫将军那里获得了什么不好的消息?”伊莎贝拉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刺了一下。
“伊莎贝拉!”阿尔伯特突然将妻子抱的紧紧的,“还记得吗,就在斯特凡妮出生的那一年,我们在一次外出时你看上了这件大衣,可是那时的我根本买不起这件衣服,当时你为了不让我感到自卑,便故意说这件衣服自己穿上不好看,劝我不要再看了,我当时非常感动,发誓这辈子一定要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可是你却笑着说能和我在一起就是自己最大的幸福……”
“阿尔伯特……”伊莎贝拉的视线朦胧了:“既然你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些事情,那么你这些年为什么要冷落我,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不,你没有错,错的人是我……因为我不该把你和斯特凡妮孤零零的丢弃在这个世界上……”
伊莎贝拉聆听着丈夫悲伤的倾诉,内心却陷入了一片茫然――尽管阿尔伯特在过去的十几年里确实对她非常冷淡,但是却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家,然而现在她却分明感觉到丈夫的心中有一种深深的愧疚,而这种愧疚竟然像是一个漂泊多年的浪子在面对久别重逢的亲人时才会流露出的情感。
“难道他的心真的回来了吗?”伊莎贝拉痛苦的问着自己:“我的上帝,我到底该不该相信他?”
“伊莎贝拉,我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和父亲,我对不起你和斯特凡妮,但是我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对你的承诺,请你再给我点时间,等到我摆脱了这些令人心烦的俗事后,我一定会带着你和斯特凡妮离开这个世界,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重新寻找属于我们的幸福……”
“你要离开地下世界!”伊莎贝拉被吓坏了,“不,你是在做梦吗?”
“这不是梦,而是我长久以来的愿望。”阿尔伯特的语气异常缓慢,听起来既充满了对现实的无奈,又饱含着对未来的渴望:“因为没有人希望自己一直生活在一个尔虞我诈的世界里,我只想和你,还有斯特凡妮重温过去的美好岁月……”
“现在再说这些是不是已经晚了?”伊莎贝拉终于忍不住潸然泪下:“我们本可以像普通人那样生活,可是你却走上了一条不属于自己的路,就算你现在想回头,只怕也来不及了……”
“伊莎贝拉,你听我说!”阿尔伯特突然在妻子耳边小声道:“我知道自己在很多事情上的做法都让你无法理解,但是请你相信我绝不会做哪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现在,我对你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那就是再也不要去艾德斯瓦尔宫,也不要去和齐医生会面,否则厄运就会降临到你的头上!”</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