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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正在气头上的索拉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如果你不愿意和我说话也没关系,但是我只希望你可以听我讲讲自己的经历。”齐楚雄淡然一笑,便开始用深沉的语气讲述起自己来到雅利安城的经过。
刚开始的时候,索拉明显有些很不耐烦,但是当听到齐楚雄年幼的女儿因为父亲被捕而从此下落不明时,他脸上的不耐烦却渐渐消失了。
“……自从被捕之后,我无数次的发誓绝不屈服于德国人的压力,就算去死,也要做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但是当那对可怜的母子活活饿死在我面前时,我的心还是碎了,我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很多做法其实都很愚蠢,我给了布劳恩一记耳光,还把霍夫曼痛骂了一顿,但是这样做除了让我这颗受伤的心得到了些许满足之外,对于那些仍旧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们却没有任何帮助,自由对他们来说,依然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从那以后,我渐渐学会了在德国人面前露出虚情假意的笑容,还伪装出一副迫不及待要为他们效劳的模样,但是在我的内心深处,却始终燃烧着一颗战斗的心!”
“索拉,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吗?”齐楚雄结束了自己的讲述,对索拉投去一缕探寻的目光。
“我……”索拉刚想开口,可是却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因为现在的你和刚来到雅利安城时的我很像,一样的血气方刚,一样的因为亲人的惨剧而不顾一切的要和德国人展开对抗……”
“难道我不应该这样做吗!”索拉忍不住打断了齐楚雄的话。
“不,你应该去勇敢的斗争!”齐楚雄在索拉惊讶的目光注视下继续说道:“但是斗争也是讲究技巧的,像你现在这样只想着和德国人硬拼到底的想法是非常错误的,因为即使你打死了很多德国士兵,也不可能从根本上改变目前的局面,所以我们必须学会忍耐,因为只有忍耐才能使我们积蓄起强大的力量,而这种力量也必将彻底推翻德国人的统治,为我们迎来自由!”
“这种忍耐的时间一定很长对吗?”索拉问道。
“是的,”齐楚雄说,“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二十年,或者是更长的时间。”
“不!我等不下去了!”索拉冲动的站了起来,“我现在就要出去战斗!”
“索拉,你现在可以不顾一切的冲出去和德国人杀个你死我活,但是你想过提比莉娅没有!你要是死了,谁来照顾你可怜的女儿!还有外面那些妇女和孩子们,她们没有任何抵抗能力,一旦你们都战死了,谁来保护她们!”
索拉愣愣的看着齐楚雄,好一阵子之后,他如同一棵被锯倒的大树般颓然坐下,大滴的眼泪开始溢出他的眼眶,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只是小声抽泣,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小声抽泣终于变成了失声痛哭。
齐楚雄走到索拉身后,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
会议室里的人们这时全都停止了争吵,他们齐刷刷的注视着齐楚雄,虽然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他,但是不知不觉中,他们竟然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认识了这位医生很长时间。
“同志们,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现在必须做一个决断了。”博拉斯尼耶夫感到时机已经成熟,于是他站起身道,“凡是同意暂时放下武器的请举手!”
一个,两个,三个……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所有的与会者全都举起了自己的手。
“很好!”博拉斯尼耶夫点了点头,他接着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齐楚雄,“齐医生,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请您下命令吧。”
“好的!”齐楚雄在众人的注视下开始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
“只剩下最后二十分钟了。”普吕格尔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如果齐医生还不出来的话,我们就只剩下发起进攻这一条路了!”
“普吕格尔将军,请您别着急,也许齐医生只是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格尔利茨说。
“我看未必。”林德曼插言道:“那些囚犯们很可能已经把他扣为人质,然后再趁这段时间构筑防御工事,做好与我们展开决战的准备。”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一定会让那些暴徒们付出惨重的代价!”普吕格尔恼怒的吼道。
一阵坦克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此时闯进了人们的脑海,普吕格尔急忙举起望远镜朝山脚下望去,只见数十辆“虎王”坦克正以笨拙的姿势挪动在崎岖的山路上,这一幕不禁使他喜出望外,“太好了!我们的装甲部队终于赶到了,这下我们的步兵就有了可靠的掩护了!林德曼!快,马上命令部队进入出发阵地,准备发起进攻!”
“是!”林德曼迅速对身后的一群作战参谋下达了作战指令。没过多久,荷枪实弹的士兵们在军官的带领下进入了出发阵地,在他们的身前是数十辆排出滚滚黑烟的“虎王”坦克,黑洞洞的炮口直指向恩特菲尔德军工厂,一场血战眼看迫在眉睫。
格尔利茨这时就站在距离普吕格尔不远的地方,出人意料的是,他的表情非常凝重,似乎是并不希望看到一场血腥的战斗在自己面前上演。
“中校!我们已经接到命令,要在德国人前面发起冲锋,您看……”布尔琴科在他身后不安的问道。
格尔利茨身躯微微一抖,他先是扭头望着布尔琴科焦急的面孔,接着又将复杂的目光投向山脚下的恩特菲尔德,在一阵不算长的沉默后,他摆了摆手,“去吧,准备执行命令。”他说完这句话,便将布尔琴科丢到身后,径直走到普吕格尔身边,“将军,依照目前的局势来看,虽然一场残酷的战斗已经在所难免,不过我建议您最好先对恩特菲尔德进行喊话,告诉他们只有放下武器才是唯一的出路,这样也许可以为我们避免一些无谓的伤亡……”
“您的提议非常不错,但是我认为现在唯一能让那些暴徒们认清形势的手段就是大炮和刺刀!”普吕格尔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便很坚决的拒绝了格尔利茨的建议。
一抹少有的忧虑爬上了格尔利茨的额头,他正想继续劝说普吕格尔接受自己的建议,却突然看到路德维希正气喘吁吁从山脚下跑上来。
“将军!您为什么要命令部队准备发起进攻?难道您不知道齐还在工厂里面吗?”路德维希刚一跑到普吕格尔面前,就毫不客气的抛出了一连串的质问。
“中尉,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普吕格尔并未在意路德维希这种看似无礼的行为,“但是我们的时间是有限的,如果继续盲目等待下去,里面的暴徒们就会认为我们不敢发动进攻,他们的气焰会因此变得非常嚣张,这将会给我们镇压暴乱带来极大的困难。”
“就算您的看法有道理,但是至少也应该等齐出来以后再发起进攻!”路德维希不依不饶的喊道:“万一他在里面出现意外的话,倒时候我看您拿什么去向统帅阁下交代!”
“路德维希中尉,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要求立即发动进攻的命令正是我们的统帅阁下亲自下达的,他已经命令我要不惜一切代价把齐医生救出来,我们都是军人,我想接下来该怎么做就不用我再解释了吧!”
普吕格尔的解释令路德维希顿时没了脾气,他愁眉苦脸的望着山脚下的恩特菲尔德,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些什么。
普吕格尔又一次低头看着手表,只见距离停火时间的最后期限只剩下了十分钟,他的脸庞微微抽搐了一下,便果断的挥起手:“准备进攻!”</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