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d></Td></TABLE>
“有什么建议你就说吧。”齐楚雄看了契尔斯卡娅一眼。
“不知道您发现没有?”契尔斯卡娅说,“爱伯斯塔克先生和路德维希少校在朗读战报时用的都是德语,而是听起来没有一点热情,简直就像是在致悼词。”
“没错,是有点像致悼词。”齐楚雄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既然您认为只有通过强力的刺激才能让克劳伯森醒过来,那他们这种语气又能起到多大效果呢?”
“!”契尔斯卡娅一语惊醒梦中人,齐楚雄顿时明白了问题的关键,“我懂了!”他激动地喊道:“要想让这份战报发挥它应有的效果,就要找到一个对它的每一个文字都充满感情的人来朗读!”
“没错,接下来您只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我想奇迹就有可能会出现。”契尔斯卡娅笑着说。
“我该去那里找一个合适的人选呢?”齐楚雄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突然眼前一亮,“对了,我知道该让谁念这份战报了!”话音刚落,他就扭头跑进了医院。“弗兰茨!”他大声喊着路德维希的名字:“你马上给布尔琴科上尉打个电话,要他立刻赶到我们这里来……”
两个多小时后,一脸茫然的布尔琴科迎着众人的目光走进了克劳伯森的病房,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搞清楚齐楚雄把自己叫来的用意,路德维希就把一份战报递到了他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布尔琴科接过战报看了没几眼便皱起了眉头。
“据说你的声音将决定一个人是否可以再度醒来。”自从经历了阿森滕堡事件后,路德维希心里对布尔琴科充满了厌恶,以至于一开口就带着一股浓烈的*味,“这差事可比阿森滕堡的任务要好得多,至少不用再想着该用什么办法才能把一群人骗下山。”
布尔琴科的脸庞微微抽搐了一下,便对齐楚雄投去一缕探询的目光。
“亲爱的弗拉基米尔・米哈伊洛维奇,请原谅我没有在电话里向您透露邀请您来我这里的目的。”齐楚雄急切的说,“但是您现在必须帮我们一个忙,因为克劳伯森将军能否苏醒就完全要看您的表现了。”
“我的表现?”布尔琴科完全被搞糊涂了,“我怎么一点都不明白您的意思?”
“还是让我来向您解释这一切吧。”契尔斯卡娅耐心的将齐楚雄的治疗方式从头到尾又叙述了一遍。
“我说,只是念一份战报真的就可以让他醒过来吗?”虽然布尔琴科总算是明白了齐楚雄把自己找来的用意,但是他显然并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这也许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齐楚雄说,“请您现在就开始吧。”
布尔琴科犹豫了半天后,终于开始朗读手中的战报,但是他和路德维希一样,不仅用的是德语,而且同样念得有气无力。
“停!”齐楚雄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对着布尔琴科大声吼道:“您难道没有吃饭吗?像这样有气无力的念战报,这和致悼词有什么两样!”
布尔琴科没好气的看着齐楚雄,那种带着怨气的眼神仿佛是在告诉:“没错,我这就是在给法西斯的将军念悼词!”
“布尔琴科上尉,请您别生气。”契尔斯卡娅看出了布尔琴科的烦恼,“我知道让您从繁忙的公务中脱身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我们也不想对您提出任何苛刻的要求,但是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挽救克劳伯森将军的生命,而且齐医生为了实现这个目的也花费了不少心思,我相信您也不愿意看到他的努力落空对吧?”
“弗拉基米尔・米哈伊洛维奇,请原谅我刚才对您的态度。”齐楚雄也急忙附和道:“现在克劳柏森将军能否醒过来就要看您的表现了,请您不要犹豫,就像当年在战场上一样,用您最大的声音和激情来朗读这些战报吧!”
布尔琴科望着齐楚雄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发红的脸庞,心中微微一颤,嘴上却说:“齐医生,我看您大概是忘记了一件事情,我现在已经不是斯大林的奴隶了,所以我很难像从前那样对这些战报充满兴趣。”
布尔琴科这些话其实是说给路德维希听的,而齐楚雄当然也明白他这样做的用意。“没关系,您只需要模仿当年红军政委们朗读这些战报的口气就行了,但是一定要用俄语。”
“好吧,那就让我再试一下吧。”布尔琴科走到克劳柏森的病床边,从矮柜上拿起一叠战报,在经过一番仔细的挑选后,他从中挑出了一份劝降通告。这份通告的每一个字母对他来说都是那样的熟悉,令他的思绪在一瞬间回到了当初庆祝胜利的时刻――在斯大林格勒郊外漫天飞扬的大雪中,垂头丧气的德军战俘们排成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长队,在英勇的红军战士们面前扔下了武器,而伟大的卫国战争正是从那一刻起正式吹响了反击的号角。
“第六集团军的全体德军官兵们!”布尔琴科高亢的声音里充满了一种无形的力量,令病房里的每一个人心头为之一颤:“现在已经到了决定你们命运的时刻,只有放下武器无条件投降才是你们唯一的选择!不要再去相信希特勒那些空洞的保证,因为你们所有的援军都已经遭到了无情的打击,在通往高加索和斯大林格勒的道路上到处都躺满了德国士兵的尸体!你们的将军们早就知道突围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们为了自己所谓的荣誉,却要拉着你们一道沦为法西斯侵略战争的殉葬品!快点睁开眼睛看看你们眼前的这个世界吧!当柏林的达官显贵们坐在温暖舒适的别墅享受奢华的生活时,你们却要呆在充满冰冷和死亡气息的战壕里眼巴巴的等着天上扔下来一袋粮食……”
“我的天哪!”汉娜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你们快看!”她伸手指向克劳柏森,“他的手好像在动!”
“!”齐楚雄等人急忙顺着汉娜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克劳柏森右手无名指确实正在微微抖动。
“我的上帝!”路德维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手指真的在动!哦!老天!难道他真的要醒过来了吗?”
“不只是手指!”齐楚雄很快又发现了另外一处不同寻常的地方,“你们快看他的脸!”
众人急忙顺着齐楚雄的目光望去,他们惊讶的发现克劳柏森的脸庞上竟然出现了一种非常痛苦的表情,他虽然依旧闭着眼睛,但是两侧太阳穴上的血管却在剧烈的跳动,而且他的嘴唇也在微微的开合,仿佛是想对身边的人说些什么。
“再加一把劲!”齐楚雄大声喊道:“弗拉基米尔・米哈伊洛维奇,再加一把劲我们就成功了!”
“你们的元首曾经狂妄的宣称他将会在三个月内消灭我们,但是结果呢?你们在莫斯科城下碰的头破血流,每天都有几千名士兵的生命被葬送在战场上,可是你们至今也没有完成希特勒狂妄的野心!这是为什么呢?答案很简单,任何一个试图通过暴力和恐怖手段来达到奴役别人的独裁者终将遭遇可耻的失败,以前是拿破仑,现在又轮到了希特勒!”
“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吧!这是唯一能让你们活下去的机会,如果你们拒绝了这个要求,那么正义的炮声就会在顷刻间将你们化为灰烬,并最终将你们丑陋的嘴脸钉在耻辱的十字架上!”
“啊……”克劳伯森的喉咙里突然传来了一声痛苦的*……
艾德斯瓦尔宫,施特莱纳的办公室门外。
“很抱歉,都是因为我的疏忽才连累了您。”格尔利茨一脸沮丧的站在霍夫曼面前,“我当时不应该对路德维希少校说那种话,而且我也没有想到克劳伯森夫人竟然会直接找到统帅阁下……”
“您没有必要过度自责,”霍夫曼没有让格尔利茨继续说下去,“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现在想起来,要是我当时能够再冷静一点的话,也许就不会同意您去阻止齐楚雄的举动了。”
“可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格尔利茨愁眉苦脸的说:“难道就这样看着他继续从事自己的阴谋吗?”
“我当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继续在我眼皮底下发生!”霍夫曼低沉的吼声令人不禁联想到一头愤怒的野兽,“所以我才会跑来求见统帅阁下!”
霍夫曼的话音刚落,走廊里便响起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几分钟后,施特莱纳便板着面孔出现在两人面前。
“我的统帅,”霍夫曼一开口就带着一股浓烈的*味,“虽然我并不想这样说,但是我认为您在如何对待齐楚雄的问题上表现的过于草率!”
“你这是什么意思?”施特莱纳冷冷的看着他。
“我听说您已经下令从囚犯们中间挑选医生和护士送到齐楚雄的医院里去工作,这么重大的事情您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就作出决定呢?”
“笑话!”施特莱纳恼火的喊道:“难道我做什么事情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您当然有权力下达命令,但是问题在于这种命令是不是经过了周密的考虑后才做出的!”霍夫曼喊道:“如果齐楚雄是想借此机会在暗中积蓄力量,那么您这样做就是在帮助他实现自己的阴谋!”</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