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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长官,我一定执行命令。”齐格菲尔德做出了略带诙谐的回答。
“我已经和卡希尔将军建立起了联系,他会与我一道完成对俄军西方司令部的合围,这将会是一场伟大的战斗,过程肯定会很艰难,但是胜利已经属于我们!”拉尼克喊道。
“你配得上这场胜利。”齐格菲尔德平静的说。
“不!埃尔文,没有你的出现,这一切简直不可想象,而你才是找到答案的那个人。”拉尼克说。
“我会在伏尔加河的东岸等待你的到来,不过你最好让工兵先架座桥,否则这个季节游过伏尔加河的感觉可不够好。”
齐格菲尔德用一句玩笑结束了与拉尼克的对话,守在一旁的弗里奇却焦急的喊道:“阁下,我们的处境依然很危险,您应该向巴特梅根将军请求立即获得更有效的增援!”
“相信我,弗里奇,拉尼克所做的一切已经竭尽所能,如果我这个时候提出要求,他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满足我,但是这样做会让更多的德国士兵失去生命,对于一个指挥官来说,这绝不是一种明智的选择。”齐格菲尔德说。
“但是我们缺少弹药,士兵们已经饿了好几天肚子,而俄国人还在拼命进攻……”
“但是我们等来了胜利,而现在要做的就是坚持最后的五分钟。”齐格菲尔德打断了弗里奇的争辩。
“但愿上帝没有抛弃我们,”弗里奇说:“我这就去告诉士兵们,只要再坚持最后一下,援军马上就会与我们汇合。”
弗里奇正要走下一行人所处的小山包,身边却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卫兵们一面拼命为将军们寻找隐蔽场所,一面在俄军的弹雨中发出恶毒的咒骂。齐格菲尔德没有选择躲避,因为他的眼前正在出现一幅可怕的画面――数百辆俄军坦克在地平线上卷起风暴,如同锋利的长矛般撕裂德军的防线。很明显,这是格罗索夫的最后一搏。
“布劳恩将军在做什么?我们的坦克在哪里?”
“布劳恩将军的力量已经枯竭了,所有的装备都丧失殆尽,士兵们只能躲在燃烧的坦克后面来进行阻击。”弗里奇跑过来说。
“这一切听起来很糟糕,但是我相信我们的对手也到了最后的时刻,所以这应该是他们手头最后一点有生力量,如果能够把我们赶下冰冷的伏尔加河,那么他们就将迎来生机,否则就是末日降临。”齐格菲尔德说。
“看起来他们成功的可能性好像大一些,”奥布里奇在一旁沮丧的叹着气:“我的装甲部队也都报销了,眼下唯一能够抵挡俄国人的就只剩下了运气。”
“我从来不奢望好运能够降临到自己头上,因为勇气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齐格菲尔德说。
奥布里奇立刻涨红了脸,随即在他的怒吼声中,德军士兵们将为数不多的炮弹发射了出去。不时有俄军坦克被命中燃烧,但是更多的坦克却毫不犹豫的继续发动进攻。转眼间俄军装甲集群距离齐格菲尔德所处的地方越来越近,军官们甚至可以看清楚俄军步兵脸上愤怒的表情。
“阁下,这里太危险了,请您立刻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去。”弗里奇试图拉走齐格菲尔德,却被后者轻轻推开。
“我什么地方也不会去,我就站在这里,我要让士兵们都能看到我,否则他们立刻就会失去勇气。”
陆军元帅在柯尔特的搀扶下跨上了马背,桀骜不驯的腓特烈发出长鸣,立刻吸引了无数德军官兵的目光。当他们或是目视,或是在望远镜和电子屏幕上看到元帅跃马出征的模样时,战场的各个角落里立刻爆发出拼死一搏的呐喊声。
俄军坦克越来越近了,虽然奥布里奇的炮兵们正在试图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但是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徒劳无功。无数的弹雨落在小山包上,警卫部队有许多人都中弹倒下,但是齐格菲尔德却依然一动不动的肃立在山头,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天然障碍。
一千米,五百米……弗里奇的神经终于撑不住了,他冲过来拉住腓特烈的缰绳,冲着齐格菲尔德大喊道:“阁下,快撤吧,否则您就会变成俄国人的活靶子!”
“我说过了,在没有赢得胜利前,我什么地方都不会去。”陆军元帅依然固执己见。
弗里奇急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索性挡在了齐格菲尔德身前,“如果您不愿意听从我的劝告,那就让我先死在您前面吧!”
远方的天空中突然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怪异的轰鸣声,当这些声音传进齐格菲尔德耳中时,他便扬起马鞭轻轻地落在弗里奇的肩头:“别那么急着去见上帝,因为他现在并不欢迎你。”
弗里奇还没有来得及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天空中就冲下了一队“地狱妖蝶”,它们将*准确的扔到了俄军装甲集群中间,无数辆坦克与士兵顿时淹没在冲天的火光中。
“干得漂亮!”弗里奇兴奋地向天空中挥舞着双手,又和奥布里奇紧紧拥抱在一起,两人又叫又笑,活像一对疯子,但是当飞碟转身离去时,他们的目光却立刻呆滞了――远方的地平线上再次出现了一大群坦克,它们的数量非常庞大,黑乎乎的身影仿佛死神的化身,顿时让弗里奇等人的兴奋化为了乌有。
“我已经没有炮弹了……”奥布里奇喃喃道。
“那就快去向空军发报,让他们快点来支援我们……”弗里奇的嘴唇在颤抖。
“他们刚飞走,恐怕暂时回不来……”
“那就把*都集中在一起,只要能够撑过最后的五分钟就行……”
小山包下一大群德军士兵紧张的挤在一起,饥饿再加上寒冷,已经让他们的战斗意志近乎于崩溃,如果不是齐格菲尔德的存在,他们肯定早就倒下了。
黑压压的坦克集群开始冲锋了,它们推进的速度非常快,几乎就像一阵可怕的龙卷风。齐格菲尔德依然骑在马背上一动不动,但是他身后的许多人却已经开始跪在地上进行祈祷。
突然!山头下的士兵们像疯了一样大喊大叫着冲向了坦克集群,弗里奇惊讶的张大了嘴,因为他从来没有想到士兵们会用这种方式来迎接死亡,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可笑的错误――那些坦克的炮塔上赫然印着巨大的骷髅和铁十字――这是中央集团军群的增援部队!
“元帅!”喜极而泣的弗里奇激动的转过身喊道:“看哪,是我们的援军到了!”
齐格菲尔德露出了一丝艰难的笑容,接着便眼前一黑,重重的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巨大的伤痛和心理负担已经让他的承受力达到了极限,而他能够撑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齐格菲尔德终于从黑暗中醒来,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面洁白的天花板,阳光透过绣着矢车菊的窗帘缝隙钻进房间,在一袭元帅军服上划分出一道明暗交界线。床头的矮柜上放着一簇郁金香,于是空气中便弥漫着一股清新的味道。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齐格菲尔德试图搜索回忆,但是却理不出任何头绪。不过他看到床头有一个电铃,于是便轻轻按响。一群年轻漂亮的护士们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她们围着他不停地做着各种检查,个个都紧张的不得了。
“对不起,你们谁能告诉我今天是什么日子?还有,这是什么地方?”齐格菲尔德继续寻找答案,却突然看到拉尼克与卡希尔一道走进了房间,于是他什么都明白了。
“今天是1月7日,这里是斯大林格勒的战地医院,你已经昏迷了整整四天!”卡希尔兴奋的喊道:“看到你醒过来我真高兴,因为这意味着我总算没有白来一趟。”
“你这狗娘养的疯子命真大,这么重的伤要是换做其他人早就完蛋了,可是你居然还活了下来!”拉尼克嘴上虽然很刻薄,但是眼眸中却充满了欢喜的目光。
“我要是不想死,就连上帝都不敢收留我。”齐格菲尔德笑了。
“你不会想到我们找到你时的那种场面,”卡希尔在一旁感叹道:“几乎所有的官兵们都围在你身边嚎啕大哭,不停的哀求我一定要想办法救活你,给你做手术的医生们个个都提心吊胆,因为堵在医院外面的士兵们子弹全都上了膛,要是你死在了手术台上,那些医生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其他的人怎么样了?弗里奇、克洛伊、拉德斯基、奥布里奇、还有布劳恩,他们都还好吗?”齐格菲尔德急切地问道。
“托您的福,我们都好的不得了。”弗里奇带着一大帮人走进了病房,他们个个眉飞色舞,活像换了一个人。
“战斗结束了吗为什么你们都来了?”齐格菲尔德惊讶的看着弗里奇。
“战斗还在继续,不过第六集团军已经退出了战斗。”拉尼克解释道:“这是我的命令,因为你们已经吃了太多的苦,所以剩下的战斗就由我和卡希尔将军来完成吧。”
“不要小瞧了俄国人,这是他们的家园,所以他们绝不会放弃抵抗。”齐格菲尔德喃喃道。
“这些日子里我已经在战场上领教够了俄国人的强大意志,坦率的讲,我非常尊重他们为保护家园所做出的牺牲与努力,不过赢得战争的关键因素归根结底还是要依靠强大的实力,所以俄国人的失败已经不可避免。”拉尼克说。
“也别忽略了人心,那同样很重要。”齐格菲尔德说:“扶我起来吧,我要去看看我的士兵们。”
“埃尔文,”拉尼克的脸庞上突然掠过了一道不自然的神色:“你的身体还很虚弱,所以我建议你最好还是留在医院里,等到伤势痊愈后再去探望士兵们也不迟。”</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