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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比尔先是惊讶的看着齐楚雄,但是没过多久他便将目光投向了远方:“您想让我和谁战斗?拿起武器勇敢的推翻所谓的法西斯政权吗?不,作为一名德**人,纵然我受到了一些不公正的对待,但是这却不能成为我背叛国家的理由,因为这会让我背上永远无法抹去的骂名。”
“你不愿意背上叛国者的骂名,但是你可曾想过这也许正是某些人希望看到的事情!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给予你们真正的自由,他们只会把你们像奴隶一样驱使,即便是他们也会在你面前摆出一副假惺惺的慈祥面容,那也不过是为了更好地控制住你们的灵魂,从而为他们不可告人的阴谋服务!”
“齐医生,您不该在我面前说这些话的。”比尔继续躲避着齐楚雄锐利的目光:“虽然我承认自己过去可能对某些事情有着过激的想法,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背叛自己的信仰……”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真心话!”齐楚雄突然打断道:“因为当里切尔中尉的悲剧在你面前上演时,你的信仰就已经发生了动摇!醒醒吧,比尔,无论你最信赖的那个人如何狡辩,他都无法掩饰自己在里切尔的事情上所表现出来的冷酷无情,而你如果继续执迷不悟,只怕早晚也会落到同样的下场!”
“齐医生!”比尔的脸庞猛地抽搐了一下,“您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其实并不重要,而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继续沉沦下去。”齐楚雄说。
比尔一时语塞,片刻后方才黯然道:“谢谢您对我的关心,但是作为一个快要去见上帝的人,我已经不想再去过问外界的纷争了……”
“你为什么还要继续欺骗自己呢?”齐楚雄反驳道:“如果你真的不打算再去关注这些事情,那为什么还要告诉埃尔文不要任凭独裁者摆布呢?”
“您是怎么知道的?”比尔顿时变了脸色。
“是特伦克告诉我的,当时他离开病房后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门外听到了你们之间的对话……”
“他想做什么!”比尔立刻发出了愤怒的咆哮:“难道他不懂得偷听别人谈话是件很无耻的事情吗?”
“比尔,特伦克这样做确实不妥,所以我已经严厉的训斥了他,并且要求他绝对不能把自己听到的一切再告诉其他人。”
“光靠说教远远不够!”比尔狠狠地挥舞着拳头:“我必须让他吃点苦头,否则他肯定意识不到这样做将会给自己惹来怎样的麻烦!”
“你这又是何苦呢?”齐楚雄摇着头说:“其实令你愤怒的并不是特伦克的行为,而是你害怕这些话一旦传到那个人的耳朵里,里切尔的悲剧或许就会在特伦克身上重演。”
比尔眉宇间的愤怒突然间消失了,他侧过脸,用一种掩饰不住的痛苦语气说:“齐医生,我只是想警告特伦克不要再做出这种无聊的举动,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您说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比尔,我不会强迫你说出藏在自己心里的秘密,但是我也有几句心里话想要告诉你。”齐楚雄轻声道:“虽说亲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情感,但是如果一些居心叵测之人故意利用了这一点,那么它就会变成困住你的一把枷锁,你会因此放弃思考,任凭对方随意摆布,即便是当你不得不做出了一些违背自己内心真实意愿的事情时,你也会强迫自己去接受这种结果,因为你觉得在一个给予了你无限关爱的人面前,就算你有再多的委屈和疑问,你也必须为了感恩而选择默默承受。”
比尔低下了头,深陷的眼窝中不停的翻滚着痛苦挣扎的目光,他的手下意识的伸向了身后的花丛,像所有快要淹死的人那样迫切希望抓住某种可以让自己依靠的东西,然而他却只抓到了一根带着尖刺的花枝,当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手掌流淌向地面时,他的心几乎痛的失去了知觉。
“唉,”齐楚雄叹了口气,便掏出一块手帕包住了比尔受伤的手掌:“可怜的孩子,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对我说,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平静地进行思考,或许当你找到答案时,便是你重获新生的日子……”
一周后。
伊莎贝拉醒的很早,然而当她走进客厅时,却发现丈夫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早餐,她心里不由萌生出一丝莫名其妙的感动,然而这种感动很快便被更深的忧虑取代了――这些天阿尔伯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总是守在她身边用轻松的语气回忆着过去的甜蜜岁月,而且他还一改往日从来不与她亲近的态度,用自己的激情一次次的填补了她那已经空虚多年的身体。然而每当激情散去时,留在伊莎贝拉内心深处却只有更深的恐惧――她既担心这只是昙花一现的幸福,又害怕自己会落入丈夫精心设计好的另一个圈套,但是无论她如何睁大眼睛,却始终也找不到丈夫玩弄阴谋诡计的蛛丝马迹――他的眼神如同湖水般清澈透明,他的爱抚如同阳光般温暖,他的话语如同歌声般美妙,而他的心……伊莎贝拉只能从那里感觉到久违的爱意,她甚至有了一种古怪的感觉,似乎过去的十几年里那个一直让自己饱受痛苦折磨的阿尔伯特与现在这个温柔体贴的阿尔伯特根本不是一个人。
“现在还不到五点,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阿尔伯特在妻子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后者顿时感觉到一种暖洋洋的情感在自己内心迅速流淌。
“我睡不着了。”伊莎贝拉轻轻地摇着头:“因为我的心很乱,不知道该对你说些什么。”
“是要问我为什么变得和过去不一样吗?”阿尔伯特猜出了妻子的心思。
伊莎贝拉默默地点了点头。
阿尔伯特默然无语,然而他的眼神却变得犹豫不定,似乎是有道不完的委屈和无奈。伊莎贝拉用手捏着衣角,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出。
“对不起,亲爱的,我想现在还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阿尔伯特选择了回避,“虽然我还还不能告诉你这是为什么,但是总有一天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看来我在你心里果然已经不再重要了,”伊莎贝拉幽幽道:“当你总是用含糊不清的言语来敷衍我的问题时,也许我们的这段婚姻确实要走到尽头了。”
阿尔伯特惊讶的看着妻子,好半天后才轻轻握住了伊莎贝拉的手:“亲爱的,请给我点时间好吗?等到我辞去了帝国总理职务后,我一定会永远留在你身边,再也不去过问外界的那些俗事。”
“你要辞职!”伊莎贝拉顿时吓了一跳。
“是的。”阿尔伯特点头道:“我已经想好了,既然统帅阁下已经不再信任我,那我倒不如主动辞职,这样就可以免去被人赶下台的耻辱。”
“你真的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力吗?”伊莎贝拉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权力这东西无论对谁都是一种诱惑,尤其是对那个人来说……”阿尔伯特话说了一半突然又闭上了嘴。
“那个人是谁?”伊莎贝拉立刻追问道。
“那个人……”阿尔伯特迟疑了一下,方才艰涩道:“那样的人有很多,但是我却只想和你呆在一起……”
“阿尔伯特!”伊莎贝拉忍无可忍的喊道:“在你心里究竟藏了多少秘密,为什么你就不肯告诉我呢?”
“我说过了,以后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
“但是有些事情我现在就要知道答案!”伊莎贝拉说:“我问你,那天被你邀请到咱们家做客的里切尔中尉为什么要称呼你舒伯特将军?而就在这之后不久,他便死于一场神秘的车祸,这两件事情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他是不是因为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才遭了毒手?”
伊莎贝拉是如此迫切的希望知道问题的答案,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阿尔伯特竟然露出了一缕惊愕的目光,看上去他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更令人无法理解的是他的目光中竟然没有丝毫伪装的成分,这顿时令伊莎贝拉陷入到了更深的迷茫中。
“他怎么可以这样做!”阿尔伯特间突然间攥紧了拳头,全身的关节还在咔咔作响,仿佛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他是谁?”伊莎贝拉惊讶的问道。
不可思议的事情又一次发生了――阿尔伯特迅速松开了拳头,眉宇间的愤怒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以后你会明白的。”他低声丢下这句话,就拿起公文包向门外走去。
“你要去什么地方?”伊莎贝拉急忙喊道。
“我要去找罗森巴赫将军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几天也许就不回来了。”阿尔伯特丢下这句话,就消失在了伊莎贝拉的视线里……</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