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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尔利茨有什么权利阻止我们带走克劳伯森将军!”路德维希愤怒的喊声在医院的走廊里回荡出很远,“他连统帅阁下的命令都不放在眼里,我看他一定是疯了!”
“弗兰茨,我看格尔利茨中校这样做也不是存心和我们过不去。”齐楚雄说,“毕竟我的医院里现在人手确实不足,万一克劳伯森将军在我那里发生了意外,到时候对各方面都很难交代。”
“难道让他呆在陆军医院里就会出现奇迹吗?”路德维希丝毫不顾忌卢泽就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我们的医生们根本就没有信心让克劳伯森将军恢复健康,他们早就放弃了对他的治疗,这一点就连没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
“弗兰茨,你冷静一点!”齐楚雄说,“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去争论谁对谁错,而是要想办法让克劳伯森将军早日苏醒,我看留在这里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我还有机会随时观察他的病情……”
“齐,有人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可是你竟然连抗议的权利都放弃了,我真搞不懂,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你不是我,所以你不懂。”齐楚雄低声叹了口气,便再也不说一句话了。
“齐医生,”克劳伯森夫人突然走出了病房,“现在已经很晚了,您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没关系,我还年轻,反倒是您应该注意保重身体了。”齐楚雄说,“今天的事情都是因为我考虑不周才造成的,还请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克劳伯森夫人的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说,便转身关上了病房的门。
“看来她一定是生气了,”站在远处的汉娜贴着契尔斯卡娅的耳朵小声说:“她心里肯定是在埋怨齐医生没有安排好这件事情,结果害得克劳伯森将军白白遭罪。”
“我看未必,”契尔斯卡娅压低声音说:“她应该是对格尔利茨中校阻挠她丈夫离开陆军医院一事感到非常愤怒,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去向统帅阁下告状的。”
“告状?”汉娜吓了一大跳,“要是我就不会这样做,因为不让克劳伯森将军离开陆军医院可是霍夫曼总理的命令……”
“我们就别瞎猜了,”契尔斯卡娅打断道:“反正要不了多久答案就会出现的,我们还是赶快回家吧,克劳斯现在一定很想我。”
“说得对,我的贝克现在也一定在盼着我回去。”汉娜一想起儿子还呆在官邸里,心里就像是被千万只猫爪挠着那样难受。“弗兰茨,”她对着丈夫喊道:“既然这里已经没有我们什么事了,那就赶快回家去看看孩子们吧。”
“好吧好吧!”路德维希不耐烦的摆着手,“反正我也不想呆在这个倒霉的鬼地方!”说罢,他就迈开大步离去。
齐楚雄并没有像路德维希那样急于离开,他来到一直保持沉默的卢泽面前:“上校先生,看来克劳伯森将军还要继续麻烦您来照顾了,但是请您放心,我会经常来了解他的病情的。”
“他们不该这样对您。”卢泽终于开了口,“这是不公平的。”
“谢谢您的理解,但是……”齐楚雄稍稍顿了一下:“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不是有美好的愿望就可以实现的,您说对吗?”
“如果人与人之间都失去了信任,那么活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是一件挺痛苦的事情。”
卢泽的感叹似乎触动了齐楚雄的心弦,他的眼睛里顿时出现了一丝忧伤的目光:“我已经受够了整天遭人猜疑的生活,所以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奋力反击。”
卢泽又一次陷入了沉默,而齐楚雄也没有再和他继续聊下去,他离开了陆军医院,踏上了返回官邸的道路。
卢泽一直静静的守在克劳伯森的病房门前,他的内心正被某种怪异的思绪深深困扰,但是他却无法鼓起勇气迈出那一步,毕竟挑战帝国总理的权威对于他来说,简直就像是一只蚂蚁试图消灭一头大象。
“吱!”病房的门突然露出了一条缝。“上校先生,”克劳伯森夫人从门后面露出了头,“我想去艾德斯瓦尔宫一趟,您可以送我一程吗?”
“当然可以。”卢泽刚喊完这句话就觉得很吃惊,因为就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前,他还打算不去做一件傻事,但是现在他却变了一个人似的,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愤怒的力量。
……
“我的统帅!”一位侍从冒冒失失的闯进了施特莱纳的办公室,“克劳伯森夫人突然闯进了大门,而且她还说如果不能见到您的话,她就绝不离开……”
“没错!我就是这样说的!”侍从的讲述还没有结束,克劳伯森夫人就带着一脸掩饰不住的愤怒冲进了办公室,“我的统帅,请您今天一定要为我说句公道话!我丈夫明明已经看到了恢复健康的希望,可您为什么还要收回自己的决定呢!”
“克劳伯森夫人,您在说些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施特莱纳被搞糊涂了。
“难道这件事情不是您吩咐下去的吗?”克劳伯森夫人尖锐的声调就像一把钢刀直插进施特莱纳的心房:“您口口声声说希望我丈夫早日恢复健康,但是齐医生刚要把我丈夫带走,格尔利茨中校就跑来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请您等一等!”施特莱纳急忙插了一句,“您说格尔利茨中校挡住了您的去路,这又是怎么回事?”
“要是没有您的默许,他敢这样做吗?”克劳伯森夫人的泪水夺眶而出,“自从我丈夫病倒以来,我每天都在泪水和绝望中度过,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点希望,可是您就这样无情的将它熄灭,我真搞不懂这是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您担心齐医生会在背地里捣鬼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施特莱纳已经彻底找不到方向了,“请您把整件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再给我描述一番好吗?”
“这件事情还是让我来说吧。”卢泽这时走进了办公室,他把格尔利茨下午的所作所为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施特莱纳,甚至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施特莱纳脸色铁青的吓人,他虽然对格尔利茨这种不打招呼的做法感到很恼火,但是真正激怒他的却是格尔利茨的那句“我只能服从霍夫曼总理的命令!”
“简直太不像话了!”他的身体因为过度愤怒而在剧烈的摇晃,“他们现在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他对着克劳伯森夫人喊道:“请您放心,我现在就让他们知道究竟谁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话音刚落,他就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快速的拨了一串号码,“给我马上接通霍夫曼总理的电话,要快!”他的咆哮声简直可以将任何一个胆小的接线员吓晕过去。
在一阵令人窒息的等待后,电话的另一端终于传来了霍夫曼疲倦的声音:“您好,我的统帅,这么晚了您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当然有!”施特莱纳劈头盖脸扔过去一堆质问,“我问你,是谁允许你指使格尔利茨阻挠克劳伯森将军转院接受治疗的?还有,格尔利茨竟然声称他只能服从你的命令,难道这也是你教会他的吗?”
霍夫曼显然没有料到施特莱纳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在稍稍沉默了一阵子后,他才回答道:“我的统帅,我认为齐楚雄突然提出要把克劳伯森将军转移他的医院去接受治疗的动机令人生疑,我很担心他将借此机会从事新的阴谋……”
“你怎么到现在为止还不信任他!”施特莱纳被霍夫曼对齐楚雄没完没了的猜疑惹得勃然大怒,“他已经不止一次用行动证明了他确实是我们中的一员,可是你总是把他的每一个举动都视为阴谋的象征!要是我们的政府官员都像你这样对人充满疑心,我看我们这辈子也休想离开这该死的鬼地方!”
“我的统帅,是齐楚雄向您告的状对吗?”霍夫曼突然问了一句。
“哼,要是他来告状那倒好了!”施特莱纳对着话筒高声喊道:“克劳伯森夫人和卢泽上校就站在我的面前,是他们告诉了我今天傍晚发生的一切!”
“克劳伯森夫人!”这个答案完全出乎霍夫曼的意料,“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告诉过格尔利茨,让他千万不要影响到克劳伯森夫人的心情……”
“你把她的丈夫往死路上推,还想让她心平气和的接受这一切,你真的认为自己有这种魔力吗?”施特莱纳高声喊道。
“我知道这样做确实会让她很难过,”霍夫曼沉默片刻后,道:“我这就吩咐格尔利茨中校去向克劳伯森夫人道歉,而且我保证明天一早就让克劳伯森将军转到齐楚雄的医院去接受治疗。”
“这就对了,”听到霍夫曼的立场有了松动,施特莱纳的火气顿时也消了不少,“马克西米利安,克劳伯森将军是帝国不可多得的人才,要是他能够恢复健康的话,我们的力量就能得到很大的加强,为此我已经下令让路德维希全权负责协调人力物力对他进行治疗,你也要多多帮忙才是啊。”
“我明白了,请您放心,我一定会给予路德维希少校最有力的支持。”霍夫曼说。
“那好,明天一早我要去探望克劳伯森将军,到时候你要让格尔利茨亲自把克劳伯森将军护送到齐楚雄的医院。”
“我知道了。”霍夫曼的声音里多少透着一股不太情愿的味道,但是施特莱纳却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对方继续纠缠下去。他放下了电话,望着守在自己面前的克劳伯森夫人,突然伸手摸着下巴,抛出了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问题:“克劳伯森夫人,您怎么会突然想起来找我解决这个问题呢?”</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