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汝华原本就对赵和没什么好印象,现在看到赵和上来恶人先告状,更是瞪了他一眼,然后说道:“这些先不要说,先将他们二人分开!”
有了李汝华的话,屋中这些看热闹的书办才敢上前将二人分开。等分开后才发现,梁经礼被打得不成样子,除了眼眶高高肿起、鼻子出血、嘴角撕裂外,左右脸蛋上还有两个十分明显的五指印。当然这是赵和的杰作,刚才他趁着拉偏架的机会,上前狠狠扇了梁经礼两巴掌,只是当时没被人发现而已。
除了这些,梁经礼的官服也破了,头上的乌纱帽翅也丢了一只,甚至腰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裤子退到了裤脚,露出里面的亵裤与一双毛腿。
赵和看到梁经礼里面穿了一条红色亵裤,笑道:“梁大人是本历年吗?怎么穿的如此风骚?”
经赵和的提醒,屋中众人都看到的梁经礼的丑态,虽然不敢笑出声,但都在抿嘴偷乐。李汝华瞪着眼睛四周看了一圈,这些书办才重新装出一副严肃的神态。
与梁经礼相比,杨涟就要强的多,他只是发髻稍微有些乱而已,脸上身上并没有什么伤。
杨涟来到李汝华面前,拱手行礼道:“下官见过李大人!”
梁经礼这时已经整理好衣服,裤子也提了上来,他看到李汝华来了,上前跪倒哭道:“司徒大人,杨涟不知犯了什么病,进来就殴打下官,请司徒大人给下官做主啊!呜呜。。”
梁经礼说完想到了赵和,这家伙刚才拉偏架,致使自己被杨涟痛殴,梁经礼指着赵和骂道:“还有这厮也动手殴打下官,请李大人重重处罚他!”
赵和看梁经礼恶人先告状,赶紧跳出来说道:“诬陷!这家伙完全是诬陷!下官刚才只是拉架,屋中的同僚们都看到了,他们可以作证!”
外人没看到赵和下黑手,但作为当事人的梁经礼可知道怎么回事,要不是赵和按住自己的双手,他能被杨涟打成这样子吗?要知道梁经礼今年刚到四十岁,比快五十的杨涟可是年轻很多。
赵和打了梁经礼两巴掌外人没看到,但梁经礼自己岂能不知道?其实杨涟手下还是留了分寸的,毕竟同朝为官,闹得太过以后不好见面。可是赵和为了报仇下手全无顾及,梁经礼弄得如此狼狈大半都拜赵和所赐。现在听到赵和在这里颠倒黑白,气的梁经礼浑身发抖,指着赵和说不出话来。
赵和看到梁经礼弃城这个样子,更加肆无忌惮的骂道:“梁经礼,你是不是说过杨大人狗屁不是?一个区区三甲出身,不知道舔了那个大人的腚沟子,要不岂能成为都给事中?还有你辱骂本官的老师,说本官恩师眼高手低,除了会做两篇狗屁文章还有什么能耐?”
说到这赵和想到在天津时毕自严与自己说的东林党内部问题,面前户部左侍郎李汝华就是北派,何不趁机编排李汝华两句?
想到这赵和接着说道:“司徒大人,梁经礼除了辱骂杨大人与下官恩师外,还大放厥词说只有南直隶出身的党人才是正统,其他外省之人都是趋炎附势之徒,想要党附东林升官发财而已!”
李汝华听赵和说到了党内的隐秘,皱了一下眉对屋中众人说道:“你们都出去!”
屋中的书办都知道李大人这是真发火了,所以赶紧躬身离开。等屋中人都离开后,李汝华才皱眉问道:“梁经礼,你可说过这些话?”
梁经礼当然说过这些话,他出身南直隶,天然的正统东林党,老师还是东林党领袖,东林八君子之一的高攀龙,这种身份家世,自然有装逼的资本。不过梁经礼虽然说过这些话,但都是在知心好友与家人面前说过,无非与好友喝多了,说些妒忌杨涟左光斗等东林新秀的酸话而已,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他梁经礼是绝对没有说过半分不满的话。
梁经礼听李汝华问自己,也顾不得与赵和斗嘴,赶紧解释道:“司徒大人,下官出自东林,与文儒兄是莫逆之交,更与受之贤弟有同乡同年之谊,岂能在背后说他们的坏话?这些都是赵和这个竖子在胡说八道!这小子一定是记恨下官,可那是下官对他的谆谆教导,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怀恨在心!今天更是鼓动文儒兄过来对下官大打出手,请司徒大人给下官做主!”
梁经礼不愧是官场老油条,虽然他心中要恨死了杨涟,但在李汝华面前还是轻轻带过杨涟,将今天这件事的屎盆子都扣在赵和头上,梁经礼深知杨涟在党内的地位,现在杨涟风头正劲,还是不要得罪的为妙。
李汝华问完看向杨涟,刚才梁经礼既然为杨涟说了好话,杨涟也不好一棍子打死梁经礼,所以站出来说道:“司徒大人,下官也不相信梁大人能在背后如此编排本官!”
李汝华皱眉问道:“文孺,那今天到底为何?”
“司徒大人,赵和刚从辽东回来,在辽东时听刘綎说,朝中有人暗中陷害赵和,甚至将赵和贬到了军中当配军,妄图借着女真人的手除掉赵和!赵和刚到京师不久,与他结怨的只有梁大人一人,所以下官今天来找梁大人讨个说法!”
梁经礼听杨涟这么说,赶紧叫屈道:“真是天大的冤枉!文儒兄,小弟虽然责罚过赵和这小子,但那是看在文儒兄与受之贤弟的面子上爱之深责之切,在加上小弟与受之贤弟是同年,岂能下手谋害他的门生弟子?”
赵和其实也是心中怀疑而已,但现在这个样子赵和岂能说自己怀疑?赵和跳出来骂道:“梁经礼,你个龌蹉小人!一定是你收买了监军道康应乾,这家伙不知道怎么混上进士的,也不知道是那个傻逼老师教出来的,只认钱不认人,老。。下官没钱去贿赂他,所以被这家伙派去了前锋营送死!”
赵和不知道康应乾什么背景,但李汝华听赵和辱骂康应乾的老师气得脸都黑了,康应乾是万历三十二年进士,那一年会试的同考试官正是李汝华,虽然不是主考,但也算老师之一,同时现在李汝华成为户部侍郎,所以康应乾看到李汝华都是以师礼待之,刚才赵和骂康应乾的老师,顺带将李汝华也给骂了。
李汝华听杨涟这么一说,知道都是面前这个小子引起来的祸端,他原本就看不上赵和这个油滑的小子,所以也没等赵和说完,喝道:“好了!赵和你身为朝廷命官,岂能捕风捉影道听途说?本官接到吏部的公文说你要回到户部当官,原本以为经过辽东的历练你会成长许多,但现在这么看还是不成体统!这样吧,明天你去广西司报到,管理京中仓廒!”
赵和不知道广西司干什么的,但杨涟可知道,他听李汝华将赵和发配到广西司守仓库,赶紧抱拳为赵和求情道:“司徒大人。。”
那知道杨涟还没说出口,就听李汝华说道:“文孺,你一个成年人,怎能与这小子一般胡闹?这次本官替你压下来,下次再犯此错误不要怨本官不讲情面!”
边上的梁经礼听李汝华这么说,感情自己被白打了,梁经礼心中实在不满意,但李汝华毕竟是户部主事人,他能怎么办?没办法只好在李汝华的注视下,与杨涟互相一躬,算是将这件事揭过去。
赵和跟着杨涟出了户部衙门的大门,站在门口赵和骂道:“这个李汝华真是老而不死,他为什么替梁经礼说话?肯定收了那家伙不少好处!”
杨涟听赵和这么说,气的骂道:“赵和,你没有真凭实据就敢诬陷梁经礼?”
刚才在屋中让杨涟十分丢面子,杨涟清流御史出身,打架不怕,但向来不打无把握之仗,刚才被李汝华数落一顿实在太过丢人。赵和的脸色到不红不白,他笑道:“岳父大人,当时刘綎快要死了,小婿也没听清楚,直觉认为就是这个梁经礼居中捣鬼!”
杨涟瞪了赵和一眼,说道:“以后没有绝对证据不要妄下结论!”
赵和赶紧跟在杨涟身后连连保证,以后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今天赵和算是出了气,心情十分不错,在杨涟上轿前,赵和问道:“岳父大人,今晚小婿就带婉儿回家如何?”
提到女儿,杨涟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晚上你带婉儿回来吧!”
二人在户部门口分开,赵和直接回了南城家中。杨婉早已经在等候消息,看到赵和回来,赶紧上前问道:“老爷,我爹怎么说的?”
赵和一笑:“老爷我出面岳父大人当然应允,并且说了,今晚上就让带你回去!”
杨婉听赵和这么说长出一口气,哭道:“婉儿实在对不起爹娘!”
看到杨婉喜极而泣,赵和劝道:“婉儿,这不是没事了吗?快去收拾一下,等一会儿老爷就带你回家!还有多准备点衣服,你就在娘家住上几个月,等儿子出生在回来!”
明代姑娘出门后很少回娘家,如果在娘家住的时间长了,会被人说闲话的。杨婉听赵和这么说,问道:“老爷,为什么让婉儿在娘家住?”杨婉说完看了看身边的沈月与胡杏儿,似笑非笑道:“是不是老爷久未看到两个妹妹,想将婉儿打发走,然后与两个妹妹相聚?”
赵和心中正是这么想的,杨婉怀孕不好敦伦,但赵和年轻气盛的怎能忍得住?同时与沈月与胡杏儿半年多没见面了,怎么说也要雨露均沾才是。不过赵和知道杨婉喜欢吃醋,自然不能说实话,赵和笑道:“夫人想到哪去了!老爷我离家半年多,有很多事务要解决,同时咱们家人口多了房间不够住,正好借着这段时间整修一下,夫人万万不要多想!”
杨婉那里肯信赵和的鬼话,不过杨婉也知道这个时代的男人根本管不住,如果不让他亲近家中小妾,估计过几天又要去外面找了。
杨婉哼了一声,对胡杏儿与沈月说道:“两位妹妹,这段时间就辛苦妹妹了,一定要将老爷看好,万万不可再让他出去花心了!”
杨婉虽然不是赵和的正妻,但杨婉的父亲是赵和的官场领路人,而胡杏儿是窑工的妹妹,沈月更是一个瘦马,身份自然不能与杨婉比,所以在家中她们都是以杨婉为长。
沈月性格乖巧,听杨婉这么说笑道:“请姐姐放心,妹妹一定看住老爷!”
胡杏儿就不同了,她一个没读过书的丫头,刚尝过男女之事的快活赵和就离家半年,现在看到男人回来了,自然心中想着如何如何!现在杨婉要离开,胡杏儿心中高兴,看着赵和心中想起了那些荒唐事,双腿打颤都快要站不稳了。
赵和看到胡杏儿这个样子心中直痒痒,其实三女中胡杏儿年纪最大,快要十八了,所以身材发育的最好,现在胡杏儿动情的样子,看着赵和险些忍住不将她就地正法。可是毕竟杨婉还在,自己如果当着她的面与胡杏儿敦伦,实在太也禽兽。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赵和只好笑道:“夫人,现在天色不早,咱们还是准备一下出发吧!”
杨婉看到赵和急色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话算是白说了,不过她能有什么办法?杨婉只好叹了口气,带着身边的小菊回去收拾东西。
沈月与胡杏儿跟着杨婉也准备回后院,赵和趁着杨婉不注意,上前狠狠的掐了一下胡杏儿的屁股,胡杏儿回头瞪了赵和一眼,赵和轻声说道:“今晚我去你屋!”
胡杏儿听到后信息非常,高兴的点了点头,然后跟着杨婉回后院了。
看到女人们都进去了,赵和平复一下心情,正好现在还有些时间,他要了解一下这半年来天地会的运营怎么样了。
赵和对门口的家丁说道:“去,将赵小虎他们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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