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进入系统,楚墨直接问道:“这种情况下,我能动用什么权限?”
“宿主指的是科技解锁?”
“不错。”
“不好意思,根据系统侦测数据显示,敌方并未使用超越这个世界的武器,宿主无权限解锁。爱丽丝的笑容一如既往。
“武器装备呢?”
“宿主已经制作的火枪与火炮足以应对,无需升级权限。”
悻悻然退出这不靠谱的系统,楚墨一边在系统空间里查看能用的到的物件,一边思索着对策。“或许可以试一试。”
楚墨的目光落在一旁自从购买后还未正儿八经用过的狙击枪上。
“你们在这里守着,若是有人敢冲击驿馆,杀无赦。”
“英武侯要做什么去?”
陈学忠一听楚墨要出去顿时急了。
这兵荒马乱的,万一出点差错,回去后他要如何交代?
‘陈大人在这里呆着很安全。
“可是。
楚墨快速离去,只给陈学忠留下了个背影。
除了驿馆,楚墨快速来到箭楼底下,沿着木架子飞身而上,矫健如同猿猴。
这里是整个北城门附近的制高点。
“什么人?”
箭楼上值守的兵士刚刚发现楚墨时,便被他一个手刀敲晕。
戴好头盔释放无人机后,楚墨将狙击架在箭楼垛口上,深吸口气,平复下有些暴躁的情绪。
北城门已经被辽国士兵占领,十几门火炮也移动到了距离城墙处不足百丈。
没错,楚墨的目标是这些火炮。
这些让战场失衡的火炮。
透过瞄准镜,楚墨从最右侧开始下手,“砰”的一声,子弹穿透推着火炮的西洋士兵。
紧接着几枪,第一台火炮彻底歇菜。
边上离得近的火炮手懵了。
隔壁的同胞连声音都没发出,身体便如同被大锤砸烂般残缺不全。
这种未知的恐惧让他们惊叫出声。
“砰、砰、砰…”
这一刻的楚墨如同死神附体,愈发冷静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
当第六台火炮手被清理掉之后,恐惧终于蔓延开来。
剩下的十台火炮手弃跑而逃。
等辽军察觉到火炮没有跟上派人来问询时,除了遍地残尸外,再无一人。
艾诺西里早在楚墨清理掉第二个火炮手时便确认了楚墨位置。
赶到箭楼时,楚墨将将下来。
“火炮已经不足为虑,剩下的骑兵,想必国师应当不放在眼里。”
就在火炮手四散而逃时,楚墨忽然想起难下的联军舰队。
蓬莱岛上的造船厂危险了。
楚墨悔恨交加。
以为打退景、辽联军后会有两三年的平稳发展时间,再加上妻儿在旁,楚墨并未第一时间选择扩大造船
厂。
就凭借如今一个月至多两艘的福船,一共也就不过三十几艘而已,又被自己使唤了六艘出海,水师能用的,不过二十来艘。
即使火炮威能上来说,中型佛朗机炮便足以压制西洋火炮,但楚墨对编入乾国水师的二十艘福船战力,没有丝毫信心。
“你是如何做到的?”
艾诺西里看着两手空空的楚墨,惊诧的问道。
楚墨没搭理他,“明天我要启程前往京都,国师该不会让我失望吧?”
“大使放心,
艾诺西里朝着楚墨背影喊道。
“哲别说的没错,楚墨此人若是得不到就得扼杀。”
艾诺西里眼睛微微眯起在心底想着。
想要一个人死有很多种办法,他对楚墨两度从哲别箭下逃生并不感冒。
“但愿你能为我景国所用,否则……”
艾诺西里几近无声的呢喃了句,翻身上马。
艳阳高悬时,驿馆外乃至整个落星州已经听不到枪声与呐喊声。
又小半个时辰后,落星州里欢呼震天。
仓促逃走的辽兵没来得及破坏的八门火炮,以及阵亡的红毛鬼身上遗落的火枪,全都被景队视如珍宝的带了回来。
此际,无数人正围着参观,如同瞻仰神迹般。
这些之前被视作鸡肋的火炮,在昨夜的战斗中,让他们吃足了苦头。
‘听说大使对火枪、火炮极为熟悉?
“还行吧。”
“这些火器如何?”
“很不错,
实话实说。
楚墨甚至一度怀疑西方是否已经开始了工业革命?
这个时空没有可参照的历史,楚墨无从判断。
这些,只有等去岁派出的船队回归后,自己才能做出判断。
“比起乾国的如何?”
艾诺西里看向楚墨。
“各有所长。”
楚墨随口敷衍着。
这些火炮长约六尺,火药连同铅子重量不过两、三斤,与中型佛朗机炮相差无几。
事实上,就连结构也与佛朗机炮并无二致。
楚墨扫了几眼就没了兴趣。
自从昨夜楚墨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击溃辽国火炮手后,他就发现艾诺西里对自己的态度变了。眼神里莫名的敌意消失了。
楚墨没有深究的心思。
“陈大人,出发吧。前路漫漫,归途遥遥,当早去早归才是。”
内心里,楚墨对乾国大局其实并不担心,但混乱是免不了的。
失去制海权,恐怕除了已经装备上火炮的四大卫城与京都之外,别的州府怕是要遭殃了。
使团在景国骑兵护送下浩浩荡荡前往景国都城。
乾国,却已陷入水深火热。
二十艘装备了火炮的福船,在第一场海战慌乱过后竟然打赢了。
师指挥使,原兵部侍郎秦禄在奏报上写着“迎联军六十艘战舰,以一敌三,炮鸣声中,敌军船舰纷纷倾覆…”
这让武沐心情大好,在朝会上对水师指挥使秦禄卓越战功大为夸赞。
今日,水师与联军战舰的第三次海战。
秦禄站在主舰瞭望台上,看着仓皇而逃的几十艘联军舰队,意气风发。
海面上,飘着好几艘船舰残骸。
“将军,有点不对劲……穷寇莫追啊。”
副将看着残骸附近的浮尸眉头皱了起来。
“船坚炮利,不趁势打垮他们,难不成错失这等良机?”
秦禄不悦道。
“将军,这几艘舰船的浮尸太少了。”
副将指着三、五浮尸说道。
海面上也没有殷红的血迹。
“你是何居心?莫非是妒忌本指挥使的军功?”
秦禄收回扫过海面的目光,朝副将怒目而视。
这副将本乃是兵部起复的一名水师老将,经验丰富。
原本是要他来担任指挥使的,结果秦禄自告奋勇,兼之宁国公等大臣举荐力保,便定了下来。“将军如何说这等话?”
“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话间,舰队前方出现海岛。
“将军,不能再追了。”
看见海岛时,副将眉头皱了起来,顾不上秦禄阴阳怪气的话语。
“全力追敌。”
秦禄冷笑着下命令。
指挥旗挥动,舰队拼命追赶。
片刻后,疯狂逃窜的联军船队划了个大弯,横在了海面上,炮口正对。
“呜…”
隐约间号角声起。
“将……将军……”
桅杆上的旗官忽然大喊,拼命指着身后。
秦禄转身,脸色大变。
却见身后海面上,上百腰舰船呈扇形包围过来。
“怎,怎么会这样?”
秦禄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快,通知下去,左满舵……”
副将嫌恶的看了眼惊慌失措的秦禄,直接朝传令兵下令。
“将军,打起精神来,生死存亡在此一举。”
副将抓着秦禄的肩膀摇晃着,厉喝道。
“对,对,冲出去,给我冲出去!”
秦禄眼里冒出希望的光,疯狂的喊道。
“午”
茨火炮轰鸣声中,跑在最前头的主舰两侧,水柱漫天。
扬起的水花落在舰艇上,将失魂落魄,状若疯狂的秦禄浇成了落汤鸡。“快,让舰艇护卫主舰两侧……”
回过神的秦禄嘶吼道。
“将军如何能这般自私?”
副将怒目道。
这是要护卫舰做炮灰啊。
“锵”的一声,秦禄抽出腰间佩剑指向传令兵,“立刻,马上!”
“报……水军指挥使秦禄求见……”
朝会上正商议遏制誉王乱军之策时,殿外传来高呼声。
“秦禄?他不是应该在太仓州海上御敌吗?”
兵部尚书郭龄志皱眉道。
“传。”
武沐有种不祥的预感。
“皇上……水师……水师全军覆没……”
秦禄浑身泥水,膝行而前。
举殿哗然。
“不是前几日方说连战连捷,如何便成这般了?”
武沐猛然站了起来,一瞬间双眼发黑,整个人倒在龙椅上。
“皇上……”
五公公大惊,慌忙上前扶住武沐,“宣太医,快……宣太医!”
五公公的声音尖利而急促。
“朕没事…”
缓了片刻,武沐倚在龙椅上,面色苍白,“细细说来。”
“罪臣奋勇杀敌,斩敌船六艘,副将田勇不听指挥,率船队贸然追敌……被不知名海岛处杀出的上百贼船包围……
罪臣率水师全军奋力抵抗,然寡不敌众,副将田勇畏战潜逃……”
秦禄说着小心的看了眼宁国公徐畅,后者正用吃人的目光盯着他。
贸然追击?
畏战潜逃?
这事岂是田勇做的出来的?
满殿议论。
“不应该啊,田副将老成持重,海战经验颇丰,如何会这般冒失?”
郭龄志出声质疑。
“回尚书大人,自末将就任指挥使以来,田勇不服,屡屡阳奉阴违,此次冒进,多半是想要挣军功,好与末将争水师指挥使一职……”
郭龄志眉头皱起。
这话他是不信的。
但群臣,乃至皇上的表情里,显然对这话颇为认同。
在军伍中,这种事再常见不过。
“战损如何?田勇人呢?”
武沐铁青着脸问道。
“回皇上,战舰全损,罪臣与几名同样落水的水师兵士抱着碎木板漂流于海上,被渔船所救……罪臣落水时,眼看着田勇带着两艘战舰突围而去,敌船竟然不曾追击……”
秦禄义愤填膺的说道。
“八百里加急奏报……”
殿外再次传来喊声。
“念!”
五公公接过奏报,缓缓展开后,颤抖着声音念道:“誉王攻下岗树路六大州府,挥军辽东路……武沐突然觉得心脏绞痛,猛然喷出口鲜血,眼前一黑,昏迷过去。
大殿乱成一团。
“太医为何还未至?”
“来人,将田勇家属捉拿归案!”
秦禄看着大殿内混乱的景象,缩了缩脖子,眼神闪烁不定。
是夜,皇后欧阳芸端着食盒步入皇上寝宫。
“怎么,连你也要阻拦本宫?”
欧阳芸看向五公公的目光清冷幽深。
“回娘娘,皇上龙体不适,不宜见客。”
“本宫不过是给皇上送点参汤,怎么,这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