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声沉闷的炮声让睡梦中的周泽宇醒来,他躺在温暖的被窝之中,掰着手指头数:“一炮,两炮.......五炮,六......咦,没了,娘了,红毛夷又他娘的光打雷不下雨,应付了事。(书.屋 )”
嘟囔了几句,周泽宇翻了个身子,抱着身旁小妾的白嫩身子,又睡了过去。
“老爷,您不起来看看,万一是红毛夷攻城呢?”小妾是个波斯人,高挑的身材,黑色的头发,灵动的眼睛,让周泽宇一直很迷恋,嫁给周泽宇一年多了,汉语早已纯熟。
周泽宇闭着眼睛:“不用管,红毛夷不会打的。”
又睡了大半个时辰,一直到侍从官拉响了卧室里的铜铃,他才起身,在小妾的服侍下穿衣洗漱,然后神采奕奕走出了卧房,站在开普敦要塞顶部的半月堡上,用望远镜看了一眼荷兰人的军营,还是死气沉沉的模样,只有炮垒处有几个人活动,随着一阵马蹄声,一队约二百人的骑兵从荷兰人军营之前驰骋而过,燧发枪打了两轮,军营里乱作一团,无人还击,骑兵也就跑远了。
周泽宇叹息一声,他知道,沉闷无趣的一天又会来临,今天荷兰人依旧是龟缩不出。
“早知道老子去年就不向大本营提那个要求了!”周泽宇嘟囔道,言语之中满是后悔。
去年五月,西印度公司登陆了开普敦,拉开了南非之战的序幕,通过菲茨海默,消息传回了台湾,李明勋制定了对荷兰宣战之计划,显然,南非的战争是无法用和平手段解决了,在宣战之后,元首特使乘船赶往了开普敦,并且在去年十月抵达。
特使的最重要的使命是搞清楚西印度公司入侵开普敦的原因,原因无他,中荷战争早晚会结束,两个文明国家肯定要进行谈判,那个时候就是摆事实讲道理的时间,元老院需要这场战争有理有据,合法合规,如果是因为开普敦的失误引发了战争,特使要需要让合众国站在正义的一方。
特使的到来调查清楚了西印度公司缉私船的真相,虽然处理的有些鲁莽,但完全合乎法律和外交准则,可以说,元首特使白跑一趟,而李明勋的规划中,开普敦投入太大,必须要从这场战争中坚持下来,哪怕战争结束的时候,开普敦只剩下一个要塞,也要升起合众国的旗帜。因此,特使按照李明勋的意思,询问南非开拓队的两位长官还需要什么支持,周泽宇狮子大开口,直接提出打造一支龙骑兵大队,这意味着,需要五百匹马、五百名骑兵、五百套马具和一千把燧发枪,其中一半是手枪,一半是短枪管的卡宾枪。
特使返回了莫桑比克岛,并且在十一月中旬,送来了周泽宇需要的一切,包括人、马和器械,为此运输船队和菲茨海默的走私船之外,特使还雇佣了六艘葡萄牙船,而周泽宇立下了军令状,不仅可以守住开普敦要塞,还不会让战争影响开普敦的发展,事实上,周泽宇做到了,只是做的太好了,以至于生活变的无趣。
合众国驻莫桑比克的商站为南非筹措了龙骑兵大队需要的一切,战马是从马斯喀特商人那里购买的,印度、土库曼和奥斯曼是主要来源,马刀则是商战仓库里产品,原本是要卖给奥斯曼人的,手枪数量不足,但商站为开普敦凑了一千支燧发枪,这些枪支原本是出售给葡萄牙或者运到澳洲的,卡宾枪没有,商站的负责人贴心的为开普敦准备二十把钢锯。
至于骑兵,从国内调遣肯定来不及,但商站购买的奴隶中,不少是中亚的游牧民族,这些原本要被送往澳洲牧羊的奴隶临时加入了南非骑兵队,当然,数量仍然不够,好在开普敦的自由民不少是原清军,挑选了些骑射娴熟的加入,南非骑兵队很快就组建起来,加上原本隶属于捕奴队的骑兵,南非一下拥有了七百名骑兵,这直接改变了南非的战场。
这些骑兵和战马在十一月中旬被送达,因为港口被封锁,船队在后世福尔斯湾一带停靠,输送货物上岸。
与合众国一方军力在增长不同,荷兰人的实力在下降,在南非的冬季,也就是最初围城的前四个月,荷兰人进行了两次大规模的攻击,其中第二次攻势最强,因为汇聚了周边几个班图黑人部落,这些部落与南非开拓队有仇,让围攻的军队数量超过了三千,可惜,他们只是冲进了城区,在要塞火力打击下,最终崩溃。
利特曼与本地土著的联盟因为失败而瓦解,而南非骑兵队此时登场,战争状态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骑兵队第一次登上战场是对荷兰人的一次伏击,南非地中海季候使得冬季和初春多雨,荷兰人想要破坏开拓队挖掘的沟渠,让南非种植的过冬小麦死于春旱,同时让高粱不得种植,首要被破坏的,自然是水闸,荷兰人组织了三个连的步兵近四百人和四百名武装水手参与了破坏行动。
南非骑兵队利用南非高大的灌木丛进行了伏击,埋伏在灌木丛的骑兵用两轮燧发枪的齐射和上马的突袭就打乱了荷兰人的阵脚,一个连的德意志步兵和所有的武装水手崩溃,另外两个连则组成圆阵抵抗。
章一零二 滑稽的南非战场-->>(第1/2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南非骑兵队利用南非高大的灌木丛进行了伏击,埋伏在灌木丛的骑兵用两轮燧发枪的齐射和上马的突袭就打乱了荷兰人的阵脚,一个连的德意志步兵和所有的武装水手崩溃,另外两个连则组成圆阵抵抗。
圆阵被直接放弃,骑兵们手持马刀在广袤的小卡鲁高原上追杀那些撒丫子逃跑的水手和雇佣兵,至少有一百人被砍下了脑袋,只有不到三十人逃进了树林,俘虏抓了近四百,出身于东欧平原的克里米亚鞑靼人熟练的用牛皮绳索把俘虏串起来,拉着前往要塞,而一些对骑兵造成损害的士兵则被拴在地上,快速拖行,凄惨的死去。
荷兰人的列阵撤退,骑兵队试探进行了突击,但是被长矛挡住,排枪击退,自此,骑兵们再无突破的想法,他们把燧发枪集中起来,利用灌木丛、山梁和干枯河床进行堵截,他们会携带五到十杆燧发枪,骑马机动到位置,把马匹隐藏起来,带枪埋伏在草丛里,趴在地上对经过的荷兰人进行射击,射击之后,也不进行装填,带枪上马离开。
从伏击地到荷兰人的军营不到三十公里,荷兰人走了三天,至少有一百人死于袭击,在进入军营中荷兰军队的目视范围后,利特曼派出了援军,这批以武装水手为主的援军被马蹄声直接吓的崩溃,出援行动崩溃,外出的荷兰人自己坚持到了军营,只有四分之一的人活着回来。
自此,荷兰人再没有派遣军队外出过,而已经确定无法攻下要塞,西印度公司被迫减少投入,封锁的船只只剩下了六艘,没有再派遣利特曼想要的陆军,西印度公司的钱袋子,巴西东北海岸的殖民地遭遇了葡萄牙人的袭击,难以自保,如何再支持南非战场呢,如果不是东印度公司坚持进攻开普敦,西印度公司早就撤离了。
翻了年之后,骑兵队再次发威。
处于长期围困状态下的武装商船舰况很差,开始上岸搁浅进行维护,因为怕遭遇突袭,荷兰人向北近百里,找了一段平坦的沙滩进行维护,可悲是,拥有骑兵和本地科伊桑盟友部落的南非开拓队掌握了荷兰人修船海岸的位置,一开始维修的只是一些小吨位的船只,南非开拓队佯装不知,一直到一艘八百吨的大盖伦搁浅维护,骑兵队才开始行动。
四百名骑兵趁夜突袭了那艘大盖伦,把维修盖伦船的近两百名水手擒杀,一些人跳海逃跑,被燧发枪打死在了海里,周泽宇让人把盖伦船尾部的船名改成了中国号,在洗劫了船长室后,把咖啡壶换成了茶壶,毛毯换成了被子,桅杆上悬挂了合众国的国旗,摆明了要把这艘船占为己有,留守了五十人的士兵看管。
五天后,无法接受损失一艘大盖伦的利特曼派兵夺船,趁夜在远处上岸,凌晨发动了袭击,被留守骑兵的猎狗发现,骑兵们眼见荷兰人人多势众,上马逃离,荷兰士兵侦查了周围,发现没有任何问题后,开始借助潮水把盖伦船拉下海,为此调来了更多的水手,结果在当天下午遭遇了骑兵的突袭。
五百名骑兵冲上盖伦船,又把荷兰人屠杀了一遍,才扬长而去,这一次,周泽宇留下了十几个科伊桑红人占据大盖伦。
因为这艘盖伦船,损失了四百多人,利特曼不敢再有幻想,只得命令烧毁,他组织了一支五十人规模的突击队趁夜上岸,科伊桑人抵挡不住,按照与周泽宇的约定,科伊桑首领只需要把甲板上一个箱子上按板按下,就可以发出信号,周泽宇还为其演示过,有几朵烟花飞射上天,周泽宇告诉科伊桑人,在荷兰人登船后,发出信号,骑兵就会再次奔袭而来。
荷兰人手持火油瓶登上了大盖伦,科伊桑人按照约定按下了按板,嘎达一声,里面的燧发机点火,引爆了三十斤黑火药,这些火药的爆炸引爆了下层甲板上的火药桶,这艘大盖伦连同五十名荷兰人和十几个科伊桑红人一起炸上了天,关于大盖伦的争夺才算画上句号。
自此,利特曼再也没有下令出产,荷兰军变成了‘存在军队’,为了显示存在感,每天都会炮击几下,而周泽宇的生活变得无聊起来,南非殖民地再次进入了开拓状态,捕奴队继续捕奴,奴隶在监军的押解下烧砖、垦荒、放牧、种粮,要塞的第二次被砌筑完毕,原本开垦的农田丰收后再次开垦,支线沟渠像蜘蛛网一样密布在了产粮区,除了每天荷兰人的几声炮响,以及不能与外界进行贸易,南非和平的像是世外桃源。
港口军营里的荷兰士兵感觉非常奇妙,他们认为,不是荷兰人把中国人包围在了要塞里,反而是中国人把荷兰人围困在沙滩上,荷兰人的一切补给都仰赖于船只从遥远的累西腓送来,即便是柴火也是如此,利特曼派遣过荷兰士兵前往一公里外的河流取水,但仅仅是这段距离,骑兵也要进行袭击,他们不会冒着荷兰人的炮火攻击取水士兵,而是藏在河对岸齐射河边取水的荷兰人,试探了两次,损失了十五人和二十多个水桶之后,利特曼选择了放弃,转而进行打井,在海边打井是天方夜谭,最终也没有成功,好在南非北面有不少河流,利特曼派遣小船去取水,但取水点也是每次都更换,即便是如此,也面临着骑兵的威胁。
曾几何时,利特曼也想改变被动的局面,他向累西腓提出申请,调遣五百名骑兵进行助阵,并且保证,拥有五百骑兵后,可以重新掌握战场的主动权,打击中国人的嚣张气焰,还可以破坏南非开拓队的建设和扩张,但是被无情的拒绝了,西印度公司要的是攻占要塞,而不是破坏本地,利特曼的申请一度让欧洲的绅士们以为自己是不是选错了司令官。
建设再次成为了南非开拓队的主要任务,周泽宇和高英武知道己方也没有实力赶走荷兰人,索性就这么僵持着,高英武忙着拓展南非的土地,负责开普敦城守卫的周泽宇绞尽脑汁的收拾荷兰人,进行战斗不划算,周泽宇选择恶心荷兰人,从此南非战场开始变得滑稽起来。
开普敦的国民墙因为修造工事和荷兰人炮击而倾倒,周泽宇本着谁破坏谁修复的原则,命令荷兰俘虏重建,只是重建的墙不能说治安墙了,周泽宇要在面向海滩的方向修造一座真正的城墙,这座城墙一千米长,五米高,顶部三米宽,完全由荷兰人修建,从切割基石、夯制土墙到烧砖包砖,都是如此,周泽宇要求修城的荷兰俘虏把自己的名字刻在墙砖和条石上,荷兰火炮击毁哪一段,负责这一段的就要被处死,从准备材料到完成施工,这面城墙完全由荷兰人完成,因此原来的国民墙被改名为荷兰墙,几百年后,成为了开普敦的名胜古迹。
开战之后,开拓队前前后后俘虏了八百多荷兰人,这群人自然不能仅仅用于修墙,因为是荷兰人的入侵让开普敦石质码头、防波堤和修船厂被迫延期,周泽宇命令荷兰俘虏为此做提前准备,俘虏们在桌上开采石头、烧制工程用砖,所以在战争结束后,南非很快完成了港口的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