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干拿出个布袋放在桌上说：“我准备了五天的干粮，用油纸包的胡饼，现在天气凉了，这些吃食放上五天应该没问题！我已与黄光耀约定，三日之后他来接我并送我出城，到时候上师跟我起走！”</p>
昙无耶摇头说：“两个人起走被发现的风险太大，贫僧与俟利发还是分开走，贫僧武艺在身，乾军想要捉住贫僧也不容易，只要俟利发能出城，贫僧就有办法出城与俟利发汇合！”</p>
阿罗干想了想，同意了：“好吧，那咱们分开走！我出城之后，我会在・・・・・・”</p>
・・・・・・</p>
刑部、重案署。</p>
间摆着个巨大的方形桌，桌上放着缩小版的长安城，这是个模型，乃是请能工巧匠制作而成，惟妙惟肖，整个长安城在这个模型之，没有任何个房屋和任何条小巷被遗漏。</p>
雷大山盯着城市模型皱着眉头自言自语：“能搜查的地方都搜过了，阿罗干和昙无耶这二人到底藏在何处呢？”</p>
皇城司司丞何庸：“全城大搜捕已经进行过次，刚才是虽然发现了这两人的踪迹，但被他们借着地下排污渠逃走了，连三天都没有抓到，只能撤了大搜捕和各路口关卡，现在再想来次，只怕也抓不到他们！本官以为还是应该另想办法！”</p>
雷大山扭头问：“何司丞有何良策？”</p>
何庸说：“本官听说左监门卫已经接到了命令，从明天起要正常打开城门弓供百姓们出城和进城，昙无耶和阿罗干肯定是要出城的，本官建议直接在城门口加派我们的人手，那些守门的兵士可能被昙无耶和阿罗干欺骗，但我们皇城司和刑部的人，再加上从使馆那边抽调的兵士都是见过这二人的，此人想要瞒过我们的人很难，只要他们露面，就将他们成擒！”</p>
雷大山摸了摸下巴，“何大人看上去似乎很有信心，但是此二人如果真的打算出城，定会选着个我们想都想不到的办法躲避盘查！旦被他们蒙混过关出了城，以后再想抓住他们就不是那么容易了！”</p>
何庸笑道：“本官的想法与雷大人的想法有些不同，雷大人是想在长安城里抓住这二人，而本官的想法是先让他们现身，只要他们现身，就算不是在长安城内，只要他们还没有离开我大乾境内，我们都可以抓住他们！如果他们直猫着不现身，就算我们有再多人手也拿不住他们，敢问雷大人是不是这个理？”</p>
雷大山不得不承认何庸的说法是有道理的，长安城内的人太多了，而且城内各处都在搞建设，地下排污渠四通达，还有不少地下势力做着见不得光的勾当，想把两个人找出来还真不太容易。</p>
不过雷大山相信这二人绝对不敢轻易现身，现在全城都在通缉这两个人，他们都长着张与本地人截然不同的容貌，很容易辨认，只要现身，就有可能被人路人举报！</p>
雷大山考虑了下对何庸说：“容我想想！”</p>
这时何庸问道：“听说当时在发现昙无耶和阿罗干的踪迹时抓住了阿罗干的两个手下，其个撞死在雷大人的刀上，另个被雷大人砍断了条胳膊，是不是？”</p>
雷大山脸色不善：“怎么着，何公想追究此事？”</p>
何庸摆手：“雷公误会，柔然细作而已，死就死了，我何某人脑子又没坏，难道就为这点事情跟雷公过不去吗？再说此事也不归何某管着，何某的意思是想见见阿罗干的这个随从！”</p>
雷大山凝视了何庸几秒，歪了歪脑袋：“跟我走！”</p>
何庸跟着雷大山来到了刑部的临时羁押房，这里有刑部最好的医官，经过医官的诊治，被砍断条膀子的柔然细作保住了条命。</p>
通过窗户，何庸看见这个柔然细作躺在羁押房的角落里，被斩断的胳膊缠着纱布，断臂处的纱布还隐隐透着红色的血渍。</p>
何庸问道：“审过没有？”</p>
雷大山点头：“审过了，但此人死都不肯开口，他有伤在身，我们担心用刑太重会让他殒命，因此没敢用刑太狠”。</p>
何庸扭头看向雷大山说：“交给我来审，我让他开口！”</p>
“你？你别他给弄死了，他可是我们唯可能得知阿罗干下落的人！”</p>
何庸反问：“你撬不开他的嘴留着他有何用？打算留着他过年吗？”</p>
雷大山被怼的半响说不出话来，权衡了良久，他问道：“你真有办法让他开口？”</p>
“没有绝对的把握，只能试试！雷公，现在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想办法撬开他的嘴，否则就只能让昙无耶和阿罗干永远逍遥在外！”</p>
雷大山深吸口气，点头：“好，他交给你了！如果你也撬不开他的嘴，还把他给弄死了，咱们俩就等着起被革职流放吧！”</p>
现在这两人是根绳上的蚂蚱，若是抓不到昙无耶和阿罗干，他们两个都得完蛋。</p>
“来人，打开门，把人犯提出来带去刑讯室！”</p>
羁押房门被打开，几个甲士走进去把柔然细作架起来拖到了刑讯室绑在木架上。</p>
何庸走到柔然细作面前说：“本官不想知道你的名字，只要你把阿罗干的藏身地说出来，本官不但可以做主放了你，还可以给你在长安城内买下座宅子，送你几个奴仆和大批钱财，让你这辈子都衣食无忧！”</p>
柔然细作笑了：“睁眼说瞎话，反正不要钱，你接着说！”</p>
“你不相信本官有这个能力办到？”何庸皱眉问道。</p>
“哈哈哈・・・・・・做你这种职位的小官，家里定然没有什么后台，你别欺我什么都不懂，我来长安好几年了，长安的房价天个价，要让我生衣食无忧和买下座大宅子，需要花费绝对不少，我不相信你个干这种苦差事的小官能拿得出来！”</p>
被鄙视了！何庸很生气，但他知道他的确拿不出来，就算向上面申请，也肯定不会批复，他只得说：“阿罗干和昙无耶犯下的案子太大了，朝廷为了抓住他们肯定愿意出点血！这样吧，我做主向上面申请给你座临街的宅子让你可以做生意，再给你十万贯做本钱，只要你不胡来，相信你能辈子衣食无忧！”</p>
柔然细作摇头：“我不相信你！除非大乾的皇帝下旨免去我的罪行，承诺给我你刚才的许诺，其他人的许诺我概不信！”</p>
“你要皇帝的旨意？”何庸冷笑，“只怕你没这个资格！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么我想你会相信你如果不说，你今天绝对走不出这里！来人，先给他来三十鞭子作为开胃菜！”</p>
个壮汉提着皮鞭走过来，挥起鞭子就打，只打得柔然细作身上的到处都是鞭痕，很快就被血水染红了衣裳，柔然细作刚开始还只是闷哼，到了后来实在忍不住，惨叫起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p>
三十鞭子打完，柔然细作的脸色惨白，冷汗直流，就如同水里捞上来的样。</p>
“别停下，给他尝尝烤肉的味道！”</p>
个壮汉从火盆里拿出块烧得通红的烙铁，在柔然细作恐惧的表情注视下按在了他的断臂处，股烤肉的焦糊气味散发出来。</p>
“啊――”声长长的惨叫声过后，柔然细作昏死过去。</p>
“来人，把他泼醒，不能让他歇着！”</p>
旁边个壮汉用水瓢舀起瓢水往柔然细作脸上泼，受到冷水刺激的柔然细作顿时醒了过来。</p>
“再来！”何庸吩咐。</p>
又是块通红的烙铁按在了柔然细作的身上，声长长的惨叫声再次响起，柔然细作再次昏死过去。</p>
如此反复十次，柔然细作每次被冷水泼醒所需要的时间越来越长。</p>
柔然细作终于受不了了，这种折磨实在太痛快，想死死不了，想活不能活。</p>
“别折磨我了，杀了我吧！”柔然细作用虚弱的声音说。</p>
何庸诧异道：“想死？可没那么容易，你不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怎么能让你轻易死去！来人，换个花样，给他来个老虎凳！”</p>
短短个时辰之内，何庸给柔然细作换了十几种酷刑，柔然细作终于顶不住了崩溃了，“停、停下，我说，我说・・・・・・”</p>
“来人，给他喝碗热羊汤，拿几个蒸饼和酒肉过来！”</p>
柔然细作太虚弱了，太需要进食补充营养，他大口大口的喝酒吃肉，吃得饱饱的，这下他不想死了，他害怕了，擦干净嘴之后说道：“我不要大宅子，也不要生不愁的财富！我只要张大乾的户籍和五十贯钱！我叫这结悉延，我对你们有用，我是阿罗干的亲信随从，阿罗干是柔然可汗吴提的长子，我经常跟在他身边，知道很多柔然人的辛秘！只要你们饶了我的性命，我愿意为你们效劳！”</p>
何庸和雷大山互相看了眼，何庸道：“你先说出阿罗干的下落！至于你的事情，本官会向上面报告，只要你交代的有用，本官相信上面会用你的！”</p>
结息延舔了舔嘴唇，“阿罗干曾经跟我提过次，他在城内还有处隐蔽的据点，这个据点在康乐坊，但我不知道具体的位置，不过我可以帮你们找出来！”</p>
雷大山立即问：“你怎么找到这个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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