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图海催马纵跃时嘶吼道:前王,你且看我如何将这北周狂将首级取来献与你的。
话间这那图海已纵马到了周正身前,他手中那狼牙棒劈头盖脸地向周正脑袋砸来,这周正横举起长枪格挡。
叮当叮当数声,这长枪震动,周正只感觉到自己手臂发麻,心中暗暗叫道:这素慎蛮将好大的力道呀!
然而这那图海却不耽搁,一招未成,便又使出一招,他这一招横斜出狼牙棒,直向着周正的身侧横砸来。
呼地一声风响,那狼牙棒随之而至。
周正反应倒也机敏,身子向后一仰马上就倒在了马背之上,那狼牙棒横砸出去,一股劲风从周正面前刮过。
此时周正手中长枪一挥,长枪便向那图海胯下马头刺去,这骏马眼瞅着长枪要刺入自己眼睛,竟唏唏律律嘶鸣起来,那图海却顾及到胯下骏马安危,只是手臂一抡,就又将狼牙棒抡起,向着周正脑袋砸去了。
周正长枪一收,那长枪便再次横旦在自己的胸前,狼牙棒正好砸向下,又是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响起。
那图海见此却也急了,手中狼牙棒频繁抡动,先后多次击打在周正长枪上。
长枪震动,嗡嗡直响,周正手臂越来越麻,但是在心里却不断地狐疑着,这那图海怎么使来使去都是这么两招,不砸就是横劈,却没的半点变招,难道此人就会这两招不成,不过就这两招来说,却也让他使虎虎生风,招式不是一般的凌厉。
正当那图海再次将狼牙棒抡起之时,这周正平躺在马背上的身体突然一歪,然后他整个身子就坠到马的右侧,长枪随之直向那图海斜刺了出去。
这那图海到也慌了,却不知道怎么应付,只是将自己手中的那狼牙棒胡乱的抡动,就听得几声砰砰声响,这周正手中的长枪却已被磕歪了。
然而这周正却趁此机会一个挺身,便从战马上直起身来,手中长枪一挥,便直逼那图海的面门而来了。
那图海徒儿勒马调转马头,然后他那胯下骏马唏唏律律嘶鸣几声之后,便扬起四蹄向着素慎军阵疾驰。
这时那图海的狂妄之语,从骏马带起的扬尘中朗朗传来:我打不过你这北周狂将,我也不要王爷的美女,小子,我们之间两不相欠,爷爷这就回了阵中,且看你能奈我何?
周正闻言冷哼一声,然后一抡手中的长枪,忽而就在前探之际,他突然松手,这长枪宛若强弩上的巨弩嗡地一声抖动着枪身射了出去。
只见得这长枪笔直地隐没到扬尘之中穿透那图海的背心,扬尘中传来一声惨叫,啊,随后就是噗通一声,扬尘中的战马唏唏律律跑出扬尘中,战马身后一蓬夹杂着白雪的尘埃徐徐升起。
待尘埃和白雪散去,那图海的尸体才显露出来,此时的那图海已死了个透心凉,长枪穿透那图海的身体,枪尖却插在皑皑白雪覆盖的地面上。
哈哈
周正狂着之时,他那胯下骏马便已受了惊扰,直在原地来回地扭动身子,间歇地又伸出前蹄重重踩踏白雪。
那白雪从马蹄下飞溅,周正从腰间抽出一柄长刀,边挥舞着长刀边嘶吼道:素慎人的勇气,也不过如此,对阵杀敌,却使不出什么新意,便就是这两招而已,与单挑却如同砍瓜切菜,让我这般容易就杀于马下。
将士们谁人去割下那图海的首级,取了他首级献与北周皇帝陛下,好得了几两碎银,贪得几杯老酒好菜吃。
闻听此言,这北周军阵中一阵的沸腾,或有人学那猩猩狒狒般尖叫,或有人摇旗呐喊,唯独有几人却与众不同,他们纵马直向那图海尸体而去。
数道白雪夹着的扬尘像是从几匹骏马身后徐徐升腾,一溜烟似地便在那图海尸体边上停下,这几个北周骑兵在马儿不停歇的状态下附身伸手,同时抓住那图海的尸体丝毫不停歇,打马便向着北周军阵返转。
耶秃蓝见自己心腹爱将,被人如同砍瓜切菜般三两下就都杀了,他心中一阵绞痛。事实上,这那图海却不是什么坏人,成天见地这人却只有一个爱好,或在终日饮酒吃喝,或纵马狂奔,虽算不得上有什么本事,但是为人却一身蛮力,为人也豪爽,草原上那家子过不下去了,他总是伸出援手,帮衬着他们一把。
唯独有一个缺点,他到了现在还未讨得一个媳妇,和耶秃蓝又要好,这才临阵说起了价码,结果却被人所杀。
耶秃蓝没有想到那图海如此不堪一击,他先前想过,那图海若是败了,凭借着他一身的蛮力大不了全身而退,可如今这那图海竟被飞枪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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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将张惠的尸体收留到地宫之后这南夏皇帝心中大为舒坦,每夜里却也不寝宫中睡了,到去了地宫把张惠的尸体从水晶棺材中搬运到石床上,然后一尸一人合衣而眠了。
但是群臣的劝谏却一刻也没有停止过,还是那老一套,让棺椁从皇宫中搬出,只有南夏皇帝心里头明白,此时的棺椁里已经空无一人了,他顺从了大臣们意思,将空空如也的棺椁搬运到了京都郊区广济寺中。
想来也有些好笑,那傻傻的不知道内情的和尚们,一听说这棺椁里的人竟然是当朝皇后,个个地到也认真,日日诵经超度,只盼望着张惠早日投胎做人。
自此后这京都的百姓们却常去广济寺,其个中的原由,其实也很简单的,他们只希望张惠能找来家人亡魂,盼望着最后再能见上一面,却也感念着张惠的仁德,就算死了,依然没有忘记给京都百姓好处。
这一日深夜,一个手拿着拂尘的小太监匆匆忙忙走到寝宫中,却也失了礼数,连门也不敲,直接进了寝宫,可是映入他眼帘的,却极为让人惊讶,这寝宫中空空荡荡竟无一人。
事先这个小太监问过宫中资历稍长的太监,南夏皇帝夜夜都在寝宫中留住,近日夜晚从来都不曾出去。
但是这夜这小太监忽而撞入寝宫,却没见到一个人影,这让他大为惶恐,要知道此时他手中拿的可是边关急报,若不早早地呈报给皇帝恐怕要耽误了事情。
一出了寝宫,面对着茫茫的夜色,这小太监便急了,他撒开腿边狂喊,陛下陛下边四处奔跑着。
寝宫地宫内,这南夏皇帝陈慎此时正与张惠的尸身合衣而睡,隐隐就听得有人叫他,他睁开眼睛发觉到那尖锐的叫喊声音,正是贴身伺候他的小太监。
这大半夜的,这小太监如此的着急,定是有了什么重要紧急的事情了,此时若不出去,定会耽搁了事情。
南夏皇帝陈慎翻身从石床上起,然后走到石阶前,上到石阶上,推开一块儿地板,就从地宫出来了。
他站立在寝宫内,透过窗户向外看去,只见那小太监拿着个灯笼在寝宫内四处奔跑,口中还在叫嚷着。
他几个纵跃便出了寝宫,站立在门口高喊:你这厮到底是为了何事?
这就要奔跑出寝宫的小太监突然停下脚步,转身便看向了站立在寝宫门口的皇帝,他眉梢上露出喜色,然后拎着灯笼快速向南夏皇帝陈慎跑来。
到了皇帝近前,这小太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气喘吁吁地说不来话。
南夏皇帝将他引到寝宫中,自己做在炕上,胳膊肘支撑在炕上的案几上,手拄着头说道:到底是何事,你还不快说?
这小太监有些慌张,急忙给南夏皇帝跪下,然后边将手中的一个奏折递到南夏皇帝面前,边语结地说道:陛下,大事不好了,那西蜀发兵攻打边陲,此时已经攻下两州之地了。
闻听此言,这南夏皇帝陈慎虎躯徒然一震,然后急忙伸手接过小太监的奏折,放在案几上翻开观瞧了。
这奏折乃是边陲守将孙望所书,其上内容却也不难理解,那西蜀皇帝孟勤先是遣兵乔装成百姓模样,诈来夷州城,然后又趁夜色打开城门引西蜀大军进城,如此一来这夷州城守将势穷力孤便投降了西蜀。
然后仅几日,西蜀皇帝又亲自领兵攻江州城,此城虽然坚固,但是西蜀皇帝却人多势众,不分昼夜轮番攻城,这江州城内兵危将寡,最终也被攻破,目前边陲之地,唯有庐州城尚且在南夏手中,而庐州守将孙望上书求援。
看罢这奏折,南夏皇帝已然勃然大怒,他猛一拍身边案几,砰地一声巨响,到把这跪倒在地面上的小太监吓了一跳。这小太监浑身哆嗦了一下,偷偷抬头偷眼看了一眼南夏皇帝陈慎。
此时的陈慎面露愠怒之色,满脸憋成酱紫色。
那西蜀皇帝孟勤竟是一个无耻小人,先前还书信于我说,南夏和西蜀永结安好,如今却也率兵攻打。
到也罢了,兵来土掩将来兵挡。
传朕口谕,急调沙洲守将李柱国遣军不日攻克夷州,另派庐州守将孙望前去江州阻止西蜀兵东进步伐,待李柱国拿下夷州后孙望部和李柱国部,两军才可合拢一处共同攻击江州城。
喏,小太监答应了一声起身便走出寝宫。
事实上,这南夏国主此计甚妙,一旦李柱国部攻取夷州城之后必定切断了西蜀的归路,而江州城也必定是一座孤城,孙望部和李柱国部趁此时机围攻江州孤必可不日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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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秃蓝大吼道:那位勇士杀了这北周狂将。
就当他这声落下,还未等到回答,这素慎军阵后方就传来一阵轰轰隆隆的马蹄声,众人寻声看去,只看到雪地上的雪花飞溅而起,大约一万人马从峡谷的道路中冲杀了出来。
耶秃蓝大吼道:是山寨中的北周骑兵,他们从山上下来,是合围我等。
一时间这素慎军阵中顿时大乱了起来,马儿嘶鸣,素慎骑兵皆露惊恐之色。
然而这冲涌而来的北周骑兵却像是一溜烟似地举着各式各样兵器冲杀而来,直冲入到素慎骑兵军阵中了。
这时周正大吼道:兄弟们随我一起杀呀!话间他便纵马冲了出去。他身后的士兵如同潮水般跟着冲杀。
两万兵马对阵素慎人的六千骑兵结果可想而知,这素慎骑兵必败无疑。
在城头上,可汗耶德海望见虎口关右侧的山脉中狼烟滚滚而起,心下里就开始狐疑,又见到虎口关南门前,军容严整的北周士兵旌旗招展,排列着整齐队伍而来,他就心知不妙,一定是中了北周的奸计。
但是事已至此,他又不能不救自己的弟弟耶秃蓝,无奈下,他驱兵出关,与北周士兵对阵。
王旗之下,骑在马上的耶德海浑身盔甲锃亮,手中两柄铁锤在阳光下透露着寒气。
北周的小子们,谁敢与我一战。
耶德海嘶吼着。
但是北周两处军阵前的赵不谈,阴平之却不是什么善于单挑的主儿,只在可汗耶德海话音落下之际,他们各自催马回到自己的阵中去了。
到了各自阵中,他们才勒住马而驻。
见此情景,耶德海心下里大为着急,这北周于城外五六里处摆开阵势却不战,明显是想要在这里拖住自己,自己若不采取措施,那耶秃蓝部必定被北周士兵歼灭,这如何使得?
想至此处,耶德海心下想:也罢了。想后他手中那对双锤一挥,便嘶吼道:各军将领,听本王号令进军。
随着这进军声落下,素慎军阵中咕咚咕咚响起一阵战鼓声,然后军阵中号角齐鸣,仿佛在呜咽地哭泣。
紧接着,阵中战马嘶鸣着,飞驰出一个个抡动着手中兵器的素慎骑兵呼喊着嚎叫着,往北周军阵冲去。
然而这北周军阵中一队队举着盾牌的士兵从阵中走到阵的四周去了,然后将那有一人多高的盾牌拄在地面上,正好在阵外围拢成一个正方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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