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唤我何事?郭照扭过头来诧异地望着郭嘉。
呃,无事,倒是妹子一早叩门,所为何事?
是爹爹遣我催你出门用膳,也好摆上一盘。
呵,叔父还惦记呢。
那是自然,爹爹平日就嗜棋如命,遇到堂哥,焉能放过?
呵呵,好,待我先洗漱一番。
好,那小妹可走了,哥,莫要叫人久等哟。郭照临别前还探头嘱咐了一句,活脱脱是个半大的孩子。
知道了!郭嘉微微一笑,随即关上了房门。
一番洗漱之后,下楼用饭,再与郭永博弈一局,不知不觉已是日上三竿。
郭照见胜负已分,便匆匆拉着郭嘉向自家爹爹撒娇道:爹,这棋也下完了,堂哥这下总该归我了吧。
郭永面色顿时一阵古怪,出言训斥道:胡闹,如何叫归你了,贤侄可是有家室之人,虽说汝与堂哥多年未见,亦当恪守礼节,莫要行令人误解之举,还不撤手!
嘻嘻。郭照吐了吐香舌,很不情愿地将手臂收了回来,背在身后,左右摇摆,似在摇尾乞怜,求爹爹放过。
别说,郭永还真吃这套,轻咳一声全当做没有瞧见,扭头对郭嘉嘱咐道:贤侄,小女也是难得出趟远门,又与你如此亲近,老夫有个不情之请,还望贤侄能够点头应允。
长辈有命,晚辈岂敢不从,还请叔父直言。
呵呵,荀家之请尚待老夫答复,因此,需立即动身,以免夜长梦多。
瞥了郭照一眼,又道:不过照儿倒是无妨,因此,老夫欲将其留在贤侄身边,一来能叫其增长见闻,二来,也想请贤侄多加管束,收收其那跳脱的性子,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嚯,这是要塞拖油瓶给自己啊。
郭嘉自然不肯答应,婉拒道:这,恐是不便。
忽然,站在郭嘉身侧的郭照戳了下郭嘉的老腰,腻声道:堂哥,照儿就这么不受人待见?再考虑考虑嘛!
郭嘉狐疑望去,只见郭照不知何时掏出了一叠白绢,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本尊的签名与画押,郭嘉再定睛一看,好家伙,都是欠条啊!少则上百钱,多则近万钱,厚厚一刀,气势十足。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啊!
,好,堂妹既然喜欢游历四方开阔眼界,自是件好事,身为堂哥,理应举双手赞成,是这么说吧。郭嘉擦这冷汗,勉强点头。
哼,这还像句人话。郭照见威胁成功,便一脸得意地收起了珍藏的把柄。
一夜之间,郭嘉身边无端多了个粘人的拖油瓶,怎么想怎么别捏。
特别是回府的路上,郭照硬搀着郭嘉手臂,歪着脑袋,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这举止,回头率简直不要太高。
那个,堂妹,要不咱松松,大夏天的,你不觉热啊?郭嘉实在受不住路人丢来的禽兽眼神,低头打着商量道。
不热啊,为何要松手?
这个,男女授受不亲,没瞧见路人对你我指指点点嘛,说不得,背地里还在骂咱们呢。郭嘉扯着嘴角循循善诱道。
堂哥,嘴长在他人身上,哪顾得了许多,咱走咱的,甭理他们便是。
这理由好强大啊,郭嘉竟无言以对。
得,继续装作无视,徜徉在回府的路上。
说来也巧,得知真相的曹婷两女见郭嘉一夜未归,心中既是担心又是懊悔,简直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连夜命人轮番蹲守在府外,苦苦盼着自家郎君回府,也好一诉衷肠,给予慰藉。
哪知,已是日上三竿,还不见夫君踪影。
这不,饱受煎熬的曹婷、甄宓两女默契地草草洗漱了一番,便出门换下了同样一夜未歇的高顺、典韦,亲自杵在门外凝望着来时的街巷,等着盼着爱人出现,此刻的心情,皆是忐忑无比。
功夫不负有心人,三刻之后,两女终于等到了郭嘉的出现,不过,似乎情况有些出人意料。
看着自家郎君与一位陌生姑娘一路卿卿我我有说有笑,甄宓打着颤音询问身边的曹婷:姐姐快看,那儿,可是夫君?
在哪里?
曹婷满怀期待地顺着甄宓指点望了过去,旋即就变了脸色,轻咬朱唇跺了一脚,厉声道:哼,妹妹,莫要管他,我们走!
走?姐姐,不是说好在此等候夫君归来
呵,枉我姐妹在此担惊受怕了一夜,瞧瞧某人,正风流快活着呢,岂能坏了其好事!曹婷嘴里吐出一股浓浓地醋意,还不忘朝远处的那对狗男女翻起了无尽的白眼。
夫,哎,不是,夫人!郭嘉远远就瞧见两女了,正打算出声打个招呼,却见两女扭身便走,不带半丝犹豫。
哥,可是嫂嫂来了?现在何处?郭照顺着郭嘉的眼光望去,却什么也没看见,便好奇的问道。
刚,刚还在得,进府吧,待会儿一准能见到。郭嘉极为尴尬,心知两女铁定又误会自己了。
欸,哥,我来问你,是嫂嫂美还是照儿长的美?怀春的年纪,总会有特别多的傻问题。
郭嘉微微一笑,毫不犹豫道:那自然是你家嫂嫂更美些,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我看来,自家夫人永远是最美的,你这一问,可是问道于盲喽。
嘁,真虚伪,嫂嫂又不在此处,哥就不能敷衍小妹一回。郭照撇嘴道。
郭嘉眯起眼睛说教道:常言道,在与不在一个样,无论如何,终究是你家嫂嫂略胜那么一筹。
哼,小气鬼!
郭照布灵着大眼睛忽然跳到了郭嘉跟前,伸出玉指比划道:那,可是差这么多!?
看着郭照食指与拇指相对的一丝空隙,郭嘉顿觉好笑,忙抬起手来又轻轻按了一下,一本正经道:这般,亦是无妨!
咯咯咯郭照一愣,见自己的拇指与食指就快粘在了一起,不由开心地笑了起来,一脸美滋滋。
郭嘉看着她雀跃的背影,顿时无语,腹诽道:小姑娘就是小姑娘,这不一码事儿嘛,怎就跟得了什么便宜似的,素不素傻啊!?
两人一行终于进了城府,郭嘉唤过下人去替郭照安排厢房,而自己则蹑手蹑脚地进了院子,四下张望未见两女踪影,郭嘉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正踟蹰呢,眼前赵雨一闪而过,郭嘉慌忙喊住了她:赵雨,婷儿她们呢?
校场练武呢!赵雨丢下一句,继续向前。
郭嘉赶忙伸手一拦,诧异道:不是,好端端的,要练武?
我也纳闷来着,方才婷姐姐和甄姐姐还在府外候着先生,这一进门就扬言要练武,你若要寻,喏,后院!
成,那你忙去吧。
打发走赵雨,郭嘉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了后院校场。
说是校场,其实就跟擂台一样,三丈左右,四四方方,完全能容纳两人大展拳脚,地上画有边界,以朱漆示之。
东西两面各竖着一排兵器,什么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样样俱全。
此刻,甄宓立于一旁树荫之下,正在鼓掌叫好。而场中,曹婷一身紫色劲装,将双股剑舞地是密不透风,叫人眼花缭乱。
嗯哼。甄宓见郭嘉到此,不由收了声势,朝场中的曹婷轻咳一声。
曹婷会意,回头瞥见面带讪笑的郭嘉,当即收了招式,一本正经道:回来了?
呃,回来了。
还不上来!
啊?
曹婷轻咬朱唇,面露戏谑,开口道:妾身忽忆起多日未曾考校夫君武艺,择日不如撞日,上来练练!
姑奶奶,你确定不是想找借口胖揍我一顿,这表情能再明显点儿吗?
郭嘉心思流转,又想到自己早已非是吴下阿蒙,便欣然道:好,来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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