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略作怀疑沈辞的人品,但又无可奈何,说是嘱咐,更多的是在提醒:“沈公子,小姐就交给你了,我现在就带下人们去别院外面候着。”说完,不到眨眼的功夫,整个别院里就只剩下沈辞与云芸两个人。
“我不是让你走吗?你还留在这作甚!”云芸吼道。
“云芸……你真是想多了,我怎么可能会讨厌你呢?”沈辞淡淡道:“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讨好云芸又道。
“你喜欢我?”云芸一怔,有些僵硬道。
“不是,你理解错了……”看着云芸略显泛红的脸颊,连声作解,心中还暗诌,自己的嘴总是快过脑子,这什么时候是个办法。
“那你就是讨厌我!”说着云芸的抽咽声就更比方才响亮。
“不是!”沈辞有些着急:“我怎么就和你解释不清!”
“沈辞!你都对我不耐烦了!你还狡辩!”
“云芸……你……”沈辞找不到头脑,十分无奈:“此喜欢非彼喜欢。”
“嗯?”云芸楞了一下,后知后觉自己方才的作为似是过激,丢了女儿家的矜持。
“你明白了吗?”沈辞见云芸渐渐平和,小心翼翼地问道。
云芸从袖中取出方帕,拭去眼角的几滴清泪:“那你为什么躲着我?”偷偷地瞟向沈辞。
来了,又来了。沈辞紧张地咽了咽喉结,最怕的还是来了,女人为什么总是刨根问底,就这么过去,不行吗?
“我没躲过你!”不给云芸接话的机会,又补充道:“以后也不会!”
“那你又为何不来找我?耗到现在才来?”
沈辞沉默半分:“应为你父亲。”完美地甩锅给云方。
“父亲?”疑惑道:“他怎么你了?”
“他自己的政务不自己去做,全都摞我头上,我忙不过来。”沈辞甩了甩还未来得及包扎的右手,伸到云芸面前:“你看,就因为这个,我伤口都没来得及处理呢!”
“啊~”云芸触目惊心,道:“你怎么弄的?”说着还拽住沈辞的手腕,一只手忍不住地抚上白肉略微外翻的伤口。
“嘶……疼……”不理解云芸为何要摸他的伤口,痛到倒吸一口凉气:“你这一摸,就如同在伤口上撒盐般。”
云芸未理会沈辞的话,拉着他就往她的闺房走去。
“干什么?”走到屋门前,沈辞突然停下脚步。
“上药!”云芸缓缓道。说罢手上又使了几分力,拽着沈辞进了屋。
沈辞就如同一个木偶被云芸安置在椅凳上,也许是头一回被一个女人如此关心,沈辞心中莫名暖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云芸的身上。
“老实点!”感受到一股炙热的目光,两腮泛红,浑身发热,这种生理反应给云芸带来一股羞耻感。
“你要再看我……我就告诉我父亲,让他再分你些政务!”原本云芸是想说把沈辞的眼睛扣下来的,但不知为何,就变成了这样。
沈辞见云芸提着药匣子走到自己的身旁,憨憨地笑道:“别呀!云芸你对我那么好,就别让老无赖分我政务了,你说是不是………”沈辞摇头晃脑地挑逗着云芸,脸上堆积几分坏笑,将手伸给云芸,让她给自己上药。
云芸没有拒接,握住沈辞的手,便细心为其上药包扎:“你说我爹是个老无赖,你就不怕他知道吗?”
“你不说他就不知道了吗?”
陡然间,传出一个极为惊人的声音:“我已经知道了!”
房门突然被踹开,冒出一个熟悉的面孔――云方。
后面还跟着阿良和小秋,而小秋满脸带着惶恐,拼命解释:“老爷,不是你想的那样,小姐和沈公子什么事都没有。”
“云芸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云方说的自然是云芸为什么和沈辞独自相处于她的闺房,为什么还将别院里的下人全都轰了出去。
“还有你沈辞!敢勾引我女儿,还骂我老无赖!”说着冲了上去,手还特别自觉地抄上一把圆凳,是要砸沈辞用的。
沈辞被这突如其来的云方吓得失去了语言解释功能,与云方展开了,他追,他跑,他插翅难逃的画面。
两人围着桌案,沈辞往左,云方就往右;沈辞往右,云方就往左。两人面面相觑,形成对立面。
“小赤佬,有种你就别躲,让老子砸死你!”此时的云方已是暴走阶段,阿良想要去拉住云方,却被怼回:“你别碰我!看好芸芸!”
与此同时,沈辞觉得这是个好时机,刚想逃走,不料云方有所防备,其手中的圆凳就朝他招呼过来。
还好,沈辞也不是废物,一个走步便躲开,圆凳砸在门上,给“粉身碎骨”了,这要是砸在他身上,不就是旧伤添新伤,一伤更比一伤强。
“小赤佬,要不是看在瑾公的面子上,我肯定叫你有去无回!”
“老无赖!你别让我跟你翻脸!”
“你俩都够了!”云芸一嗓子吼出,沈辞与云方两个人一下子全都安静下来,像是按了暂停键。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不过半息,两人又开始老不尊,幼不敬。
“小赤佬!说你给我女儿下了什么药!让她敢这么跟我说话!”
“老无赖,你可真往你脸上贴金!耳朵是白长了吗!云芸说的是咱俩!”沈辞丝毫不给云方留面:“你不仅是老无赖!还是个老文盲!”
“小赤佬,你再给我造个谣试试!”云方满脸通红,气全都涌上头顶:“我今天不给你点儿颜色,我都愧对芸芸死去的娘!”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云方的面前走过,来到沈辞的身边。
沈辞直接一股柔美印在侧脸,目光呆滞。自己这是被云芸亲了?
而云方就更不用说了,整个人都要崩塌,看着心爱的女儿当着他的面,亲了一个正在与他争执的男人。
云方这浑身的毛病都犯了,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撑着桌面,呼呼地喘了几口大气。
“老爷!”阿良和小秋顾不上云芸亲了沈辞,两人涌上前,一左一右地搀着云方,生怕云方在这出了意外。
“父亲,你不是说沈辞给我灌了药吗?”下面的话更是刺激云方:“您说对了,我就是喜欢沈辞,喜欢得无可救药!”
“你……你……”云方猛咳了几下。
“芸芸………你说的……是真的吗?”傅峥站在屋外,整个人犹如晴天霹雳,语序间断颤颤巍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