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的各位都不是傻子,有的事情只要给出那么一点端倪,他们自然会用自己的经验将脑中的故事补充完全。
薛安都反应过来后心中却是更为恼火。
“你不但伤我大哥,还诬陷公子,到底是何居心?”
韦阳跪在地上一脸苦笑:“要是早知道是这个结局,吾是绝对不会帮那人做事的!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我还会说假话吗?”
此时的韦阳瘫倒在地,仿佛认命似的不再挣扎。
“诸位...”
韦阆图穷匕见,开始游说在场之人。
“看来此事确有隐情,为了彻底还薛家儿郎一个公道,不如我等好好调查一番如何?看看是否有人在从中作梗。”
薛氏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应。
就在大家都不敢妄自猜疑时,忽然听见了佛寺外阵阵惊天动地的脚步声。
“外面怎么了?”
韦阆有些惶恐不安,让族人出去查看。
“回家主,是官府的军队!官府的人把山给围起来了!”
官府动用了军队!
这下让两大世家的人乱了阵脚。
“天策将军到!”
却是刘义真一身戎装,带着无数府兵闯入佛寺。
“喲?都在呢?”
刘义真一眼便看到了被韦氏按住的韦阳。
“就这么一个小人物,搞得关中不得安生,真是难为他了。”
“既然人已经抓到,将他交给我,薛老和韦家主应该没意见吧?”
说着,刘义真身后的卫兵就作势要去拿人。
“且慢!”
韦阆朝刘义真拱手,眼中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刘将军有所不知,此事背后另有隐情。”
“哦?”
刘义真眼中同样满是笑意。
“另有隐情?怎么个另有隐情法?”
这时韦阆突然露出不好意思的扭捏神态:“有些事,我们当着刘将军的面,怕是不好说啊。”
不光如此,韦阆还拉上了薛老,想把薛氏绑上自己的战车,所以特意加了一句:“您说是吧?薛家主?”
“这...”
薛老此时有些恍惚。
显然是还没有从韦阳刚才的话中走出来。
刘义真看着动摇的薛老,心中嘀咕了几句。
薛老果然是动摇了...
感情刘义真帮薛老公器私用,忙前忙后,还不如韦阳的几句话有说服力。
世家果然靠不住。
“不用那么麻烦!我相信公子!”
所幸,这个世界也不全是白眼狼。
就在薛老迟迟不肯表态的时候,薛安都站了出来。
他怒视着韦阳,讲韦阳刚才说的话给刘义真复述了一遍。
刘义真马上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啊!”
刘义真眯着眼睛来到韦阳面前:“汝...说是官府的人找你让你断了薛永宗手指?”
韦阳根本没预料到刘义真会出现,此时他的牙齿都开始打颤,滴滴汗水从额头渗出,显然是恐惧到了极点。
韦阆一看韦阳这幅模样,暗道不妙,连忙出来打圆场:“刘将军,现在事情还没个结果,何必要这么咄咄逼人?”
我?
咄咄逼人?
刘义真环顾四周,发现果然有人对自己流露出厌恶的眼神。
他又退了两步,站在佛堂中央。
“韦家主?”
韦阆快步来到刘义真身前,并用自己宽大的身躯挡住韦阳:“刘将军。”
刘义真抚摸着腰间宝剑,缓缓开口:“我这人,最讨厌的不是正面挡路的敌人,而是在背后捅刀子的见我,你懂我意思吗?”
说这话的时候,刘义真腰间的宝剑被拔出一截,露出里面的寒光。
韦阆见刘义真已经明目张胆的开始威胁自己,自知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此时的韦阆也终于不再演戏,只见他挺直身躯,波澜不惊的和刘义真对视。
“刘将军此言莫不是因自己做的事情暴露,想要灭我等活口?”
此话一出,惹得周围阵阵骚动。
韦氏、薛氏都神色紧张的看着刘义真以及他带来的士卒。
“刘将军贵为关中的封疆大吏,每日政务不计其数,却偏偏对薛氏一个族人失踪这么关心,这难道不让人奇怪?”
韦阆逐渐将语言化为利剑,开始刺向刘义真。
“奇怪什么?”
刘义真面无表情的指了指薛安都:“此子为了自己的哥哥,专程来求我,其兄弟之情感天动地,吾便做个顺水推舟的事情又何妨?是哪里碍着您韦大家主了吗?”
韦阆没有妥协,开始步步紧逼:“也就是说刘将军之前对薛氏族人断指一事毫不知情喽?”
“自然!”
韦阆还想问下去,却被刘义真制止。
“韦家主,吾是看在你乃大族族长的身份才谦让你的,莫要以为本官没有脾气。”
刘义真自入主关中以来,身上逐渐开始有种久居高位的气势。
这一刻,这种气势轰然爆发。
韦阆的脸瞬间僵住,将想说的话重新咽回肚里。
而其他人在这一刻也有些喘不过气。
“吾听明白了,你们是怀疑薛永宗的手指是我让人断掉的?”
刘义真略带失望的看了眼薛老。
“可笑!”
他上手推开韦阆,直勾勾的盯着韦阳:“韦阳,诽谤官吏,栽赃官府,这种罪名就算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你有证据吗?”
韦阳看了眼刘义真,又看了眼韦阆。
“有证据!”
韦阳终究还是相信韦阆能保住他。
“吾收了一箱金子,那些黄金都是成色极佳的皇室酬金!”
皇室酬金便是皇室用来供奉、祭祀用的黄金。
而在整个关中,能有一箱这种黄金的地方只有后秦国库。
韦阆听见韦阳这么说,心中不由狂喜!
来了!
刘义真聪明反被聪明误,马上就能实锤刘义真了!
刘义真听后也是狂喜。
“那箱黄金在哪里?”
“被我埋在城郊!”
“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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