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晴儿担心的看着萧云。
云少,您这样真的安全吗?若是掉下来,头在碰到石头上,直接摔死了倒还好,若是摔的失了智,岂不是麻烦?
萧云眼角剧烈的抽动起来。
要不要说的这么具体啊?
如果不是上来不容易,他真想下去揍这个家伙一顿!
想想,还是忍了。
长叹一口气,摘一片树叶,放在嘴边,轻轻吹了起来。
这是小武教他的。
他自吹是有音乐天赋,可小时候根本没有一件像样的乐器,于是芦苇的梗,嫩绿的叶,路边的草,便成了时时把玩的事物。
树叶吹起来,声音尖锐,悠长。
配合这朦胧夜色,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之前下面还乱糟糟的,结果乐声响起,渐渐就静了下来。
人们先是疑惑的抬头看向萧云的方向。
只见月光下,一身白衣的男子懒洋洋的躺在树枝上,映着月色,披甲银装,闭着眼睛,缓缓吹奏出从未听过,却极为优美的乐章
这一幕,怕是要刻印在很多人的心中,很长时间都无法忘却。
接着,人们就在这乐声之中,静静的干着手里的活。
没有人说话,却配合的相得益彰。
很快,众人吃了饭,燃着篝火,进入梦乡。
萧云也停止了吹奏,呆呆的看着手中的叶片,然后仰起头看向天空的月亮。
今晚,就先放过他们吧。
说着也闭上眼睛,调匀呼吸,静静的睡了过去。
一夜舺月过,风息伴虫鸣。
江湖人情事,无人堕其名。
早晨,朝阳未升,人们伴着露水而醒。
抖擞一下麻木的筋骨,振作一下冰凉的精神,一边整理周身事物,一边准备继续前行。
才刚入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咦?你们看那。
有人抬起头注意到萧云所在,便惊愕的指着那里,唤来身边人。
正巧上官晴儿和冷凝双也从帐篷中走出,顺着那人指的方向看过去。
就看在朝阳之下,萧云静静的躺在树枝上,身上十几只飞鸟驻留其上,有一只还站在他的鼻尖处,好奇的左右看着。
就仿佛萧云成了这树木的一部分。
身若风轻,飞鸟不惊!
这就是圣人品吗?
冷凝双有些看呆了,甚至有些嫉妒起来。
倒是上官晴儿,一脸紧张的跑过去。
这群该死的鸟,可千万不要琢到云少!
说着便在树干上一阵踢踹,惊得飞鸟纷纷飞走离开,只留下一些羽毛,翩翩而下。
白羽衬白衣,翩翩公子来。
萧云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从树上反身而下,轻巧的站在地上,不失一丝风雅。
你干什么?大早上的扰人清梦。
上官晴儿心虚,赶忙道:您身上有一群小鸟,它们琢你怎么办?
萧云眨了眨眼睛,说道:这是森林,还点着篝火,你们是生怕蚊虫不多吗?若非来了这一群鸟,怕是本少都喂了虫子了。
上官晴儿惊讶道:啊?那些小鸟是公子特意找来,吃虫子的?
那倒也不是萧云耸了耸肩膀说道:就是赶巧了,顺便了,谁知道那些小鸟为什么喜欢往本少身边跑了?兴许本少天生体香,它们就是喜欢。
呃
上官晴儿眼角抽动几下。
萧云身上有没有香气,她当然最清楚不过!
当然,真的是没有的!若不是晚上他都会洗澡,怕是有的只有臭男人的臭味!
说,为啥吵醒我?
这这都快出发了,您再睡觉就不合适了
哼。
萧云撇了撇嘴,嘟囔道:那就不能等开始走的时候再叫本少?难得睡个好觉
说罢,从怀中掏出丝绢,走到一团高草旁,用奇怪的手法用丝绢在其中荡了两下,露水纷纷落在丝绢上,很快就将它打湿。
萧云这才用丝绢擦了擦手脸,整理一下头发衣服,人也显得精神了不少。
还能这样?
冷凝双摸了摸自己因为睡了一晚而有些发肿的脸,也学着萧云的模样,举着丝绢到草堆里面划拉了一通,结果往脸上一抹,却满满都是草籽,弄得乱七八糟。
她愣了好一阵,然后走到萧云面前,摊开丝绢,大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手法,手法的问题。
把你的给我!
冷大小姐,你这算是抢
跟你的换!
强买强卖,直接把萧云的丝绢给夺走了,然后又跑到草丛边去尝试。
萧云看着手中刺绣着名字的淡粉色丝绢,眼角抽动了一下。
竟忍不住举到鼻尖闻了一下。
果然,有一股子清香味。
随后赶忙揣进怀里,心虚的看向四周。
大家都看到了,却又不敢看,别过头去的速度太快,一个个都扭到了脖子,疼的龇牙咧嘴。
而那边的冷凝双又失败了!
看着丝绢上的草籽,甚至比她自己丝绢粘的还要多,便一脸冰冷的走到萧云身边。
你给我弄!
萧云翻了翻白眼。
他也不明白,自己跟冷凝双的关系为什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好了?
而且从她的表现看来,这家伙明显觉得自己很亲近的样子。
想不明白。
也有些无奈。
只得接过丝绢。
随手一甩。
上面黏住的草籽竟然直接被抖了下来,而轻薄的丝绢竟发出了砰的一声响,仿佛在抖一块厚重的毛巾。
随后便举着丝绢在草丛里晃了晃。
草籽没有,丝绢也打湿了。
冷凝双睁大了眼睛,惊讶的问道:你这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我不行?
说了是手法了。
萧云一脸无奈。
那你教我!
你
萧云苦笑道:也行,不过你要先学三年长拳,再学三年通背拳,然后再三年内家拳,最后要练九年的指力,进而生出巧劲,就能做到了。
冷凝双还认真的计算着。
结果听到最后,便皱着眉头问道:你在耍我?
萧云摊手道:哪有?是真的。
说着他走到一颗树木旁边,上面有一个结疤的凸起,萧云陡然间一甩手,手掌从树干上抹过,没有声响,不见树干摇晃,但上面的结疤竟然被撕下一层树皮来,露出里面的嫩肉。
萧云举起手,晃动着手指间夹的树皮,笑道:三年长拳,可练成臂膀之力,三年通背,才能将全身力道练就一体,再来三年内家拳,才能做到力由根生,劲随丹走,腰马一体,方可发挥出超乎寻常的力道和速度,而指力的巧劲才是最难,断金碎玉而不伤筋骨,可真的是有的练呢,本少所说的时间,还是天赋比较好的,若是天赋差了怕是终身无望。
冷凝双眼角剧烈的抽动了几下。
然后就放弃了。
用丝绢抹了把脸,然后又递给萧云。
你再弄些来。
明显是不打算练,让萧云代劳了。
萧云也不拒绝,只是笑了笑,便继续施为。
也算洗了脸,开始造炉做饭,一顿早饭吃过,一行人就要出发了。
毕竟都是大门大户,春围一事不光是凑个热闹,都是想着得到前三甲的名次,得到皇家奖赏。
奖赏本身的价值自然看不上眼,重要的事奖赏这件事本身,对家族,对个人,好处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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