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秀仪开始怕了,说:“阿月姐姐,等会儿你站在一边看就行了,千万不能上去。”
“云中公子?”
宓月恍然大悟,怪不得了,原来是傅云儒把马球带回了皇城。
他在楚国时就极迷马球,天天带着一班纨绔去打,为此,因建马球场的事还闹出了不少纠纷来。
想必在楚国没打过瘾,回到皇城又组建了马球队。
看情形,马球在皇城极受欢迎,连姑娘们都把它当成一种流行的运动了。
“没错,就是云中公子琢磨出来的游戏。”
庄秀仪把马球如何兴起的事与宓月说了起来:“云中公子游历回来,不知从哪处学会了打马球,找了一些相熟的公子打起了球来,因马球极有趣,规则易懂,很快地,皇城的公子们都喜欢上这项游戏。
就连皇宫里的公主也爱上了这个游戏,时常组人来打。
不到半年的时间,皇城的贵女便以会打马球为荣。
傅绮悦师从云中公子,马球术在女子中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她带的队几乎就没有遇到过对手。”
“是啊,宓姑娘,你可不能犯傻跟她对上了。”
殷曼云这会儿也想明白了,傅绮悦方才突然对宓月友好,就是为了让宓月上当,想借此让宓月出丑。
“没关系,我就随便玩玩。”
宓月问庄秀仪:“我的骑服呢?
咱们去换吧。”
庄秀仪与殷曼云是表姐妹,向来是一道玩的,她们的骑服都是一样的颜色,像木芙蓉般的桃红色。
年轻的姑娘换上桃红色的骑服,靓丽又活泼,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宓月把发髻拆了下来,重新盘了一个结实的发髻,发上不带半点珠钗。
饶是如此,当她从屋里走出来时,仍然令人眼前一亮。
然而魏紫却说道:“早知道要打马球,奴婢就把姑娘的骑服带来。”
姚黄点头,说道:“这身骑服的袖子太宽,裙摆的设计太累赘,不好看……”宓月的骑服,都是箭袖设计,裙摆设计既参考了男子骑装的优点,又融合了女子衣裳的特点,其中又加入一些简约时尚的因素,穿在身上,那股利落与飒爽的气质远非其他衣裳可比。
“阿月姐姐也有骑服?”
庄秀仪想到宓月会骑马,猜是专门穿来骑马的衣服,“若说骑服,还是傅绮悦的骑服好看,据说也是云中公子给她设计的。
我们的骑服,就是借鉴了她傅绮悦的骑服。”
魏紫与姚黄相视一眼,猜测云中公子必是借鉴了自家小姐的骑服了。
两个丫鬟心里有些不开心,自家小姐那么好看的骑服,却让傅家姑娘给抄了去,得了脸面。
从英德公府后门出去,到了马球场,两个丫鬟这会儿看清楚了傅绮悦的骑服,细看了几眼,相视一笑,不以为意了。
傅绮悦的骑服,远看着,的确有几分宓月设计的骑装样子。
但细看了,差别不少,只模仿了四五成相像。
“阿月姐姐,你瞧,傅绮悦的骑装是不是很好看?”
庄秀仪艳羡地看着那群身穿紫色骑装的姑娘说道。
“不过如此。”
姚黄性子直,直接说道:“没有我家小姐的衣服好看。”
若是其他丫鬟这般说,庄家与殷家姑娘都会觉得太过狂妄了。
但说话的是宓月的丫鬟,想到宓月的留仙裙,还有今儿从未见过的漂亮裙子,姑娘们不得不相信了八分。
“宓姑娘,不知道改日我们是否有机会看一下你的骑装?”
殷曼云问道。
宓月也瞧清了傅绮悦的骑服,认出了那骑服的确是借鉴着她的衣服改的。
只是,傅绮悦没有见过原样,做出来的骑服与原样差别不少。
至于相像之处,必是傅云儒告之。
不过,傅云儒是男子,对女子的衣裳了解不多,估计只大概告之其妹傅绮悦。
何况,衣服好不好,最重要的是裁剪以及整体性,设计上的东西可不是看几眼就能学会的。
宓月与庄家姑娘交好,说道:“改明儿秀仪做几身出来,大家便知道了。”
庄秀仪大喜过望,“阿月姐姐,等回去我就带绣娘去宓府学一学。”
殷曼云很想说她也一起同去,然而英德公府与定安侯府不一样,定安侯府是坚定地站在豫安王府这边的,女眷走动频繁是必须的。
但英德公府向来八面玲珑,绝不表现与哪一家为敌,更不会表现出倾向哪家,她们身为英德公府的姑娘,在豫安王形势不好的节骨眼上,是绝不能与宓月走动得太过亲密的。
虽然殷曼云挺喜欢爽朗的宓月,但也仅能在百花宴上不必拘束地一起玩。
私底下,长辈也不会允许她去宓府。
下人牵了马过来,宓月挑了一匹,翻身而上,说:“对方已经在热身了,我们也准备起来吧。”
殷曼云望去,果然,马球场上,傅绮悦已带人练了起来。
她找到她的马,上了去后,叮嘱道:“宓姑娘,你没有玩过,站在一旁看着便行,千万不能随便下场。”
宓月试了下手中的球杆,问:“我若只看热闹,咱们一队岂不是等于少了一人?
“庄秀仪也上了马,说道:“反正我们也打不过她们,少一人,多一人都一样。”
宓月唇角微扬,不,绝对不一样。
夫人们正在英德公府的后花园里陪着英德公太夫人说话,期间,话题免不了落在宓月身上。
实在是,宓月今日的出现,太过出人意料了。
方才在亭中见识了宓月强势的十几位夫人,是讨论得最多的人。
而方才未去的夫人,半信半疑着,亦有些夫人听不惯所有与豫安王有关的好话,冷笑道:“一日未成亲,一切还未知,谁知道会不会突然……”话说一半而止,然后所有人都明白了后半句是什么意思。
定安侯夫人朝着说话的人望去,“董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位董夫人,是董贵妃的亲姐,二皇子的姨母。
“殷夫人,你不必过于紧张,我的意思是,谁知道那位未来豫安王妃会不会突然――走了大运呢?”
董氏笑着说完,堂内便有好几位夫人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