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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崇祯之怒

重回明朝当暴君 牧童骑神牛 5040 2024-01-30 12:16

  ,最快更新重回明朝当暴君最新章节!韩一良此刻觉得自己似乎已无退路,有一种进退两难的感觉,话到嘴边又生生的咽下,实在不快。

  崇祯见壮道:“韩一良,朕给你撑腰,朕给你做主,哪怕你说的不对,就算是风言也罢雨言也罢,朕只想听你的真心话!”

  韩一良听后,倒是胆子大了一些,道:“其实臣所指纳贿者是已经弹劾下部议论处久拖而未决者、不孚众望而窃拥重权者、俸禄不多而广置房产者、投机钻营而求内阁点用者,有关衙门查核即可明白,或许…或许…。”

  崇祯转身,道:“或许什么?各何必吞吞吐吐?”

  韩一良道:“或许…不需臣明言!”

  崇祯听后,及其不悦,道:“你明言与衙门之间查核,二者并行不悖,不必搪塞朕!朕不想听冠冕堂皇之话!”

  韩一良叩头有声,哭泣道:“皇上必要臣指名道姓,臣不得不奉旨。只是臣害怕啊!据臣所知,贪墨纳贿之人,以魏忠贤、崔成秀、周应秋、阎鸣泰数人为之最,而今贪墨者究竟都是些什么人,吏部职掌考核,定然知晓,皇上也可体会!”

  崇祯勃然变色道:“方才所言明明有人,却以周应秋已有公论之人敷衍塞责,为何有前后矛盾?既卖直沽名,却又躲闪含糊,如此首鼠两端,足见本性泯灭,都御史岂是轻易做的,若是你检举有功,方可实授。”

  韩一良叩得额角血红,哽咽道:“臣并不为向皇上求擢升官职,但为揭露积弊,今将生死置之度外,知无不言,但有一事求皇上恩准。”

  “讲!”

  “准予臣回籍安养。”

  “为何?”

  “臣害怕,臣与大伙儿为难必不容于士林,孤身一人实在无力应对今后的变局。”

  崇祯便顺水推舟,回道:“既然如此,朕准你。”

  韩一良见状,赶忙回道:“也不尽然,臣早就听说工部召商采办物品,经办官员层层抽扣,发银一千两,到得商贾手里竟然只剩不过三四百两。此情如何,皇上一问便知。”

  崇祯看了看韩一良,问道:“所涉何人?”

  “工科给事中王都、陕西道御史高赉明。”

  崇祯命道:“传他二人來回话!”

  不多时,王都、高赉明跪在丹墀下,崇祯问道:“朕命你们巡视厂、库,查奸革弊,发银一千两实给三四百两,其余六七百两竟敢私自瓜分。此等积弊如何不报?”

  王都急忙回道:“臣奉旨巡视节慎库,交放钱粮都是依照工部出据的领状,并无二八抽扣之弊。工部书办汪之蛟曾想谋取堂批,包揽山东外解而后瓜分,臣当即究治。至于发到库外,已不是臣所管辖,而属工部监督。今日大司空张凤翔在,皇上可当面查问。”

  崇祯扫一眼张凤翔,见他早已出班跪了,诘问道:“可有此事?”

  张凤翔道:“钱粮未出库时,差人与外面商贾早已默契,商贾又怕工部抽取,返还自是避过工部。”

  崇祯点头问王都道:“此事根由全在你们,不经过你们批准发放,谁能瓜分?朕早听说瓜分之例以前是二八,近年改为四六,你们岂会不知?”

  高赉明道:“臣所过手的银两三万有余,商贾工匠领取银两出库全凭票据,臣疑心其中有陋规,但苦无凭据,未敢贸然奏告。”

  崇祯怃然变色道:“朕虽身居九重,此中关节都已久闻,尔等每日办此差事反倒惘然?你们以为朕会相信?可知尔等必是牵连其中,哪里干净的了?朕命科道巡查钱粮,意在查奸革弊,不想你们串通一气,寡廉鲜耻,相互推诿和纵容,以致与更多的奸弊生出,若不严办相关官员?如何能够服众?生民又如何能够复苏?国库如何能够富足?你们不必巧辩,着锦衣卫拿下!”

  李标劝道:“皇上,从來陋规,罪责不尽属他二人。”

  刘鸿训跟着道:“臣不为申救此二人,只是数十年积弊而罪及如今任事之人,大不合情理,难以服人。”

  崇祯语调一高,说道:“缓!缓!缓!莫要再和朕说缓!朕缓的起,天下的苍生缓不起,边防缓不起!皇太极缓不起!李自成缓不起!张献忠缓不起!此时若朕不矫枉振颓,太平何日可望?恐怕要遥遥无期!《孟子·滕文公下》云“今有人日攘其邻之鸡者,是非君子之道。”若不彻底的改掉陋习,便会永远改不掉,既然如此自然当即刻革除。现如今辽东军饷不足,你们倒是把缘由议透了,银子却从何处而来?倒是没人能够说的明白了,莫非你们都是猪?莫非你们的脑袋都让门给挤了?”

  崇祯喝了一口茶继续道:“袁崇焕在折子上说,若户部无饷可解发,请朕发内帑,不然士卒鼓噪,难以消弭。”

  “呵呵!”

  “袁崇焕都把朕逼到这个份上了,朕还能安稳?大明还能安稳?他在逼朕?你们也逼朕?”

  “此番你们倒是说说,该如何?该如何?”

  “朕倒是不明白了,若是将帅与士卒亲如家人和父子,士卒怀其威德,自然不敢叛乱,也不忍心叛乱,如何会有鼓噪之事?这究竟是为何?”

  “朕实在是不能明白!”

  “说白了,就是朕没有给够他袁崇焕银子,若是国库充实,朕又缘何克扣他袁崇焕的银子?朕真是寝食难安啊!”

  “皇上所言明心见性,洞彻古今。”一个身穿孔雀补子服的回道。

  崇祯见那人年方而立的模样,风神俊朗,如玉树临风,道:“周延儒,袁崇焕请求发内帑,你有何条陈?说来听听,无妨!”

  周延儒道:“齐人田穰苴治军恩威并用,执法严明。司马迁曾说他士卒次舍井灶饮食问疾医药,身自拊循之。悉取将军之资粮享士卒,身与士卒平分粮食,最比其羸弱者。一个将帅能如此爱兵,难怪生病的士卒都争奋出为之赴战。

  卫国人吴起与士卒同衣食,卧不设席,行不骑乘,亲裹赢粮,与士卒分劳苦。竟亲自为两个生疮的士兵吸吮脓血。为将之道,爱兵为上,爱其命,惜其死,士卒才愿赴汤蹈火都再所不惜,哪里会有什么反叛之心?”

  周延儒少年得意,二十岁便中了状元,自此一帆风顺,近來刚从南京翰林院召拜礼部右侍郎,三十五岁已是朝廷三品大员,引得无数人好生羡慕。

  他见崇祯面色略略缓和,小心回道:“皇上,我朝自太祖高皇帝以來既看重边关门户,所以看重者,因其可以防御虏变,如今东虏未至却祸起萧墙,若不严惩,各边若群起效尤,动辄兵变便成积习,不但空耗内帑,还怕养痈成患,兵骄将劣难以临阵对敌,不能防虏却自生贼。如宁远兵变输饷平息,今已波及锦州、蓟镇,此风不可长呀!”

  刘鸿训不以为然,反驳道:“以情理揆之,将士以身许国,却冻馁父母妻子,如何安心边事?臣以为可暂发内帑,等各地秋收后解來钱粮,再由户部填补。”

  周延儒道:“皇上,臣并非想阻拦解发内帑,只是辽东边事非一日可了结,内帑倒不是不能解发,但若听闻鼓噪则解发,只是治标而非治本,并非上策,恳请皇上从长计议,谋出一个定规,以后也不再需如此分神劳心地召对,边将也不再忧心粮饷拖欠之事。”

  刘鸿训道:“周延儒,边事危急,不可儿戏,现如今不是讨论上策下策之时,袁崇焕可是曾许诺皇上五年便可复辽,如今袁崇焕请饷若是拖着不发,怕是会冷了将士们的心,皇上脸上也是无光,辽东之事了解恐怕就会遥遥无期啊!”

  周延儒道:“刘阁老所言也有理,只是袁崇焕所奏报的所谓欠饷者不过少饷银而已,何况边地银两又不便使用,当年蓟辽总督熊廷弼曾有疏奏说辽阳纵有银两亦难买得衣棉,士卒多裸身穿甲,以此推论,士卒并不急于使用饷银。山海关积粟甚多,并无匮乏,古人罗雀掘鼠为食,军心尚且不变,如今边兵有粮果腹却动辄鼓噪,或许另有别情,贪墨克扣也未可知。”

  刘鸿训道:“饷银不足乃是实情,何况罪不在士卒,周侍郎所言有些过份苛求了。”

  李标、钱龙锡二人也请道:“皇上,臣以为还是解发内帑为妥。”

  崇祯扫视群臣,用不可违拗的口气道:“不必争执了,也不必讲什么故事给朕听,若是不给袁崇焕银子,恐怕他就要跳起来了,从朕查抄王姚龙的家产中拨出五十万两充关宁军饷,就这样吧!李标,下去拟旨吧!”

  崇祯继续道:“朕知道如今普天下的官吏,不贪不占之人已经死绝,拟旨九边核实兵额,到底有多少兵员,都要给朕报个实数,让朕心里有个底儿!都退下吧,朕乏了!另有关贪墨之事,朕自会怕皇家督察司去查清,袁崇焕奏请发内帑之事也休要再议了,他需要多少,一并给他便是,五年,朕给他五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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