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哗啦啦~”湖水在东南风的吹动下,不停的拍打在了渔船的船身上,发出来一阵阵清脆的声响。长长的船队,再一次航行在几小时之前的那条线路上。只是与之前不同的地方在于,船只的数量,比之前少了一艘。老崔在船尾操着船桨,还是和之前一样一马当先,面色悲戚的看着,坐在船头和小鬼子有说有笑的崔瀚文。心中的滋味,实在是难以用言语表达。老崔此刻真的想带着族人们就此跳入水中,一起合力掀翻了这几艘渔船,用这烟波浩袅的太湖水,淹死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生们。可一想到村子里生死不知的那些女人孩子们,他又不得不按下自己心中的这个想法,按照他们的要求做事。“崔君,在下十分佩服你的才智,相信由你的鼎力相助,我们很快就会完成任务,把那支国民党部队,消灭干净!来,我敬你一杯!!!”“小松君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请!”“请!”崔瀚文和小松一郎两人坐在船头,就着从湖里刚打上来的河鲜,喝着崔瀚文专程携带的清酒,细酌慢饮。而在他们身后的那些渔船上,所有的日本士兵也在慢慢吃着从之前村子里搜出的一些粮食,恢复着精神。・・・・・・・・・・・・・・・・・・・・・・・・・・此时,已经上岸几个小时的五二四团,也已经来到了距离太湖有一段距离的瑶台村。虽说上海地区的战斗已经进行了好几个月,天空上也时不时有小鬼子的飞机呼啸而过,可在这个太湖之盘的小村子里,大家好像并没有收到什么太大的影响。大家依旧遵循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当马超和谢晋元带领着部队来到这里的时候,远远地还能看到乡亲们还在趁着难得的好天气晾晒衣物,翻晒稻谷。最先发现他们的是在田地里玩耍的孩子们,在看到这一只满身硝烟的队伍出现后,立刻就想村子里跑去。而后,村子里就像是受了惊吓一样,砰砰的关门声不停显现。以至于当马超和谢晋元等人来到村子里后,看到的只有紧闭的门户和几只还在游走的鸡鸭。马超和谢晋元对视一眼,相视苦笑。他们知道,这是把他们当成了那些横行乡里的那些保安团的部队了。为了不引起误会,马超命令部队,不得打扰村民,在村外戏台的空地处烧水做饭,抓紧时间休息。在民国的环境下,有相当一部分的保安团做的事情并不是保境安民,护卫一方。他们有很多在之前就是那些地痞流氓,打手恶霸。再加上时局混乱,所以他们的所作所为比之土匪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村子里有这样的反应也不足为奇。就在五二四团众人抓紧时间休息的时候,卫兵报告说,有几位老人,前来求见长官。马超来到外面,就看到了几位老者,携带者一些鸡鸭鱼鲞[xiǎng]和一车粮食,在门卫处静静的等待着。几位老者看起来都应该已经步入了花甲之年,黑白相间的须发都打理的很整齐,穿着一身朴素但很干净的黑色长衫,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矗立在那里,神情忐忑的等待着马超他们的到来。“你们好,老人家,我是这支部队的负责人,我姓马,十分抱歉让您们久等了,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马超对着几人十分客气的问道。“您好,这位长官,老朽王长明,添为瑶台村的村长,受乡亲们所托,为长官送上一份心意,还望手下。”王长明恭敬的对着马超说道。“王村长,使不得,这哪里使得。本来未经同意借用贵地,已是不该,哪里还能收下这些东西,还是劳烦您将乡亲们的心意送回去吧。您放心,我们稍微休整一下就会离开。不会惊扰到村民的。”马超咬文嚼字的拒绝道。“古人曾说,有朋自远方来,用砖乎,不,是不亦悦乎。您能来此,本就应该设宴款待,尽到地主之谊,可奈何村小民弱,委实无力招待,还望长官不要嫌弃,收下这些吧。”在听到马超拒绝的话之后,王长明十分的惶恐。都说匪过如梳,兵过如篦。王长明此刻心中是十分害怕的。因为,以他这几十年的经验来看,他觉得马超是嫌弃他们送来的这些东西太少了,根本不足以满足胃口,所以才会拒绝。可是,瑶台村是实在是拿不出更多的东西了。所以只能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说话,生怕激到马超纵兵劫掠。“团长,收下吧。”不知何时到来的谢晋元对着马超轻轻地说道。“嗯???为什么?”马超看着谢晋元问道。“哎,团子,你收下的话,他们会很开心的就回去了。可是,你若不收下,他们反而会十分的害怕。”谢晋元把马超拉到一旁,苦涩的说道。谢晋元很清楚这些门道,但马超就根本不清楚这里面的内涵。作为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他,根本想象不到这种事情的存在。赶着上门来送东西,生怕你嫌弃不收。对比共产党擅拿群众一针一线就要枪毙的纪律来讲,国民党的很多部队,尤其是地方保安团,根本就是打着官方旗号的土匪。他们的作风就是,你不给,我就抢,还要整的你家破人亡。你给我,你还要说着好听的,求着我收下。东西少了还不行,东西不好,让我不满意也还是不行!所以,王长明才会在听到马超拒绝的话后,那么的惶恐。他是生怕马超是瞧不上这些东西,才让他回去的。要是那样的话,他们瑶台村,接下来恐怕就要有破家灭门之祸了。马超在听完了谢晋元的讲解之后,沉默片刻。接着向着王长明走去,对着他说:“我明白了王村长,乡亲们的这些心意,我收下了。十分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