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前男友来抢婚了
<b></b>次日,木府内红毯遍布,大红灯笼高挂在府中各处,丫鬟们来来往往繁忙不已。
此时此刻木倾歌正端坐在铜镜前,看着铜镜里婚服加身的自己,有种恍如梦境的感觉。
才穿越过来几日而已,她就要成婚了?
而且,嫁的还是一个太监!
不过,好在对方是个太监,否则她还不嫁呢!
木夫人站在木倾歌身后,眼眶饱含泪水,手执木梳认真地为木倾歌梳着长发。
直至完全梳顺,嘴里念叨起来,“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
儿孙满堂四个字差点儿脱口而出,却被木夫人给及时忍住了。
眼眶噙着的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怕木倾歌看到,忙从腰间拿出手帕擦了擦。
手法娴熟地为木倾歌梳上发髻,戴上重重的凤冠、耳环。
“唔……”
戴冠带在头上的那一刻,木倾歌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快要给压断了。
抬手摸了摸凤冠,后怕地咽了咽口水,“娘,这个也太重了。”
她这么戴一整天脖子估计都要被压断了,“我能不能先摘掉,等走的时候再戴上。”
“不行,”木夫人义正辞严地拒绝,拿起脂粉俯身再次给木倾歌脸上补粉。
察觉到木夫人的动作,木倾歌忙往后躲了躲,“可以了可以了,我的脸已经够红了,再补就成猴屁股了。”
“再说了,厂公他今日也不一定来,扑这么多粉做什么。”
这句话在木倾歌看来倒是没什么,却一下戳到了木夫人的泪点。
眼眶中的泪水一涌而下,“歌儿,对不起,都是爹娘不好,让你嫁给一个……”
太监两字差点儿脱口而出,却又被木夫人给忍住了。
一个女人最幸福的时刻就是成婚之日,可却是她女儿不幸之日的开始。
木夫人满腹自责又伤心不已。
“没事儿娘,好在聘礼多啊!”木倾歌半开玩笑道。
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急忙转移话题,“娘,我觉得我的脸还是不够红,你不行再给我扑点儿粉吧!”
“好,”木夫人也有这种感觉,立即忘记了心中的伤感,俯身认真开始扑粉。
“夫人,迎亲队伍来了!”
丫鬟的声音骤然而起,木夫人迅速拿起喜帕盖在了木倾歌的头上。
想到什么,再次叮嘱道,“歌儿,若是厂公待你不好,你一定告诉娘啊!”
“即便是让你爹辞官还乡,我们也不能放任你在提督府受苦受累。”
这些话木夫人已经说了一整个早晨了,可木倾歌却并不觉得啰嗦,反而感动不已。
抓住木夫人的手握在掌心中,安慰道,“放心吧娘,我一定不会受委屈的。”
一侧的春蝉也轻声抚藉道,“夫人您放心,奴婢一定会伺候好小姐的,保证不会让她掉一斤肉。”
“……”
喜帕下的木倾歌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这丫头能不能换一种形容词啊!说的她像一头猪似的。
随后,木倾歌在木夫人和春蝉的搀扶下慢慢走出了闺房。
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等待在外面的木倾宇蹲在木倾歌面前,神色恹恹道,“妹妹,上来吧!”
北齐的习俗,女子出嫁是需要哥哥背着出门的,这个木夫人昨日就提醒过。
木倾歌伸手扶着木倾宇的肩膀,直接趴在他的背上。
背紧木倾歌,木倾宇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一步步踏着不情愿的步伐朝着院门口走去。
与此同时,一袭红袍的容瑾修端坐在马上,皙白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倨傲冷酷,剑眉之间尽是英姿飒爽。
一双冰冷眸子幽暗深邃,神色淡漠寡淡。
若不是&nbp;身穿婚服,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将他和新郎官联系起来。
眼看着木倾宇将木倾歌背了出来,径直走到花轿前将她放了进去,容瑾修冷峻的眉眼间一闪而过揶揄的笑。
“起轿!”
随着媒婆的声音落下,一阵阵炮仗声、吹锣打鼓声骤然而起。
容瑾修猛拉缰绳,马儿缓慢地朝着提督府走去。
看着花轿渐渐远去,木夫人手帕捂着嘴巴强忍着没有哭出声。
木启明长臂一伸将木夫人抱在怀里安慰道,“放心吧,歌儿不会委屈的。”
他已向皇上求得恩典,若是歌儿在提督府受到了委屈就立即让两人和离。
皇上应允了,且同时也旁敲侧击地警告过容瑾修善待歌儿。
所以,即便是容瑾修再不喜欢歌儿,也不可能会虐待她。
……
此时街道两侧站满了人,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从木府到提督府的路上铺满了红色地毯,十里红妆从街头排到街尾,鲜艳的红绸在天空中飘荡着,让人看着心情舒畅。
街道上还零零散散站着东厂的人,每人都统一穿着宝石蓝仙鹤刺绣长袍,头带乌纱帽、腰配长剑,威风凛凛地站在人群中维护秩序,神情肃穆严谨。
从表情中可以看出,这些东厂的人都对这场婚事不大满意。
花轿中!
木倾歌早已拿掉了头上的喜帕,指尖偷偷掀起了帷裳的一角,看着外面络绎不绝涌动的人群,兴奋的全身细胞都活跃了起来。
“哇……好多人啊!”
走在马车一侧的春蝉、突然感到一个灼灼目光盯着自己,疑惑扭头望去,恰好撞到木倾歌兴奋的目光。
吓得心脏颤了一颤,忙将帷裳给盖上。
同时小声提醒道,“小姐,喜帕您是不能拿掉的,这样不吉利。”
木倾歌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小声腹诽道,“这古代的人啊就是迷信。”
“摘掉个喜帕就不吉利了?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倒是要看看怎么个不吉利法!”
话音一落,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骤然而起,“歌儿!”
木倾歌身形一震,惊讶地张了张嘴巴!
这个声音……莫不是林逸轩?
忙伸手拍了拍她的嘴巴,“我这乌鸦嘴!”
拿起喜帕迅速盖在头上,双手叠放在双膝上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心底不断祈祷着。
“快将他带走、快将他带走、快将他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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