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宝久盛”的秦家以及王旁失踪之后,并没有像张扬原本猜想的那样,那个秘密会在不久后就爆发,相反,江宁城内显得更平静了。而就在这样的平静中,时间又过去了六天。因此,这日子也就来到了七月二十九。
……
这日中午,城南一处说书棚内。
“……陛下与李剑仙游至黄河,陛下问李剑仙:剑仙手中无剑,何已称剑仙?李剑仙叹息一声,答曰:世间已无宝剑可用之。陛下听之,又问:那剑仙还能杀敌否?李剑仙听罢,默而不语,只见!原本负手而立的李剑仙,抬起手来,便有一道剑影冲天而起。而这剑影随李剑仙轻挥,便斩向黄河之上。李剑仙这一剑,当真当的起剑仙二字,只见这一剑斩下,风雷之声不绝于耳,而十几里宽的黄河之水,竟在这带着风雷之声的剑影之下,被拦腰斩断。刹那间,更是见黄河之水逆流而回。见此,陛下叹曰:剑仙便是剑也。陛下语毕,那倒流而回之水,又复而东流,只不过,这复流之水之中,却有一巨影袭来。啪!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书解。”
这说书人说完这段书,棚内的听客们,瞬间就炸开了锅。
“某今日便要听……”
“对对!这黄河水中,到底来了何物。”
“咱们给赏钱……”
“各位客官抱歉,抱歉了!明日各位客官再来,抱歉……”
似乎众人都想知道这书后面的内容,但这说书人还是走了,又换了一人开始说另外的书。而这人说的书,也没了刚才那人说的好,因此,开始有人离开了。而这离开的人里,就有张扬与沈溪。
张扬也不知沈溪怎么了。从前天起,沈溪就开始拉着他,每日在江宁城内转半天。若非如此,沈溪就不放张扬回去。因此,张扬这说好的努力修行,这几天也就泡汤了。
“谦益兄在想何事?”沈溪见张扬出了说书棚还在想着事情,于是问道。
“张某只是以前从未听说过这李剑仙,今日是头一次听到,因此有些好奇而已。”张扬这一次听到一个新的厉害人物,当然觉得好奇,因为上一次王旁对他说的那些宗师与圣人里,可没提到过有这李剑仙。
沈溪听了张扬的话,轻笑,“这说书人说的书,谦益兄也能相信。”
“难道并未有李剑仙此人?”张扬疑惑的问道。
听张扬这么问起,沈溪想了一下答道:
“这李剑仙多为民间流传,在修者的世界里,并未有太多修者相信这李剑仙真实存在。当然了,这李剑仙的传说,也非空穴来风。据传,这李剑仙本名李纯一,神武二十三年,有妖龙作恶西北,当地百姓苦于妖龙之祸,生灵涂炭。而正在此时,有一青衣剑客,踏剑而来,一剑便斩了这妖龙。见妖龙除去,当地百姓痛哭,欲留青衣剑客报答恩情,而青衣剑客只留下一句,‘纯一匣中三尺剑,饮得龙血仙剑开。’便踏剑离去了……”
张扬听沈溪的这一番讲述,对这李剑仙的真实存在倒是有些不确定了,“河川兄,神武二十三年,真有这斩妖龙之事。”
“却有其事。”沈溪肯定的回道。不过,沈溪接着又道:
“但剑仙一说却太过夸张,因为这妖龙最多玄关死境的实力。或是哪位圣人,或是宗师路过此地,顺手便除去了。而修者中认为,应当是镇守西北的书院山长所为。”书院山长有两位,他们会轮流的镇守在西北的死亡沙海外。
张扬在司晨科已经待了这么久,当然明白,这玄关境还分为生境与死境,只是张扬有些不明白,沈溪为什么这么肯定,那妖龙最多玄关死境的实力,“河川兄又是如何知晓,这妖龙最多玄关死境的实力。此外,这妖龙既已被斩,当有龙尸才是。”
“至于为何沈某会说这妖龙只有玄关死境的实力,沈某不便多说。而这妖龙的尸首,却是沉入河中不见了。”沈溪回道。
见沈溪不说,张扬就知道,这应该又是触及到了什么隐秘。因此,张扬也失去了探寻的兴趣,而是两人沉默的朝前走去。
……
又走了一段路后,沈溪突然低声说道:
“谦益兄,沈某已经辞去了钦天监的巡游官……”
“河川兄说什么?张某未听清楚。”张扬虽然听到了沈溪说的话,但他以为是误听了,毕竟,这街上还是挺喧闹的。
沈溪听张扬这么问起,脸上有些不自然,但他还是大声的说道:
“沈某已辞去了巡游官之职!明日便会离开江宁了。”
张扬听到沈溪这么大声的说已经辞去了巡游官的职位,一时愣住了,过了一会才急忙问道:“为何?”
沈溪听张扬问起,他低头回道:
“因为……因为沈某家中来信,信中言,家中有急事,沈某不得不归。”沈溪说的不是大声,他明显说的不全是实情。
其实,沈溪是真的收到了来信,而且还不只一封,而是两封。
其一,是欧阳雪菲寄过来的信。欧阳雪菲开始并不知道沈茜在哪里,而是通过曾巩的书信往来才知道的沈茜现在在江宁。欧阳雪菲现在很伤感,她希望沈茜能回去陪她。
其二,是沈茜的母亲张氏寄来的信。信中也是要沈茜回汴梁,说是想她了,但具体缘由,沈茜是知道的。当然,沈括也是这么劝沈茜,希望她早些离开江宁,因为随着王旁的失踪,这江宁不会平静太久了。因此,沈括希望他的女儿能离开江宁。
沈茜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要离开江宁了,因为她是欧阳雪菲的好友,因此沈茜希望能陪着欧阳雪菲度过这些难过的日子。此外,沈茜也很难拒绝爹娘的好意,所以她只能选择离开江宁。
张扬听了沈溪的解释,只是沉默了一会,强撑起一个笑脸道:
“河川兄既然家中有急事,那自当归家。对了,河川兄留一个地址给张某吧,将来咱们也可通信。”
张扬虽然只和沈溪做了不到两个月的同僚,同时,他还总是被沈溪欺负,但沈溪这位有些小女人刁蛮性子的同僚,却给张扬留下了太深的印象。现在听到沈溪要走,张扬心里有太多的不舍,这应该就是好友之间的那种离别之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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