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宁泽先是左右看看,确定没人跟踪,才向着季长安他们走去。
气息平稳的站在季长安身前,与之前的陆星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主子?”
“监察的怎么样?”
“此人名为周佛,柳江的门生,现任是工部侍郎,应该是工部尚书派遣来堵住江南城的悠悠众口。”宁泽一脸严肃,见四周没有外人才缓缓开口。
“真是大胆,工部尚书他这是欺下瞒上胆大包天!本公主要书信一封即可送给父皇。让他好好的看看这朝中臣子是怎么办事的!”陆微伊双手叉腰义愤填膺的开口。
“这天色也不早了。雪儿将客栈的地址说给宁护卫和四殿下,你与我们回大夫那里住,明日一早我让雪儿来找你们,然后在商议之后的事情。”
说完季长安就带着陆微伊回了大夫的院子。雪儿也紧跟其后。
一路上季长安不在多言,只是一旁的陆微伊气的发抖,自从听了消息后,整个人的脸都是黑的。连周围的低气压也未曾散过。
季长安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伸出自己的右手,缓缓地握住陆微伊的左手,然后又用左手轻轻的拍打着陆微伊的手背,好似在安抚她。
陆微伊愣了愣神,瞧着季长安的动作好半天没反应过来。不自在的将手收了回来。
心里明知道季长安是在宽慰自己,可是她就是不想表现出自己柔弱。
指尖上还残留着季长安的温度,将手收回在自己衣袖里揉搓一番。
季长安见陆微伊将手拿了回去,也没太在意。她明白陆微伊是害羞不好意思了,嘴角微微翘起难掩内心的喜悦。
“你觉得江南这个事情怎么处理的最好?”陆微伊收拾好自己情绪,侧过身子面对着季长安,双手背在身后一脸的疑惑。
“书信一封如实相告由四殿下呈送皇上!不能假借他人之手!再由四殿下……”口口详述。
陆微伊听的入神,听见季长安断了话心里有些疑惑!刚要开口询问,就被满脸惊慌的季长安护在怀里,只听见季长安开口,“小心!”
“怎……怎么了?”陆微伊窝在了季长安的怀里,一副受惊的样子。
就连一旁的雪儿也被吓坏了,虽然她离陆微伊有些远,但也实实在在的瞧见陆微伊差点撞上身后障碍物。
“小心点,看着路!”季长安搂着陆微伊在她的耳边温柔地开口。
刚刚真的把他吓坏了,陆微伊是千金之躯,断然是不能伤着碰着了。
陆微伊回过神来脸颊微红。推开季长安,端端正正的站好一时无措。雪儿担心的不行,匆匆忙忙的赶来,一阵嘘寒问暖。
陆微伊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雪儿才将心放了下来。
“你刚刚没说完的话后面是什么?”陆微伊定了定心神,想要继续刚刚的话题。
“不重要,大意你也明白了!剩下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的!”
“我有权知道事情!”见季长安不再开口了,陆微伊有些急。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在大街上了。
“公主,本王不会让你处于危险中!”见陆微伊急了,季长安安慰着,“虽然是夜里了,但如今的江南城不太平公主还是说话小声一点。”
“哼!”陆微伊不搭理他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爽。
“到了,公主早些休息!”到了地方,季长安提醒着眼前的人。向身后的雪儿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她服侍公主休息。
雪儿领会跟着陆微伊回房了。
季长安望了望天,心中想了许多却什么也没表达出来。他现在满脑子想着的都是陆微伊在自己怀里红了脸的模样。
不经意间就笑了出来,伸出右手无意识的摸了摸嘴角。才惊觉自己笑的幅度很大。季长安连忙收敛心神,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虽然也没人看见他发愣的一面。
次日一早,雪儿就带着陆星泉进了院子里。四下无人陆星泉也收敛起自己吊儿郎当的样子,坐在圆石凳上,与陆微伊商讨些什么。
见季长安走了过来,赶紧收了声,不让季长安听见他们姐弟俩的谈话。季长安也没什么不乐意。他只要做好他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皇姐夫,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陆星泉谦卑的看着季长安,试探的问着。
毕竟眼前的人是在战场上呆过的人,也是当过主帅的,至少学识以及谋略肯定不低。
一张桌子坐了三个人,外加旁边的雪儿以及宁泽,四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季长安打了个寒颤。
特别是陆微伊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让季长安有些害怕。
深怕自己走错一步就万劫不复。
季长安右手半握着拳放在唇间清了清嗓子,“咳!咳!”
“昨日夜里,我与你姐姐商议,书信一副由你护送回京。一定要亲手放在皇上手里。”
“我?”陆星泉用手指了指自己,有些郁闷?他才出了狼窝又如虎穴?不是说好了来江南游玩的吗?
看陆星泉一脸郁闷的样子,陆微伊掩着面轻笑一声,又抬起头一脸严肃的看着陆星泉“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
陆星泉只好耷拉着脑袋,弱弱的应了一声好,不敢有其他怨言。
“宁泽伺机将周佛绑了,以免他通风报信!”季长安又接着安排,“星泉等宁泽绑了人再行动,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属下明白!”宁泽拱了拱手。
“我们干什么?”陆微伊等了半天也没见后面的话,才知道季长安已经分配完了。
“伪装粮商,放粮!”
“可我们初来江南,没粮啊!”
“让雪儿去把珠宝首饰当了,换些银子再去各个员外那借粮!”季长安摸着下颚,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让陆微伊觉得好笑。
“你的意思是那些员外家有余粮?”
“没有余粮,他们可成不了员外!”
“所以这就是我们现在要做的事?”
“对,待宁泽将人绑了来!就可以行动了!”
“属下现在就去!”
“慢着!”季长安仔细想了一番,又觉得不妥。
这个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但就一个问题人手不够!若是宁泽失手就意味着他们将要暴露。不仅消息出不去,可能都会栽在这里。
就在季长安想的头疼时,要不要换个方案进行,就听见大夫过来说县衙夫人醒了要见他们。
季长安只好先放弃交谈,让大夫请了县衙夫人过来。大夫应了声好,连忙出去请人。
没一会县衙夫人楼清就过来了,脸色苍白的没一丝血色,走起路来也摇摇晃晃的,如果一阵强风吹来她就会倒下去。
陆微伊瞧见终究是不忍,让站在一旁的雪儿去搀扶她过来坐下。
县衙夫人走近季长安身前时,推开了雪儿的手“扑咚!”一声,直接跪了下去。然后抬起头又朝着陆微伊磕了一个头嘴里嗫嚅着,“谢谢两位大人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两位大恩。”
季长安听见挽起袖子伸出手扶起跪在地上的县衙夫人,“县衙夫人不必在意,我与夫人出手只是举手之劳不必挂在心上!”
“公子不知江南城如今大乱,不是一个安全之地,还请众人速速离去!莫要呆在江南城了!”
县衙夫人劝他们离开是季长安万万没有想到的,只能说出心中疑问,“如今江南城重兵把守,怕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吧!”
“恩人有所不知,守城的护卫是轮换值岗的,白日里是江南城本来的我护卫也就是县衙的人,晚上是那新来官员的人!”
“你可知道那新来官员是何来头,可在江南城做过什么事?”
“这?”县衙夫人不是傻子,眼前的这些人衣着华贵定不是那些普通的人,如果这些人打着救了她的幌子想从她口中探知点江南城的什么!进一步将她夫君弄死!想到这些县衙夫人不敢在开口了。
季长安见县衙夫人一脸愁色,也知道这人是在担心什么!不错是个有谋的人,可惜是个女子!
季长安也不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毕竟这江南城的知县张显清廉为官,她会为这些民众讨回公道的。
既然知道了守城的人有县衙的人,他们应该会听县衙夫人的指令,那么出城和包围周佛一众人就轻而易举了。
她从袖口中掏出一块令牌递给了县衙夫人。
起初县衙夫人还不解,直到接过令牌仔仔细细的瞧了一个遍,才大惊失色的下跪,“草民不知道是王爷,还请王爷降罪!”
“无碍,起来吧!现在可以说一说了?”季长安可没忘记刚刚自己说的话。
“早年间江南城奉皇命修建运河时,整个江南城不见黄金白银只见遍地石料,还是瑕疵品的碎石。我家夫君上书六封均被驳回。就连向进京面圣询问缘由却被打的半死不活,无奈之下张显只好咬牙用了那材料,结果害了江南城的所有人。”县衙夫人痛苦流涕的说完。
问后悔吗?肯定后悔呀!可是他不修建迟早会人头落地,就没人为江南城的百姓讨回公道了。只是没想到短短几年堤坝垮塌牵连了无辜的百姓。
“不可能,我父皇当年明明就下放了银两。”陆微伊猛的一拍桌子当即反驳道。
她不敢相信在皇城居然有人能一手遮天,贪了银两不说居然还阻挠了面圣的官员。
季长安知道陆微伊在想什么,只是觉得这人想的太过简单了,张显进京未能面圣,一定被人拦了下来。用什么缘由呢?
不过是古往今来皇帝的一道指令地方官员未有诏令不得如今。若有人擅离职守者轻则罢黜官员,重则斩立决。张显没被处死不过是那些人怕祸起萧墙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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