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忙碌了两天,贺元盛回了永宁侯府,这才从贾氏口中得知,聘礼单子,已经送去赵家了。
“多些母亲操劳!”
贺元盛淡淡的道了声谢,毕竟最近一段时日,贾氏都站在他这一边,帮了一点小忙。
可贾氏听了贺元盛的道谢,却流露出一副尴尬的样子,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出了这份聘礼有多寒酸3
“母亲不必自责,这也怪不得你!”
听到贺元盛这么说,贾氏松了口气,缓缓的说道:“元盛不怪就好,不是母亲不尽力,而是这府内的情况不好,老太太又……”
贾氏不往下说了,因为非议长辈,有些不妥,她又不是贺元盛,没有这个底气。
其实在送聘礼单子时,孙氏虽然没说别的,脸色却不太好,神色也淡淡的,让贾氏很没脸。
贺元盛不知其中的内情,只是微微一笑,轻声道:“府内出多少聘礼,元盛管不着,不过稍后会有一份礼单交给母亲,在送聘礼时,您将这份礼单,连同礼物一块送过去。”
虽说没见过这位赵小姐,可该给妻子的脸面,贺元盛还是要给的,既然永宁侯府给的少,他在补上一些就好。
而且这样,也符合贺元盛的心思,毕竟拿侯府的东西越少,情分也就越浅,以后出了什么事,贺元盛就有足够的理由袖手旁观。
“母亲一定照办!”
这点小事,贾氏自然不会反对,可她心里也有些疑惑,不知年纪轻轻的贺元盛,能拿出什么东西,毕竟他没进入官场多久。
谁知到了下午,两大箱子礼物,被送到贾氏院子中。
而看过礼单的贾氏,不由得非常吃惊,因为贺元盛的这份聘礼,要超出永宁侯府数倍,仅仅是银票,就有一万两。
至于箱子中的礼物,古玩字画贾氏不认识,可那些珠光闪闪的宝石,翠绿色的翡翠,以及上好的美玉,贾氏还是认识的。
这么多东西,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小门小户出身的贾氏,顿时眼红起来。
因为她过门时,永宁侯府的聘礼,也远远比不上这一份。
这还是贾氏眼皮子钱、见识不多,若是见多识广的人,就不会盯着那些宝石、翡翠,而会把目光,放在那些古玩字画身上。
这些东西,都是天津抄家所得,贺元盛拿出了其中一半,导致贾氏看花了眼。
好在贾氏虽然眼皮子浅,为人也很爱财,却知道轻重,也懂得分寸,所以没有动这些东西。
到了下聘之日,连同侯府准备的聘礼,一块送了过去。
送聘礼时,双方都要有亲朋在场,本来孙氏已经做好了丢人的准备,可没想到多出来的东西,让这份聘礼,一点也不逊色。
尤其是几件古玩字画,十分吸引眼球,保住了赵家的脸面。
待下聘结束,孙氏私下里询问贾氏时,这才得知了内情。
后宅,赵婉仪也在听着妹妹叙说着此事。
“姐姐,那永宁侯府,还算有明白事理的人,否则这婚事,不仅我们家没脸,他们也要丢人……”
赵婉婷叽叽喳喳的,自从看过了姐姐的聘礼单子,小丫头很恼怒,只是人微言轻,在这种事情上,没有发言权罢了。
所以今天的这些变化,让赵婉婷异常欣喜,这才来到姐姐的房间说个不停。
“你啊!”
赵婉仪的心情也不错,还放下了一些忧愁,她虽然性格清冷,也不太在意这桩婚事,可必要的脸面,还是想要的。
尤其是定亲这么长世间,过程也走了一大半,贺元盛还是活蹦乱跳的,让她心中的压力减少很多。
毕竟背着克夫的名声留在娘家,会连累家人,尤其是亲生妹妹,更是影响巨大。
“姐姐,我偷偷看过聘礼,发现有几本古书,是前朝的孤品,很难找的……”
小丫头又说起了聘礼里面的东西,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样。
赵婉仪仅是莞尔一笑,没有说话,就那么温和的看着妹妹。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
姐妹两人聊天的时候,忙碌完的孙氏,走了进来。
“母亲!”两人立刻起身问好。
孙氏点了点头,然后说起了聘礼的事,最后开口说道:“看情形,贺元盛还是很不错的,也没有看轻你,为娘到是放心了!”
赵婉仪清冷的脸上,显露出一点浅红,多少有些害羞。
可这时,孙氏继续开口:“不过从种种情况上看,他并不得贺家长辈喜爱,你以后的日子,也会有些波折!”
永宁侯府的情况,只要稍稍打听一下,就可以知道,所以孙氏才这么说。
“母亲,日子都是自己过的,若是遇到一个良人,女儿自会好好经营,若是所托非人,大不了万事不管,一个人过罢了!”
赵婉仪不仅样貌、品质俱佳,心性也不差,早就知道,日后该如何生活。
“哎!”
孙氏叹了口气,心里非常烦躁,既担心女儿今后的日子,又为赵俊雄处境担忧。
几日之后,神京东城,开起了一家叫做飘香居的酒楼。
酒楼的饭菜,没有什么特别的,不比其他地方强很多,可里面的美酒,却让人喜爱异常。
仅仅过了十多天,飘香居的美酒,传遍了整个神京,还吸引了很多达官显贵。
飘香居二楼的一个雅间,少妇打扮的刘媚,正向贺元盛汇报:“老爷,这半个月过去,飘香居盈利两千余两,由于是刚刚开业,生意不是最好,以后还会有所增长。”
刘媚本来在庄子内做侍女,知道贺元盛想找人经营酒楼时,毛遂自荐,还表现得很得体。
贺元盛与之交流一番后,发现这个少妇,还算有些见解,就让其经营酒楼。
虽然在大乾王朝,女子做事有很多不变,可刘媚本就是商户人家的女儿,又家破人亡,自然不在乎一切。
就这样,少妇刘媚开始替贺元盛经营酒楼,做的也算是不错,仅仅十几天,就打开了局面。
而这间飘香居,原先亦是家酒楼,只是地段一般,老板又经营不善,做不下去了,被贺元盛买下来的。
此事也导致贺元盛手中的银钱,彻底耗光,只剩下一些古玩珠宝,可以变现。
好在飘香居的生意不错,仅仅半个月,就赚了两千两,估计会是个不错的财源。
“做得好!”
听完了刘媚的回报,贺元盛夸奖了一句,看着人来人往的飘香居,眼漏满意之色。
接下来,刘媚又汇报了一些情况,而后命人上了桌酒菜,这才转身离开。
“大人,我还真没看出来,这刘媚还有几分手段,竟然能把飘香居,经营的这么好!”
刘媚一走,老周笑呵呵的开口,还拿过酒壶,先给贺元盛到了杯酒,又给自己倒上,小口的饮了起来。
“是有几分手段!”
贺元盛淡淡的回应,看着老周小口饮酒,不由得一笑,知道对方是学乖了。
毕竟这种高度数的蒸馏酒,可不是普通酒水能比拟的,喝上一大口,一般人都受不了。
“真没想到大人还有这本事,竟然能化腐朽为神奇!”
“所以庄子那边,要看好了,要是让别人学去了方法,这买卖就不好做了!”
飘香居火爆的这么快,除了刘媚经营得体,更主要的就是这蒸馏酒,所以贺元盛很重视。
所以在制作蒸馏酒之前,贺元盛把庄子内的长工,全都遣散了,除了战场上走下来的弟兄,和十几个家破人亡的妇女,用的都是买来的下人。
“大人放心,现在庄子里都是自己人,轻易不会出错,我还派人在附近盯着,有什么情况,都能及时发现!”
老周是贺元盛的心腹,自然很重视此事,所以派了几个嫡系,带人守在庄子附近。
贺元盛也知道庄子内的情况,闻言就不在多说,安心喝起酒来。
贺元盛过的很舒坦,却不知道,北镇抚司内,正有人在算计他。
白虎堂中,李虎拿着一个卷宗,向陆炳勋汇报:“大人,你看看这个!”
“有什么特别的?”
陆炳勋有些疲累,这一段时间,由于陕西的贪污大案,锦衣卫四处抓人,作为指挥使的他,自然非常忙碌。
“榆林知府刚刚招供,他在半年之前,给吏部左侍郎送了一份厚礼!”
陆炳勋闻言眉头一挑,马上接过卷宗,仔细观看起来。
陕西榆林,是边境重镇
,这次民乱的爆发地米脂县,就归榆林府管辖。
因为是边境重镇,所以叶赫部南侵之时,榆林的精兵全部东进,在米脂发生民乱后,没有能力镇压。
而高家兄弟又是陕西人,知道榆林府非常穷苦,这才领着流民南下,向长安进发。
等民乱平定,榆林作为重灾区,自然要被朝廷调查。
榆林知府贪污不少,这一调查,很快查出了问题,而后被锦衣卫抓进诏狱。
进了诏狱的人,自然不能不开口,为了让自己好受些,榆林知府随意攀咬,只要是送过钱的,都会被牵连进来。
最后实在无人可供,此人突然想到,在半年前,曾给赵俊雄送过一份厚礼,就将其供了出来。
负责审讯的李虎,自然知道赵俊雄是谁,想到与贺元盛之间的仇恨,马上来找陆炳勋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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