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卢格安走时很匆忙,连酒店的行李都没来得及拿,就直接跑到火车站,买了一张回慕尼黑的车票。
直到卢格安坐到火车上,才发现自己没带拐杖。
回想起刚才自己利索的腿脚,卢格安摇头苦笑“这算是因祸得福吗?”
火车载着一车心情各异的人们一路向南,直奔巴伐利亚。
翌日,1919年4月8日,凌晨5点。
卢格安独自走出熟悉的火车站,这次可没有人接站。
“总之先回家看看吧。”
半个小时后,卢格安好不容易打到一辆出租车。
路上,卢格安看着窗外。
平时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如今只有零星几个路人行色匆忙,甚至连工人游行队伍都做鸟兽散,不见踪影。
回到城郊的庄园,卢格安拿出钥匙,推门而入。
发现整个庄园空无一人,不仅海因里希一家不见踪影,连女仆也不见了。
不过似乎海因里希一家走的十分匆忙,庄园里留下了很多值钱的装饰品。
这是个好消息,至少证明海因里希家不是被抄家的,pd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值钱的东西的。
想到这,卢格安稍微安心了一点。
既然家人平安无事,那么接下来要担心的,就是夏洛特的安全了。
夏洛特的倩影浮现在脑海中,让卢格安微微烦躁。
找谁学医不好?非得找个政治身份复杂的人做老师?
卢格安有些后悔,当初就应该把夏洛特强行带走的。
乘坐出租车一路前往策伦多夫区,但是这次卢格安没有顺利地到达目的地,因为策伦多夫区的入口已经被全副武装的警察围得水泄不通。
卢格安走下出租车,徒步走向策伦多夫区,
没走多久,就被一名警察拦下。
注意道卢格安身上考究的穿着,这名警察很客气地说道“先生,这里不能通行。”
“我的未婚妻在里面,我必须进去!”
“不行,先生,现在的策伦多夫区很危险,没有贝尔特局长亲手签的通行证,谁都不能通过。”
虽然警察的语气很客气,但是立场却很坚决。
无论卢格安如何耗费口舌,都不让他通过。
见口头交涉无果,卢格安看了看周围,十几个手持ge98式步枪的警察分布在街口四处。
卢格安摸了摸怀里的德莱赛1907,认真地考虑着能否强行通过。
就在这个紧要关头,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消了卢格安这个危险的念头。
“卢格安!”
杰尼斯从远处走来,笑着对那名警察说道“辛苦了,接下来由我来负责。”
“是,海因里希警长!”
等到那名警察走远,杰尼斯这才转头问道“你不是在柏林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早上。”
卢格安无暇顾及杰尼斯漂亮的黑色警装,他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杰尼斯回答。
“家里人都去哪了,为什么庄园里一个人都没有?那个苏维埃政府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封锁策伦多夫区?”
面对卢格安好像提不完地问题,杰尼斯赶紧头疼地摆摆手。
“先不说那个,你的腿好了?”
“我宁愿它没好。”
看着卢格安脸色逐渐阴沉,杰尼斯叹了口气“好吧好吧,你问,我答。”
“那么第一个问题。”卢格安脸色无比严肃地问道“有烟吗?”
“……”
5分钟后,卢格安坐在路边的石墩上,满足地深吸一口香烟。
“你怎么混的,连根烟都没有?”
“走的匆忙,路上抽完了。”卢格安摇摇头,岔开话题问道“那个巴伐利亚苏维埃共和国是个什么东西?连柏林那边都知道了。”
“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杰尼斯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似乎对这个“苏维埃政府”颇为不屑。
“没有人,没有钱,没有枪,独立社会民主党的政客们写一纸告书就算建国了。当初俾斯麦要是知道这个方法,恐怕整个世界都是德国的了!”
听到这,卢格安的表情变得怪异起来。
“你的意思是,pd和第三国际没有参与?一个没有苏维埃政府?”
“很可笑,对吧?”
相比于卢格安的忍俊不禁,杰尼斯直接放肆地笑出声来。
搞清楚现在慕尼黑的政治状况后,卢格安稍微安下心来,但转而又疑惑地问道“那家里人都去哪了?为什么庄园里没有人?”
“他们在维尔兹堡,我说服他们去的。”
“为什么?”
“因为现在的慕尼黑并不安全。”说着,杰尼斯示意卢格安看向路口“如果是一个和平的慕尼黑,你觉得至于安排这么多警察吗?”
“你们在防备谁?”
“pd和布尔什维克。”
“为什么?他们可没有参与革命。”卢格安对此十分疑惑。
已经明朗的政治局势再次扑朔迷离起来。
面对卢格安的疑问,原本有问必答的杰尼斯却迟疑了起来。
他看看策伦多夫区脏乱的街道,又看看身旁的卢格安,最终叹了口气。
“卢格安,我可以信任你吗?”
“不能,我受不起这样的信任。”
杰尼斯摇头笑笑,凑到卢格安身边,小声说道“虽然pd没有参与苏维埃政府,但是在pd的眼里,革命与否根本不重要,有一个借口就足够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虽然卢格安没有接触过政治,但是他并不蠢。
话都已经说到这种程度,恐怕是个傻子都明白了。
意识到事情的严峻性后,卢格安深吸一口气,开口问道“你知道pd什么时候行动吗?”
“不会超过一个星期。”杰尼斯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时间。
“那我得抓紧了。”
卢格安扔掉手中的烟头,站直身体,大大抻了个拦腰。
“干什么?”
杰尼斯一脸懵壁,不知道卢格安口中的“抓紧”是什么意思。
卢格安转过头,冲杰尼斯咧嘴一笑。
“当然是去把我的小未婚妻救出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