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高洋醒了,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他居然让高伯逸进了李祖娥的寝宫,一呆就是一个晚上!如果,万一高伯逸......毕竟皇后李祖娥辣么美……
悄悄的推开寝宫的大门,高洋发现高伯逸靠在墙边睡着了,而李祖娥则是趴在桌上睡着了,两人隔得很远。
寝宫里到处都整洁如新,完全不像是发生过什么事情的那种。
等等,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像一直在偷窥来着?
高洋看了看桌案上摆得乱七八糟的黑白棋子,瞬间松了口气。
他想起来了,昨晚李祖娥跟高伯逸在下围棋,聊,然后高伯逸就跑边上靠着墙睡着了。
他一直都在偷看,最后发现没什么好看的以后,就直接睡了。
嗯,貌似就是这样。
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高伯逸还是很“老实”的,不管是怕也好,敬也好,聪明也好,这个人至少很懂分寸。
“高伯逸,随朕来!”
高洋面无表情的用脚将高伯逸踢醒,而后者现在嘴角还挂着口水。
两人来到玳瑁楼上的高台,这里可以远眺邺北城,还有三台的遗址。
那些断壁残垣映入眼帘,当真是应了那句“宫阙万间都做了土”,特别是三台,现在看起来雄浑和苍凉。
“昨是朕给你的考验,不错,你很好。”
高洋轻声咳嗽了一下,面色尴尬的道。
其实就是他昨晚喝多了,想起高伯逸的好来,所以就一上头把自己“最好”的东西拿出来跟高伯逸分享。
不过也未尝没有看的意图在里面。
万一高伯逸......不定他也会进去阻止,或者阻止一半?
高洋有些迷惑于自己的本心,不过好在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皇后母仪下,微臣一见到就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陛下莫要开微臣玩笑了。”
高伯逸不好意思的摸摸头道。
高洋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大概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了。
据他了解,高伯逸生活中就没影女人”二字,甚至他那个院子都没有女仆,搞不好这子现在连怎么......不知道!
高洋感觉他是在拿自己的标准去看待高伯逸,没想到对方纯洁过头了。想到这里,他也觉得有些好笑。
“独孤永业北上外调了,你……想不想到我身边做个中书舍人?”
高伯逸通过了高洋的“考验”,现在是收获果实的时候了。
“是表面上的,还是实际上的?表面上的还行,实际的微臣能力有限啊。”
高伯逸诚恳的道。
中书舍人这个职位极为要害,官不大,但权很重,而且就在皇帝身边,随时可以打报告。
独孤永业为什么让斛律金他们那帮人都如坐针毡,还不是因为中书舍人这个职位太要命了么。
高伯逸现在不想升官,他想要的是人脉,还有对手下弟的经营。
没有完全忠于自己的“嫡系人马”,官位越高,死得越快。因为很多人喜欢你死,你却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当然是表面上的,国事岂可儿戏,你要做的就是监视邺城内的权贵们,至于其他的,你可以写陈条慢慢跟朕。你上次不是想建猎犬吗,朕就成全你,一切用度朕都不过问。”
这就算是放权了!
高伯逸明白,高洋对他期望很高,如果失败了或者事情没做好,他也会受到惩罚!
权力和义务是一对孪生兄弟,从来都是伴随左右的。
“微臣定当效死!”
高伯逸赶紧的半跪表忠心。
“呵呵,无妨的。你父高德政与朕相识于微末,朕信得过你。”
高洋拍拍高伯逸的肩膀道。
“陛下,自从微臣从斗兽台里出来,就不再是高家的人,而只是陛下的臣子。我跟高家,已经没有关系了。”
高伯逸连忙解释道。
“为何?”高洋不像是试探,面色古怪的问道。
“我父亲的恩情,这次我已经还完了。我不需要继承高家的余荫,功名利禄,我会用自己的双手去拿,或者,我效忠陛下,陛下给我。”
这样么?
高洋沉吟片刻,发现这样似乎也不错。
高德政这次让自己非常失望,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肝胆相照的亲密伙伴了。
他甚至不如被赶出家门的私生子高伯逸!
“好,以后你是你,你父是你父,朕会盯着你,鞭策你的。”
本来他还有点担心高伯逸和高德政联合起来把持朝政,现在看起来,没这个风险了。
“去吧,你的猎犬,自己设计,自己搞定,打造信物,指定规则,朕都不过问,朕只要结果!”
“喏!”高伯逸站起身,恭敬而激动的行礼。
离开邺南城皇宫,高伯逸看了看头顶炽热的烈阳,松了口气。
总算不必继续在贫困线上挣扎了,现在这算是熬出头了吧?
他回到自家院,还感觉一切都在梦里。
“北周么?宇文泰也快嗝屁了吧,他侄子宇文护什么时候篡位建北周?”
“独孤信么……看来,可以从这里着手。”
高伯逸从房间里拿出一个册子,上面已经密密麻麻的写了好几十页,全都是各种注意事项的记录。
他用朱笔在“独孤罗”三个字上面画了个红圈。
到了晚上,祖珽来了,两人来到书房里,高伯逸戴上狐狸面具,问祖珽道:“你觉得这个造型怎么样?”
“不错,很不错,很有神秘福”
“难道你以后就打算当个密谍头子?”
“你现在不也只是个御医,难道以后就只想当个御医?”
高伯逸摘下面具,眼中有熊熊火焰在燃烧,他斩钉截铁的道:“一个密谍头子怎么会是终点,有那么多大好河山等着咱们来征服呢,你呢?”
“是啊,我也这么认为!”
两饶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这一刻,北齐两个头脑异于常饶家伙,达成了一个永远不可为外壤也的联盟。
风起于青萍之末。(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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