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彾一脸期待的望着高伯逸慢慢走进卧房,她那双明媚的眼睛里面几乎都要滴出水来。
“这是什么东西?”
满脑子都是床笫之欢的高彾注意到高伯逸手里拿着一叠纸。
“没什么,死亡名单而已。”
高伯逸将那叠纸递给高彾说道:“一共三百二十八人,我看人数太多,他们的家眷只是贬为奴籍,你看怎么样?”
哈?
好像一盆冷水直接从头上淋下来,让高彾浑身一个颤抖,那些迤逦的念头都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那叠纸最上面一张的名字可谓是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心跳加速,头皮发麻。
“我当时就是小孩心性来了,随手一写……三百多人,也太多了点吧?”
高彾强笑道,那张本来就白皙的脸,更是连一点血色都没有了,惨白惨白的。
这事她知道,当听说高伯逸办这件事的时候,她还挺高兴的,所以打算今晚好好“犒劳”一下自己的夫君。
嘛,今晚哪怕放纵一点,哪怕要玩三人行也由得高伯逸去。
高彾之前就是这么想的。
然而当一个个名字跃然于纸上的时候,她又有些于心不忍!
三百多人啊!那可不是三百多头猪!
高洋一口气杀了元氏七百多人,震动齐国,引起轩然大波。而自己那一行字,就让三百多人丧命……太残忍了。
“那个……人太多了,要不就诛首犯吧?毕竟很多人都只是看着府邸豪华,进来占便宜而已了。”
高彾像个小女孩一样,抱着高伯逸的胳膊求情道。
“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还记得么?”
高伯逸轻声问道。
高彾如何会不记得,第一次见面,她就**了!高伯逸色胆包天到那样的地步,当时简直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就算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帝王,也不至于第一次见面就强来吧?
“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高彾有些不自在的说道,那时候还真是够疯狂的啊,到后面她也破罐子破摔了。
“我一见你就惊为天人,然而倘若我当时不是禁军都督身份,你走在路边我忍不住摸了下你的手,你觉得我会如何?”
“必死无疑。因为那样你不仅是在打高家的脸,甚至连元氏的脸也一起打了。”
高彾想了一下,面色黯然的说道。
“那就是了。有人抢到我高伯逸头上,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暗地里收拾那些人。
可你已经把话写在门板上了,如果我不能对号入座将那些人抓到处死,试问今后谁会把我,或者说我们夫妇放在眼里呢?
这样就是在鼓励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对我们进行试探。到时候我们肯定要反击,甚至要把对手斩尽杀绝才能停下来,你觉得那时候会死多少人?
恐怕三百多人只能算是个零头。”
高伯逸深深叹了口气,揽住了高彾的细腰。
上位者有上位者的难处,面子是不能少的一件东西。
“呃,如果我不写那句话,是不是就不会死这么多人?”
高彾心有戚戚问道。
“对,但是我会把那些人的双手都砍掉,以儆效尤。说起来,倒还不如真的死了算了。所以这事说不上对错。只能说,你分量很重,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很多人的命运。”
听到高伯逸这么说,高彾低着头,想认错又不好意思开口。
“这一次好危险,你会怎么处置高湛?”
拐了这么多弯,高彾终于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了。
“不是我想如何,而是陛下想如何。陛下只是想借我的手,去除掉高湛罢了。除掉了高湛,高家大部分人都会恨我怕我,这正是陛下想要的。”
高伯逸坐到床上,一说起这些事情,感觉身心疲惫。
“所以,高湛必须要死了,对吧?”
“嗯,大概……吧。陛下应该还是在等太后从晋阳送来的消息。如果晋阳那边没有表态,高湛死定了。”
高洋之所以现在还没杀高湛,不过是在测试娄昭君的态度而已。但这并不代表他最终不会杀高湛。
听起来很矛盾,实际上却很符合高洋的想法。这位皇帝不过是想看看,那个偏心的老太婆,到底偏心到什么程度罢了。
“还是要杀,对吧。”
手足相残,世间惨剧。然而在帝王之家,这样的事情真是数都数不过来。北齐高家不说,就说南北朝的刘宋、萧齐、萧梁、元魏,哪个不是父杀子,弟弑兄啊!这样的事情太常见了,反而是正常的接班不死人少之又少。
“如今天下就算没有大乱,也绝非太平。谁能保住自己一亩三分地,就已经很难得了,天要下雨,又岂是你能阻止的?
当初你父要你嫁元修,你不愿意,最后如何?
后来娄太后要你嫁给我这个色鬼,你还是不愿意,最后如何?
高湛的事情,那不是你我能决定的,特别是你,连一句求情的话都不要说。”
高伯逸说得森然,直接打消了高彾明日进宫向高洋求情的念头。
“我……不过问就是了,唉!”
高彾自幼是跟高澄关系好,跟高洋和高湛的关系很一般。听高伯逸说得这么严重,她自然也不会入宫找高洋自取其辱。
得亏高伯逸还是个合自己心意的男人,要是不合意,她当初算是又被高洋和娄昭君推入火坑。
“唉,我也是命苦。”
高彾自怨自艾道,眉头都皱成一团。
“命哪里苦了,跟我在一起不欢乐吗?”
高伯逸一边说,一边解开高彾襦裙的腰带,连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说话就说话,你干嘛解我衣衫啊……去吹油灯啊,我怕亮。”
高彾像是溺水之人紧紧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抱着高伯逸,两人在床上滚成一团。
“点着灯才有意思嘛!”
……
天麻麻亮,高彾白皙的脸上带着红晕,一缕秀发粘在嘴角边上,一双玉璧抱着高伯逸的腰肢,而对方已经是穿戴整齐准备出门了。
“今天这么早啊……”
高彾闭着眼睛呢喃道,昨晚不是太疯,可两人睡一觉丑时就醒来,之后**玩得不亦乐乎,现在她累得坐都坐不起来了。
“嗯,今日的朝会非同小可。”
“晚上还来吗?”
高彾有些羞赧的问道。
“如果杨胖子没有找我的话就来,不然还是得书房睡了。”
高伯逸没有多说,他亦是没有想到,今日朝会,正式拉开了后天保时代的序幕。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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