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戎看着沈醉道:“那么崔征和蔡淼呢,曾经还是山贼来着,现今可都是咱们破虏军的将军了。这事我已经想好,若是父皇问起,我就说他们是我在广昌时布下的卧底。”
居然还能这么操作,沈醉朝卫戎竖了个大拇指:“少主,真有你的!”
卫戎对沈醉道:“凤凰山上的工厂可是咱们打遍天下的依仗,你给我看紧了,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是!”
沈醉走后,卫戎拿起那份口供直接去了内廷,到乾清宫找到了卫昀,把口供朝卫昀的书案上一放,下巴抬得老高:“爹,你自己看吧!”
卫昀见儿子这副神色,便知他已经拿到了足够的证词,有些惊讶地问道:“咋这么快?”
卫戎不屑的说道:“就那帮养尊处优欺压百姓的杂碎,这都算慢的。”
随后卫戎找了张椅子坐下,把腿翘在一张圆凳上,一边抖着腿一边观察着卫昀脸色的变化。
卫昀急于知道供词的内容,也懒得管他,拿起供词便读了下去,越看怒火越甚,最后气得一拳咋在书案上:“真是岂有此理,史尚史文高敢尔!”
卫昀气得浑身哆嗦,手指点着供词:“这上面每一项都是灭门之罪,朕这次决不轻饶!”
这么重的罪哪有认罪这么快的,卫昀不禁有些怀疑,他看向卫戎问道:“宸兴,这供词该不会是你捏造的吧?”
卫戎把腿从凳子上放下,有些生气的道:“爹,这人命关天的大事可不是儿戏,再说了,就那一手好字是不是他亲手所书,您看不出来?”
那供词上的字的确是史尚所写,这个做不得假,可卫昀还是不放心,史尚毕竟是朝廷重臣,如何定罪可不能过于草率。当下他让卫戎安排,他要亲自过审。
吃过午饭,大恒皇帝御驾亲临巡察司,沈醉等人早已列队站在大门两侧恭候。
并没有出现电视上所演的官员百姓跪满了一地的场面,卫戎稍稍感觉有些意外。他仔细一搜索关于古代礼仪的记忆,貌似只有明清两代见着皇帝就要跪,在其他朝代也就只有正规场合行礼的时候才需要跪拜。
进了巡察司,卫昀朝大堂正中一坐,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对沈醉下令:“把人犯给朕带过来!”
片刻后,两名锦衣卫押着颤颤巍巍的史尚走了过来,一夜之间史尚好似苍老了二十岁,可奇怪的是身上竟没有一丝伤痕。
史尚见是当今陛下来了,立刻双膝跪倒以头点地,哀求道:“陛下,老臣该死,只求陛下看在当年曾为陛下扩军出过钱的份上,饶过史家一家老小。”
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没有哀求皇上饶了自己的性命,只是为了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史尚把脸贴在地上,哭的眼泪鼻涕横流,好不凄惨。
不用问,也知道那供词是他自己所写,可卫昀还是想亲耳听到答案,他问道:“那供词是你亲笔所写?”
“回陛下,供词是微臣亲笔。”
他微微抬头,见卫昀脸上有几分悲悯的神色,立即道:“陛下,微臣罪该万死,那些事都是老臣一人所为,与家人无关啊!”
卫昀叹息一声,说道:“国法不能废,究竟怎么给你定罪,终不能朕一言而诀之。”
他朝沈醉看了一眼,道:“带下去吧。”
至于史家的管家,他才懒得去问,立即起驾回宫去了。
见卫昀离去,卫戎偷偷地沈醉道:“你究竟用的什么法子,让他们招供这么快?”
沈醉摊了摊手,低声道:“还是老法子,水淹,只不过给他们多淹了几次而已。”
卫戎撇嘴:“老套!”
沈醉不服:“但却管用!”
当晚,所有在京的官员都收到了内侍传出的消息:次日卯时皇上在太极殿升殿,招群臣议事。
次日太极殿升殿,群臣早早便在殿外等候。这太极殿不遇到大事和重大庆典从来不用,既然在太极殿议事,那便是大事。
于是群臣在殿门外议论开了,到最后只有一个结论,那是就陛下想听听究竟如何处置史尚。
按照大恒律法,私通敌国密谋叛乱可是要灭五族的,本来是要灭九族,可卫戎极力反对,说这是滥杀无辜,最后才在卫昀的主持下做了修改。
群臣大多数并不知道史尚犯了何罪,只是道听途说,说史尚是密谋叛乱。就这一条,灭五族已经够了。
众人议论道,说是按照律法办事,可律法还能大过陛下?朝堂之上咱们还是要看陛下的脸色,究竟是保是踩可不能搞错了。
也有人道,这样的事哪有保的,往死里踩就是。
这几日卫戎接连歇在梅香的房里,见司琴、雨棋和兰香都有了身孕,这丫头心里有些失衡,特别粘人。
梅香虽然粘人,但做事极有分寸,她估摸着上朝的时辰快到了,便死拉硬拽把卫戎给喊起了床。
卫戎洗漱完毕来到太极殿门前,尚早了一会,便过去与群臣打招呼。
他这一来不要紧,本来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场面,随着他的到来立刻安静下来。
这么多官员当中,卫戎熟悉的并不多,只有奚玄他最为熟悉,可他打心底对这个老丈人有点发憷,硬着头皮陪他聊天,好不容易等到殿门打开,卫戎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进了大殿,众臣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定。卫戎还是第一次进殿议事,并不知道自己该坐在哪里,随便找了个位置依墙靠着。
随后只见皇帝卫昀威严十足地走向宝座,而此时卫晙也走到了宝座下方的一处椅子旁边,群臣见皇帝陛下来了,立即行跪拜之礼,跪拜之后则回到座位上坐好。
卫昕并没有跪拜,只是躬身行礼而已。行礼过后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下,他这个位置极为显著,显然是群臣之首的位置。
可是他身边空着的那张椅子是留给谁的?卫戎不禁想到,那难道是留给我的不成?那岂不是将自己凌驾于群臣之上了,自己现如今还不是太子,还是低调一点的好。
卫戎正在这么想着,却听到卫昀坐在宝座上说道:“破虏军大将军卫戎,请过来这边坐。”
说着,卫昀指了指卫晙下首的那张空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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