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就连湖水都被染上了一层金色。
湖面上结着一层薄薄的冰冻,在晨曦下泛着金色,这层薄冰并不影响木筏的行驶。
三十多个木筏鱼贯而行,有如一条长龙,直指着平冈新城的方向。木筏两侧的士兵正在拼命划水,想让木筏加快速度。
卫戎举着千里眼一会看看水面,一会看看湖两边的动静。
那些木筏上面所载的物品并不多,没办法,木筏就是木筏,不是船,一旦吃水太深,只怕所有东西都会倾覆到水中,要是蔡淼在这里就好了,这小子绝对能捣鼓出船来。
这么大的动静,卫戎不相信鲜卑人会无动于衷,举着千里眼看了一会,果然西面的鲜卑骑兵开始动了,大队的骑兵慢慢向湖边集结。
但是到了距离湖边不到一箭之地,到了管阳那边士兵的弓箭射程之内,管阳毫不犹豫下令放箭。
一阵羽箭过后,冲在前面的鲜卑骑兵有不少中箭倒下。
领兵的千夫长见那羽箭的密集程度,便知道埋伏的人并不是很多,于是高声喊道:“兄弟们别怕,这里埋伏的不过两千人,咱们冲过去灭了他们。”
他一边拍马向前冲,一边指挥手下士兵将弓箭向空中抛射。
这个家伙倒是很聪明,对方躲在壕沟里,弓箭平射几乎造成不了多大杀上,抛射便不一样,羽箭从高空落下,可以直直地射进壕沟里面。
壕沟里的破虏军士兵立即举起圆盾挡在头顶,任你羽箭再多也造不成伤害,但这么一来,他们也无力反击。
千夫长趁势率领士兵前冲,一箭之地对于骑兵来说眨眼即到,就在他们距离壕沟还有三十步时,一颗颗手榴弹迎面从天而降。
那名千夫长赶紧勒马高呼:“不好,有天雷,快撤!”
战马一旦奔跑起来哪那么容易止住,冲在前面的战马尚未止步,后面的就冲了上来,与前面的撞在一起。
一时间人喊马嘶,场面极其混乱。与此同时,爆炸声在密集的人群中响起。
青色的硝烟中,人的残肢马的断腿飞的到处都是,紧接着便是一片凄惨的哀嚎。
那千夫长的战马被炸飞了两条后腿,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由于战马挡住了弹片,千夫长只是腿上受了点轻伤。
好在他武艺高强,立即飞身而起将身旁的一名士兵踹落马下,挥刀高呼:“兄弟们,撤!”
在呼喊的同时,他跑的比谁都快,他早已知道万夫长独孤将军便是死在这天雷之下,那可是八千人的马队,在以往已经能够横扫中原好几个郡县,说没便没了,自己这两千人马冲上去还不是一样受死。
丢下了五六百具尸体,这名千夫长率领部下退出了羽箭的射程之外,让手下士兵严阵以待,他回去向慕容步摇复命。
这一战之后,湖面上的木筏已经徐徐到达了湖对岸。
韩罡站在船头高呼:“城上的兄弟,让王龙将军赶紧打开城门,给你们送粮食来了!”
湖面上这么大的动静,王龙自然早已发现。他看到韩字大旗和满载货物的木筏,便知道这是给自己送东西来了。
他赶紧布置士兵严密防守住东南和西南的两个城角,防止鲜卑人冲过来抢夺物资,布置完之后便赶往南门。
刚到南门的城头,便听到韩罡扯着嗓子在大声呼喊。
王龙把头探出城外呵呵笑道:“我说是谁这么大的气势,打着韩字大旗,原来是你小子!”
他连忙命令士兵打开城门,亲自跑下去迎接。见到韩罡的那一刻,王龙不禁热泪盈眶,紧紧地拥抱着韩罡:“真好,你们来了,我就知道少主不会丢下我们!”
韩罡特别能理解王龙此时的心情,说是绝处逢生丝毫也不为过,他拍了拍王龙的后背:“别矫情了,赶紧让人搬东西,等张泽那小子押送粮草到了,再给你送些过来。”
慕容步摇围困平冈城多日,就是想把城里的恒军给困死,现在补给送过来了,他们岂能甘心自己多日的努力功亏一篑?
在平冈城的西南角外,慕容步摇指挥着大队鲜卑骑兵奋力冲破城角的封锁,向南门突击。
城上密集的羽箭根本就挡不住这些鲜卑人的脚步,一拨人倒下,又有一拨人立即跟上。
城上的士兵也是红了眼,他们明白若是不能把鲜卑人打退,城里的两万人只怕都要饿死,每个人都铆足了全力。
见到前面一排排同伴倒毙在马下,鲜卑士兵终于感觉到了恐惧,一名士兵拨转马头想要逃回去,慕容步摇看得真切,一箭射穿了这名士兵的喉咙。
他高喊道:“溃逃者,杀无赦!”
反正退回去也是死,鲜卑士兵再次鼓起勇气拍马向前猛冲,终于有人闯过了城角最密集的防线,向南门冲去。
尽管南面城墙上一直都有士兵防守,但鲜卑骑兵横向移动,距离又远,城上的弓箭手很难射中他们。
于是冲向南门的鲜卑骑兵越来越多,他们在奔驰的战马上挥舞着弯刀,恶狠狠地冲向搬运粮草的队伍。
王龙见鲜卑骑兵冲了过来,这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依靠城头的羽箭根本无法将敌人完全封锁,他不慌不忙地向城门内招手:“枪阵!”
城门内的士兵立即冲了出来,在城门两侧列出阵势,排在前面的士兵用长盾支在地上,后排的士兵将长枪伸出盾牌,锋利的枪尖直指前方,对方的骑兵要是硬冲上来,必先迎上枪尖。
在长枪手的背后,则齐刷刷地站着数百名弓箭手。
待鲜卑骑兵冲到羽箭射程之内,王龙一挥手:“放箭!”
一阵羽箭过后,几十名鲜卑骑兵倒下,然而这些鲜卑人就像疯了一样,拼命往前冲,手中的弯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韩罡打仗经验不足,但他也知道用枪阵来防骑兵用处并不大,只能挡住最前面的那一拨人。
若是冲在最前面的人悍不畏死,直接撞上枪阵,快速奔驰的战马就好比一颗颗肉弹,枪阵势必会被撞开。
王龙自然也知道,但他此时已经别无他法,只能以命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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