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一支支带着火苗的羽箭射向院中的主宅,片刻之后宅子的火从屋顶、窗棂逐渐蔓延开来,火势越烧越旺。
突然,屋顶出现了六条人影,领头的一身白衣,后面六人身着黑衣紧紧相随。
这些人个个身手敏捷,登上屋顶之后,脚尖在屋脊上奋力一点,身形便激射出去落到旁边的屋脊上,接着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
崔征等人匆忙射出的几支羽箭,不是被打落便是落在这些人的身后,丝毫没形成威胁。
卫戎见这几人逃走的身影,跺脚骂道:“特么的,逃走的都是大鱼!”
老子手里要是有几支狙击步枪,只怕这六人已经成肚子朝上的死鱼了,看来研制这样的杀人利器有必要提上日程了。
正在卫戎遐想之际,屋里虎狼帮的人再也承受不住浓烟的熏烤,打开大门一个个咳嗽着冲了出来。
门外的士兵正在严阵以待,见这些人出来便是一通连弩激射,一排人像割韭菜一样倒下。
怎奈屋里的烟气让人窒息,里边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明知道出来就是死,这些人还是玩命儿地往外冲。
十几息过后门外地上倒了四十多人,屋里再没人冲出。
稍等了片刻,卫戎大手一挥:“救火!”
尽管火势凶猛,但人多力量大,一刻钟之后大火被完全扑灭。
跑了这么多人,卫戎心中自然不安,他当即下令让崔征第二天加强排查,遇到可疑之人一律关押。
钟岱跟随帮主殷九州逃出之后,找了个僻静的旅店落脚。
通过这一次跟官兵交手他深有感触,江湖势力再大终究上不了台面,跟官府比起来连个屁都算不上,难怪师父他老人家一再阻止自己跟虎狼帮的人来往。
“跪下!”
旅店的房间里,殷九州对着钟岱一声低喝,愤怒的声音里布满杀机。
暗杀这事讲究一击必杀,自己的人暴露在先,现在亢金堂又被司徒府的人剿灭得只剩他光杆一个,按照帮规他钟岱无论如何都是死路一条。
钟岱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帮主在上,属下自知死罪难逃,但恳请帮主给属下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亢金堂在廮陶城这一带的势力被你损失殆尽,试问你怎么立功?”殷九州面泛寒光,眼神阴冷,问话更是咄咄逼人。
“属下有一计不知可不可用。”
钟岱把头垂到了地上。
殷九州眼皮微微一抬:“你倒是说说看。”
“卫戎的未婚妻子是奚府的大小姐,只要属下制住了奚家大小姐,让人冒充她顶着盖头登上花轿,到时候近身给卫戎致命一击,此事定然可成。”
殷九州眼神闪烁放出精光,显然是心动了。
钟岱心中一喜,继续说道:“奚家不过是寻常的官宦人家,府里没有高手护院,那位大小姐是个女子能有什么本事,更何况卫戎那小子不学无术手无缚鸡之力,想办成此事并不难。”
“既然这样,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要是再失手你知道后果。”
“属下遵命!”
钟岱领命起身,弓着身子向后退出房间,那模样好似皇帝面前的太监。
卫戎回到司徒府刚想在梅兰竹菊四女的伺候下躺倒,却听梅香来报:“公子,你手下的护卫沈醉此刻正在门外,说有要事禀报。”
“让他进来。”
卫戎披衣下床来到会客厅,见沈醉一脸憔悴,肯定也是折腾了半宿。
“少主,所有人犯审讯完毕,虎狼帮亢金堂在廮陶城里只有这三个藏身之所。至于其他各堂有没有势力渗透进来,他们也不知道。”
都是一个帮的大家相互之间多少有点来往,其他堂口的人来了这些人多半会得到消息,只要他们知道,以沈醉的本事没有问不出来的。
听到沈醉这样说,卫戎顿时放心大半,点点头道:“想必其他各堂并未有人常住,不过这几天要加强排查,九扇门那边也要多招纳一些高手。”
“是!”沈醉顿首。
卫戎看向沈醉,眼神里都是关切:“这几日你也累坏了,这些事你也不必急于一时,早点回去歇息吧。”
“属下遵命。”
沈醉起身抱拳转身离开,回到巡察司立即便安排人手四处打探。
这晚若不是卫戎带人及时赶到,他此时即便没被烧成焦炭,也肯定被射成了筛子,他的卫戎的感激和敬佩又增加了几分,办事怎能不尽心尽力。
这一夜的闹腾迅速传遍了廮陶城,有人说城内涌进了山贼见人就杀,也有人说是两大派黑帮火并,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一时之间廮陶城的百姓人人自危,生怕自己被殃及无辜,一到晚上便没人敢出门,偌大一个廮陶城顿时显得有几分萧条起来。
这么一来卫昀不干了,自己的儿子要大婚了满街却冷冷清清像闹鬼的一样,这成何体统。
在要求城门做好盘查的同时,卫昀派出管家卫通到处使钱,让各处戏台子唱戏不收门票,说书人不说到酉时不准收场,同时又从神都军抽出三千士兵化作普通百姓满大街晃悠,才让廮陶城恢复了几分人气。
一连几日,虎狼帮的人犹如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丝毫动静。卫戎也乐得清闲,带着护卫来找綦毋怀文。
綦毋怀文这段日子一直没闲着,带人为卫昀赶制连弩,见卫戎来了赶紧放下了手中的活计。
卫戎拍了拍他的肩膀:“怀文,那个手榴弹制造了多少?”
“在广昌造了有两大车,总有三千枚吧。”
綦毋怀文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继续道:“来到这里主公催得紧,就没顾上。”
“那玩意是消耗品,扔出去听个响就没了,得多做点备着,到时候有大用。”
“好嘞。”
綦毋怀文漆黑的眼珠一转,看向卫戎道:“少主,马上要做个饱汉子了,能不能想想咱们饿汉子的感受?”
卫戎一脚踢了过去:“就你毛还没长齐呢,算不得汉子,饿狼还差不多。”
在华林学省转了一圈,见学生都在上课,卫戎到了祖冲那里,把图纸往祖冲的桌案上一丢:“冲哥儿,这个你能不能做得出来?”
祖冲嘿嘿一笑:“少主,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做不到的。”
“千里眼呢?拿来!”闻言卫戎把手往前一伸。
“那个手抄本我今日才看到最后一页,哪能这么快,不过那玩意做起来应该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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