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横道:“你又不下嘴,别人抢你的食又咋地?”
宗榷道:“我宗某人看上的猎物,岂能容别人插手?走,咱们去看看热闹。”
“去...去翠云别院?”听宗榷把翠云别院说得凶险,雷横倒是有几分害怕。
“他们这几个人动不了那小子,咱们在他们来时的路上守着,他们若是逃出来必从那里返回,老子倒要看看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宗榷说完拿起酒壶猛灌了一口,起身下楼。
“一群傻叉,这样的地方用得上翻墙么?直接进去便是,我料他们也成不了什么事!”
他一边走一边嘀咕,雷横跟在后面连声称是。
翠云别院的包间内,卫戎与众人饮酒正欢。
沈醉说道:“这些世家,暗地里请了人之后倒是消停了,他们之前可不老实。”
这些世家先前在青冀幽三州势力庞大,卫昀处处都要看他们的脸色,可如今卫戎突然崛起,让他们的地位大大下降。
卫昀不仅在钱财上不再依靠他们,而且卫戎办的华林学省又培养了大量寒门学子,在官员的任用上也不再看他们的脸色,如此下去,世家们还能有什么地位?
所以他们必然要想办法对付卫戎,他们不安分也早在卫戎预料之中。
卫戎看向沈醉道:“他们都干了些什么?”
“史卢两家两家经常聚在一起,说什么太子不立民心不稳,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更可恨的是,他们说少主身为大皇子却领一州的刺史,这是犯礼违制。”
沈醉把他所探听的消息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这些老家伙一个一个脑袋可真够好使的,竟会抓住这一点来做文章。先汉之时很多皇子有自己的藩国,导致很多时候皇令不畅。
后楚替韩之后,不再给皇子封地属国,即便给了也只是给一个虚名,所有皇子都要在京城内任职或者居住。
这种制度一直延续了四百多年,一直到后楚灭亡。因此皇子不出京也被很多人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是这并没有写进律法里。
恒国新立,很多律法还没有完善,律法里更加不会有这一条。
卫戎嘿嘿一声冷笑:“我就是不回京,他们能拿我怎样?”
沈醉笑道:“他们自然不能怎样,他们只会给皇上施压。”
早几年他们施压,卫昀定然会顶不住,可如今不同了,手里有钱有粮有兵有百姓支持,他们这些世家能翻起什么大浪?
卫戎正要答话,却听门外院中传来了兵器交鸣之声,他忍不住看向沈醉,想问是什么人竟敢到九扇门的地盘上来闹事。
沈醉何等精明,从卫戎的一个眼神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即开口道:“少主,鱼儿上钩了。”
卫戎伸手指了指沈醉:“沈小四,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拿老子来当鱼饵。”
“若不能保少主万无一失,属下又哪敢出此下策?”沈醉对卫戎深深一躬,然后转身对其他人道:“走,咱们出去看看。”
包间位处三楼,整个三楼独此一间,在包间的门外是一条宽阔的过道,沈醉等人站在过道上,扶着栏杆向下观望。
在这个位置正好可以把整个翠云别院大厅一览无余。
这么热闹的场面,卫戎在房间里怎么能呆得住,他也来到栏杆旁边向下观望。
只见大厅里二十多个龟奴正在围着六名黑衣人打斗,那六个黑衣人用的兵器各不相同,有长剑有环首刀,还有峨眉刺,相同的是这些黑衣人个个身法轻灵,招式狠辣。
这些龟奴早已被沈醉和蒋奉换上了锦衣卫和九扇门的好手,然而那六人打二十几人,尚且占据上风。
领头的黑衣人越打心中越是烦躁,几个龟奴而已,怎么这么缠手?
他本来想速战速决,一路杀上三楼,解决那小子之后逃之夭夭,没想到刚从屋顶跳落到院子里便陷入了缠斗。
再打下去不仅杀不了那小子,能不能全身而退都很难说,想到这里,他手中长剑突然寒芒暴起,一招青龙出水斩下了一名龟奴的左臂,随后剑势不停,剑柄横向一摆使出一招乳燕回头,剑锋直扫另一名龟奴的咽喉。
此人剑法凌厉,那名龟奴万难躲过这夺命一击。卫戎虽然不会什么剑法,但见这人用剑颇有几分奚燕枝那种一剑在手天下我有的气势,便知道那名龟奴出境不妙。
他立即掏出腰间连弩,对着那名黑衣人射了过去。
连弩速度飞快,那人听到呜呜之声传来,立即挥剑格挡,当当两声脆响,几个火星迸出,一枚箭矢竟携着风声直奔卫戎而来。
卫戎没有想到这人功夫竟然如此厉害,竟傻傻地站在那里忘记了躲避。
“小子放肆!”
陈忠卫拔出腰间佩刀从栏杆上跃下,挥刀磕飞了箭矢之后,稳稳落在大厅中央,刀锋直指那领头的黑衣人,喝道:“阁下什么来路?”
那黑衣人见陈忠卫身法非凡,更加不敢恋战,大喝一声“扯呼”,随即使出一招流光溢彩,顿时剑光飞舞,将陈忠卫和附近的几名龟奴笼罩在剑光之下。
其他五名黑衣人各自虚晃一招,趁机奔向翠云别院的大门。
陈忠卫对着眼前的剑影立即侧身斜进横劈三刀,将黑衣人的这一招流光溢彩化解于无形,随即使出一招乘风破浪直劈黑衣人的面门。
黑衣人见陈忠卫刀法精湛,一时之间难以分出胜负,立即一个倒纵,赶在其他五名黑衣人之前,夺门而出。
“追!”陈忠卫一声大喝,纵身追上,挥手便是一招两面三刀,将两名黑衣人砍于刀下。
“留活口!”
沈醉站在楼上朝着门外呼喊,眼看那两人不得活了,他叹了口气:“这个陈忠卫功夫好是好,就是下手太狠。”
说完他看向卫戎道:“少主,情况有些复杂了。”
“怎么了?”卫戎不解。
沈醉道:“从这些人的身手和兵器来看,跟那两个人并不是一伙的。这些人手段狠辣,想必另有来历。”
卫戎飞身下楼,对沈醉道:“咱们去看看。”
对卫戎下楼的身法,沈醉微微感到有些惊讶,原来少主深藏不露啊,自己怎么这么眼拙一直没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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