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白玉成是如何想出这种法子,穆云溪很是钦佩,她本是智商无比高的女子,更是冰雪聪明,一点即懂。
虽然不明白记下方位有什么用,但她此刻对白玉成除了好奇就是敬佩,认为凡是他说的一定有道理,所以她也就认真的记了。
这时,马车帘子掀开,两人被赶下了马车,当解开脸上眼罩时,才发现他们已经处在深山之中。
只见四周高山险峻,悬崖峭壁如同刀削一般,苍翠的树木郁郁葱葱,俨然就是深山老林的一处隐蔽之地。
再看前方一处山坳中,盖着几排石头木屋,周围石墙环绕,门前还有一座用木头搭建的了望塔,格局完全就是个山匪窝。
看样子是被带到匪窝中来了。
;我家两名车夫呢?穆云溪突然撕声问道,四下里找寻,不见踪影。
;杀了。那名浓眉哥轻描淡写的说,然后便是不怀好意的看着穆云溪。
那眼神,分明就是强忍着一股欲火,不断在克制着自己,还有其他山匪,看着倾国倾城的穆云溪,一个个是双眼炙热,满脸期待。
;你竟然杀了他们。穆云溪突然变得异常冷静,她脸色微微泛白,美眸泪光闪闪,就像一尊坚冰雕刻成的雕像,冷的让人不敢靠近。
;穆家大小姐,杀你两名家丁又如何,若你不乖乖听话,可别怪我下手无情,像你这么天仙般的名人,城里的公子哥们够不着捞不着,但我这些兄弟可不管什么繁文缛节,要是哪里侮辱了姑娘,你可别怪我。浓眉哥面带淫笑,让人将穆云溪带到一间房子里。
姑娘是咬咬牙,躲到了白玉成身后,双目喷射怒火,以表达抗议。
;云溪,没听到他们知道你的名字吗?这就说明他们不是为了财和色,你且放心去那房里,我再想办法。白玉成低声安慰着她。
姑娘点点头,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便走向那间屋子去了。
不愧是才女,到了这种地方还能保持镇定,仅此一份坚强,便是当世女子中无人可及啊。
;接下来该你小子了,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府尹的人,有什么证据?浓眉哥阴笑着问,手中大砍刀就在他面前的地上来回划动。
;证据太多了,关键是你想知道什么。白玉成也是态度不悦的问,这个时候就是要沉住气装,装的越玄乎越好。
;那要看你说什么?浓眉哥并不上当,神色依旧是阴森森的问。
白玉成脑筋转的飞快,从来到这个山匪窝观察环境,他便知道此地至少存在了五年以上,说明这些山匪成立也就最多五年。
五年前在西城发生了不少事,其中有府尹大人刚刚升迁,还有就是他家几位客卿莫名其妙失踪。
这些事情本来是极为隐秘的,常人根本不知道,但庞天泽这个老狐狸却给他提到过,所以他就记下来了。
尽管这只是一个猜测,但从时间上来对比还是有一些关联。
最关键的一点,还是白玉成在来此之前故意提到过自己是府尹大人的人,这名浓眉哥流露出的神色表情,说明他和府尹还真有点什么关系。
识人、察人、观人,细微的表情变化往往才是突破的关键口。
;别的我就不说了,说了你也未必明白,我只提五年前一件事。白玉成说到这里的时候,故意停顿,然后便看到浓眉哥眼中一抹惊诧,他轻轻一笑,知道自己又猜对了几分,神色淡淡的说:;五年前,大人手下几位客卿一去不返……呵呵,不说了,话说的太多会闪了舌头,有些是不能说的。
浓眉哥冷冷的看着他,除了先前眼中闪过的亮光,再没有丝毫变化,半响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与穆云溪在一起?
;我的名字还是先不告诉你,我只需知道我是朝中来的便可,至于穆云溪,她是我倾慕之人,你明白了吗?白玉成基本上按着自己的判断说话,尤其是他临危不惧,坦然自若的神情,这便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浓眉哥显然有点儿相信,他犹豫了起来,突然他哈哈一笑道:;好一个奸佞之人,你真以为我是府尹的人,实话告诉你,我乃是指挥使庞大人手下,你还有什么话说?
;哈哈哈……这一次换作白玉成笑了,他是真觉得搞笑,这个家伙竟然给自己来这么一出。
;你笑什么?
;我笑你真是胆大,难道你不知道徐大人与朝中那位的联系,都是由我在传达吗?你这话要是传入大人耳中,你会是什么下场?
浓眉哥笑了起来,他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让人将白玉成关进了另一间房。
小样,跟我玩手段,老子混过的社会比你想象还要黑暗。
这间房子空空荡荡,里面只有一张木板床,门口站着一名带刀的喽啰。
穆云溪就被关在隔壁,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将耳朵贴在墙上,也听不到隔壁的动静。
分析当前的情况,基本可以判断这伙山贼就是府尹的人,这位浓眉哥应该就是当年消失的客卿之一。
此人离开肯定接到了任务,这个任务就是在山中培养势力。
试问一般的山贼,装备怎么可能如此的好?全部都是高头战马。
只是想不通的一点,他们为什么要针对穆云溪?她只是一位教书先生,而且家中从商,与政治斗争沾不上边呀?
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此时天已经快黑了,白玉成肚子有点饿,他来到门口,对那看守的喽啰说:;喂兄弟,你给我弄点吃的。
那喽啰瞪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说:;你最好老实点,我们老大没有回来前,你想都别想。
白玉成眼睛一转,掏出一张百两银票塞进他怀里,可把那喽啰吓了一跳。
;拿着吧,我有钱,你缺钱,这不就是买卖嘛,你不说,我不说,这不就是秘密吗?天又这么黑,谁还知道?
;那,那我就拿着了。喽啰心动了,左右了看了一眼,见再无旁人,有点激动的将银票装进自己的怀里,想了想,觉得不妥,然后拿出来又塞进了靴子里。
;兄弟,你们在这里待了多久?白玉成问了起来。
;五年。
;府尹大人就没给你们安排点别的事做?
;我们只是跟着老大混吃喝,上头的事情不归我们操心。
白玉成点点头,笑着问:;杀过人没有?
;当然杀过,那是在去年,我们劫了一对老夫妻,他们拿了很多银子,在丽阳山下,是我亲手割了他的头。喽啰骄傲的说。
白玉成听得心中一震,去年,丽阳山,他赶紧问:;我也听说过此事,但不知道是你们做的,官府通缉了一年也没有消息,那对夫妇是不是姓林?
;你怎么知道?杀他前他哭诉求饶,说自己姓林,在城里有家什么酒楼,饶了他就送给我们,你说可笑不可笑,我们做匪的要酒楼干什么?
白玉成脸色慢慢的变了,心中一阵悲痛袭来,差一点拿捏不住自己,他的眼中闪出泪花。
小环,我总算找到岳父岳母的杀人凶手了。
;喂,你问这些做什么。那喽啰谨慎的询问。
;当然要问,别忘了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得按照徐大人的指示。白玉成收拾好心头悲伤,长吸口气,恢复正常,笑着问:;你们老大去哪儿,我想见他?
;老大下山去了,好像今晚有人要来,听说是府里的人,哎呀,你不是徐大人的人嘛,别担心,一会见面消除嫌疑,你也就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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