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跪在地上将自己的事情详细道出。
她名叫冯素兰,和丈夫以及丈夫的堂弟一家住在一个院子里,本来两家十分和睦,而且幸运的是,她和弟妹还是同一个月有的身孕。
十月怀胎,两人先后相隔一天时间分娩,而且生的都是男孩,为此两家人都十分高兴。
但就在孩子出生三天之后,也就是昨天午间,她在屋里做月子,丈夫去了城里买粮,也就是午睡了一小会,等醒来后身边的孩子竟然不见了。
情急之下妇人便求助同一个院子的堂弟一家,谁知弟妹怀里抱着的却正是她的孩子。
她松了一口气,以为是弟妹家抱过去了,哪里知道堂弟和弟妹却一口咬定这是他们的儿子。
她便跑到弟妹到屋子里去看,结果发现弟妹家的孩子不见了,只有她的孩子。
后来丈夫来了,去堂弟家讨问原因,堂弟却翻脸不认人,不仅说孩子是他家的,还把她丈夫打了一顿,如今腿被打断,她一个月子里的妇人万般无奈便去衙门里告官。
官员派了官差去调查,也查不出来个头绪,所以她刚才听闻有新上任的县老爷来了,这才冒险前来拦路,只求县老爷为她主持公道,还她的孩子。
妇人将事情一说完,围观的群众便纷纷议论起来,很显然,他们都很好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堂弟一家为何要将哥嫂家的孩子说成自己的?
这叫什么事啊?
白玉成皱起了眉头,问道:那你堂弟家的孩子呢?
不见了,我和丈夫找遍了院子,都不见他们的孩子,但他们怀里抱着的就是我儿子。妇人悲声哭泣,几近气绝。
不见了白玉成睁大眼睛,感觉这可真是邪乎。
如果妇人所言属实,那么她的堂弟一家为何要抱走哥嫂的孩子据为己有?
他们自己的孩子又去了哪里?
刚出生三天的孩子,自己又不会认父母,这可难办了?
大哥,如何是好啊?孟天龙在一旁低声问。
还能怎么办?事到如今,装也得装下去。白玉成挠挠头,向一侧的师爷颜青栀问:颜兄,依你之见接下来如何做?
先去衙门,按照程序受理此案,派出三班衙役,调查取证颜青栀直接就是官府衙门里的那一套。
他说的本没错,按照断按程序,就是这么做,可是这个妇人现在当街拦路求他断案,而且现场还有这么多的百姓围观,就这么甩给衙门,那不是败了自己名声。
奶奶的,这应该就是衙门里那帮人给老子整的见面礼吧。
他们断不了的案子,知道自己要来,便给这妇人传信,让她来当街拦路。
事情应该就是这样,**不离十。
冯素兰,我先问你啊,是否有人指使你来找我啊?
冯素兰一愣,赶紧说:是刚才邻里跟我说的,并无人指使啊。
白玉成皱了皱眉,便对手下孟天龙道:跟随这位妇人,去将她堂弟一家带来。
大人放心。孟天龙一招手,带着三名亲兵走了。
人们一传十,十传百,新来县老爷当街断案的消息已经是传遍了全城。
这时,县城西门口,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已经有些水泄不通。
这种现象从来没有在昌南县出现过,乃至于人们都十分好奇,大家议论着这位县老爷,不知道有什么本事,是否能够断了此案呢?
因为在他们听来,这种案子和那些杀人放火,抢劫偷盗的不同。
有点儿悬乎啊
没多时,孟天龙带着一对夫妇来了,还有他们怀里的一个孩子。
草民刘天贺,王香慧见过大人。两人都跪在了白玉成身前。
此刻,周围的百姓们已经骂了起来,显然他们都认为这夫妻两个简直就是不要脸,竟然将哥嫂的孩子据为己有,丧尽天良,不得好死
面对周围之人的辱骂,王香慧哭了起来,呼喊着说:孩子本来就是我的,嫂嫂却说是她的,还诬陷我们抱走了她的孩子,请青天大老爷为我们主持公道。
卧槽
白玉成直接头都大了,而且观察刘天贺夫妇俩,相貌堂堂,尤其是这家男主,颇有些书生意气,应该是个读书人,并不像那种作奸犯科之人啊。
大胆,本官尚未问话哭哭啼啼,成何体统?白玉成装腔作势的怒喝。
那王香慧吓了一跳,顿时便止住了哭声,但是却将怀里的孩子抱的越紧了。
官威,在这种场合下,首先要摆出来官威,让他们害怕自己,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审问。
于是白玉成板起脸问:接下来本官要挨个问话,你们必须从实招来,但凡有半句虚言,绝不姑息。
大人请问,草民绝无半句虚言。刘天贺也是一脸正气的回道。
那好本官先问你。白玉成目光如炬,看着他问:冯素兰可是你家嫂嫂?
没错,是我家堂嫂。
她说你们抱走了她的孩子,而你妻子又说孩子是你们自己的,如此说来,你们两家少了一个孩子,暂且不论这个孩子是谁的,少了的那个孩子去了哪里?白玉成问。
刘天贺道:嫂嫂家的孩子突然消失,草民并不知去了哪里,但她抢夺我家幼子却为事实。
你胡说,是你们趁着我睡着抢走了我的孩子。冯素兰哭喊起来。
大胆,本官让你说话了吗?白玉成一拍桌子,吓得冯素兰赶紧跪在地上,再也不敢说半句。
大人,孩子是我们夫妻二人的,千真万确,草民不敢有丝毫谎言,还请大人明鉴。刘天贺到底是读过书的人,临危不乱。
这真难办啊,本以为刘天贺会有慌乱,谁知他比我还镇定,这根本判断出来他是否说谎。
大人,不行的话还可用刑。颜青栀在一旁提醒。
不必了。白玉成摆摆手。
用毛的刑,虽然这是官场断案惯用的手段,但那造成的结果只有一种,就是会屈打成招。
你们双方各执一词,都说这个孩子是自己的,那么你们可有什么证据?白玉成审问。
孩子屁股上有快铜钱大小的胎记。冯素兰赶紧说。
王香慧赶紧说:那是她之前就看到过,而且孩子还有头发里还有胎记。
这算什么证据?
白玉成深吸了一口气。
这时一边的林小环叹着气说: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刚刚出生的孩子不能见风,他们这是要闹什么啊?
一听此话,白玉成皱了皱眉,感觉自己捕捉到了点什么,他望着小环问:宝贝儿,你刚才说什么?
相公,你问我做什么啊,我又不知道孩子是谁的?林小环叹着气道:我是心疼孩子,才刚刚出生,就闹出这种事,还得抱来大街上,多少有些心疼。
心疼心头肉白玉成嘴里念叨着,突然间眼中闪过一模亮光,他冷冷一笑说:我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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