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梦里吗?
白玉成发现自己坐在敞亮的摩天大楼,那属于自己的豪华办公室,秘书小刘正在将一叠叠文件放到他跟前。
下一刻,他在地中海浪漫的爱琴海游艇上晒着太阳,在他身边偎依着自己最亲密的女人,她和他虽然只是朋友关系,但彼此之间的相知,已经胜过夫妻。
天空有些灰蒙蒙的,他坐在飞机上准备前往总部,突然闪电击中飞机的翅膀,大火从机翼燃起,万米高空,他来不及感受撞击时的痛苦,人已经缺氧而昏迷。
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站在大街上,这里古色古香,食为天门口,小环正在与人争吵。
他很好奇慢慢地走过去,结果被人一下子推倒在地,他想挣扎着爬起来,发现全身酸软无力,眼睛就像被太阳光正对着,刺的根本睁不开来。
“白兄,你要好好的,这几日高烧不退,真叫人担心,我们现在很安全,大哥对我们照顾的很好,你一定要醒来,云溪这辈子……呜呜呜……”
一段轻声呓语传入耳中,白玉成混乱的大脑逐渐清晰,他能听到身边人的哭泣,以及姑娘内心的话语。
“云溪……”他虚弱的发出声音,“是你吗?我听到的声音是你吗?”
一间简陋的木屋,白玉成躺在一张木床上,他的胳膊包裹着厚厚的草药,全身精光,被狼抓烂的地方,也同样涂着草药。
“是我,白兄,你听到的是我。”穆云溪守候整整五日,白玉成终于醒来了。
她赶紧跑到门外,喊道:“乌大哥,醒来了,醒来了。”
一位身材魁梧的汉子走了进来,他检查了一遍白玉成的伤势,点点头说:“已经结痂,也没有化脓,休息几日就无妨了。”
“多谢乌大哥,小女子真不知如何感谢你。”
“嗯。”那汉子不苟言笑,眉宇间始终拧着一股幽愁。
白玉成已经醒来了,也记起了发生的一切,然后便在穆云溪的讲述下,知道了后来的事情。
当时他与狼搏斗,命悬一线之时,被一位叫做乌弘图的猎人所救,他惊讶白玉成竟然杀死了两头狼,便将他带回自己居住的地方,以草药救活了他。
乌弘图,这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白玉成心中念叨着,然后看到了这位身材魁梧彪悍的男子。
他的年纪不大应该二十七八岁,但是长的非常沉稳,留着满脸的络腮胡子,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眉头始终微微锁着,仿佛有一丝难以抹去的哀愁。
这种体型和样子的人,有点像少数名族,不似中原汉人。
这是白玉成对他的第一印象,暂时不管他的身份和民族,既然人家救了自己的性命,那就是救命恩人,当即他便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没想到身上盖着的被子,下面竟然光溜溜的。
穆云溪这几日对他悉心照料,该看的地方都看了,但那是在他昏迷的时候,现在屋子里还有人,他又醒来了,姑娘吓得惊叫了一声,赶紧捂住了脸。
“哎呀,怎么是一丝不挂,云溪,是你给我脱的吗?”白玉成有心缓解下气氛,故意开着玩笑调侃她。
“不是,不是……”姑娘捂着脸,头摇的像拨浪鼓。
“你的伤未愈,还是躺下来好好休息。”乌弘图走床边替他盖好被子,然后说:“衣服是我脱的,药也是我换的,但身子是她擦的。”
“噢。”白玉成瞥了眼羞得捂着脸的穆云溪,然后对乌弘图拱手道:“乌大哥救命之恩,白玉成没齿难忘,待伤好之后,定会好生报答。”
乌弘图没有说什么,便走出了门外。
他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啊。
三日后,白玉成身上的伤已经全乎结痂,这种情况下,一直躺在床上,反而不好,于是他便来到了屋子外活动。
第一次出屋,才发现这儿位于半山腰上,距离他和穆云溪遭狼袭击的山坡,足足二十多里。
两间简陋的木屋,外面挂满了狼头、熊头竟然还有虎头和豹子头。
我的天哪,这都是他杀的?
白玉成简直不敢相信,此人如何这般厉害,连老虎熊豹子都能杀死?
看到他的惊讶,穆云溪解释道:“这些都是乌大哥的猎物,他是一位猎人,武功高强,但是我看到他心有哀伤,却是不敢去问。”
“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那是别人的**。”白玉成叹口气,然后笑眯眯的看着穆云溪穿着一身造型奇特,快褪了色的棉布衣裙说:“哎呀,才女不愧是才女,佳人不愧是佳人,这身衣裳穿到云溪身上,真是别具一格。”
“你就是嘴贫。”穆云溪经历生死,如今性子有了变化,懂得珍惜生命的美好,话也多了起来:“这是乌大哥娘子的衣服,他借给我穿的,我见他只有一个人住,本来想问一问,但是没好意思。”
白玉成看着这身衣服,虽然是厚厚的棉布,但上面绣着许多奇怪的图案,其中还有一只怪鸟的造型。
从造型和图案来看,很像少数民族的服饰。
“云溪,你学识渊博,认得衣服上的图案吗?”
穆云溪摇摇头:“我没有研读过民族历史,但是我敢肯定这件服饰造型及图案,与西北的一些少数民族有关。”
连穆云溪都这么判断应该是错不了了,只是搞不明白乌弘图为何在这深山老林之中隐居。
白玉成隐隐觉得在他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
半山上的风景很好,欣赏着原始的山林风貌时间倒是过的很快。
快到傍晚日落之时,乌弘图回来了,只见他身穿兽皮做的衣裳,肩膀上竟然扛着一头灰熊。
这头熊少说也有三百斤重,他竟然轻而易举的扛了回来。
我的天哪,这还是人吗?
“啊,乌大哥,这是你打的猎物?”穆云溪惊讶的合不拢嘴,看着灰熊那庞大的身躯,简直不敢相信。
“嗯。”乌弘图眼中闪出一抹厉芒,他看着白玉成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难道云溪没有跟他说?
白玉成看了眼穆云溪,见她缓缓摇头,便说道:“我在西城有家酒楼,还有个副业是城防军佐领,这位姑娘是西城学府大先生。”
“你们可有仇家?”乌弘图沉思片刻之后问道。
“实不相瞒,我们是被匪人劫至山寨之后逃脱,因逃避而进入山林。”白玉成这几日对他的了解,觉得此人值得信任,才将实情相告。
“这就对了,山的西边来了一群人,似在搜寻找人,应该就是你们。”乌弘图语气不冷不热的说道。
“啊,难道又是他们?”白玉成看了眼神色紧张的穆云溪,然后对乌弘图道:“小弟多谢乌大哥救命之恩,但是现在我俩要走了,万万不能连累到你,他日到了西城记得定要来天上人间酒楼,那里就是我的家,告辞了。”